又是全民劳动的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我们的集体活动总是那么多,而且特别接地气儿。继拔草,种树之后,学校又组织我们给村上挖坑,至于那些坑挖出来是种树还是干嘛我已经记不清了。同样又是在家里拿来大大小小的铁锹,还有镐,估计城里的孩子都没见过这工具吧。
由于我家不在本村,就从姥姥家拿来了一把特别小的铁锹,老人话讲就是火铲子。风和日丽的下午,全校的同学老师都出动,浩浩荡荡的挖坑大军出发了,手里拿着款式不一的工具,像极了爸爸口中描述的以前生产队干活的景象。学校雇了几辆拖拉机拉工具,当然还有几个幸运的同学乘坐拖拉机提前奔赴战场。
我呢和同桌小可,老伙计大双一起悠闲的随着大部队徒步前进。路途并不远,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就到了要埋头苦干的地点。十月,庄稼已经收获了,地里光秃秃的,反而显出它的广袤,远处几头地头吃草的牛在田间怡然自得,在视野尽头的山绵延起伏,山顶是秋天特有的湛蓝而高远的天空,我们在田野里干的热火朝天。
那天我们从中午干到下午三点左右,然后直接放学了,解散时,学校用两辆拖拉机拉着一部分同学走了,剩下的人可以继续等着拖拉机来接,也可以自己走回家。我和小可,大双觉得走走没什么,离得也不远,就决定走着回去。走路还好,就是拉着个铁锹比较碍事儿,但是对于那时的我们,从不会将这些看起来比较闹心的事放心上,拉着铁锹一路走走停停,打打闹闹,像在春游一般。说说我那时最好的两个好朋友:小可,我同桌,是属于我们三个里颜值最高的,家里条件不错,比较淑女,大家闺秀类型,学习也不错,大双呢就是男孩子性格,穿衣打扮也都是跟个假小子一样,平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而我的性格呢恰好介于他俩中间,我那时个子不高还有点微胖,青春期的痛:时不时脸上还冒个痘,虽然我颜值不高,但是我学习最好,哈哈哈,这应该是当时唯一可以让我有点自信的地方了。
正在我们嬉笑打闹之际,一辆小微型驶过,然后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我们没在意,继续逛着大街,只见车门开了,下来一个大个子中年女人,烫着头,一身灰色运动装,一手叉腰,一手抬起指着我们:你们三个给我过来,干啥呢那是,赶集呢!危不危险!
我们定睛一瞧,正是校长大人,别看我们是女校长,全校没有一个人不怕她,训起人来那气场,就像在你身边刮起十级台风,狂风暴雨让你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是校长,我们仨灰溜溜,一路小跑到她跟前:校长好!
校长:上车吧。
我们三个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脑子短路,一片空白。
校长催到:愣着干嘛,上车,送你们回去。
我们仨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爬上车,在最后一排找到位置坐下,只见车里除了司机,副驾驶坐着教导主任,校长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其余的地方横七竖八堆放着刚刚我们干活用的工具。我们在后面坐着一声不敢吭,只有眼睛敢动,既为有车坐可以不用走回去而兴奋,又怕自己做错什么而挨批。
不一会我们到了学校附近,下车各回各家,我拉着铁锹去姥姥家,想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下午,我居然跟校长做了一个车,真是让人兴奋。
第二天早自习,到学校有点晚了,刚坐稳,大米粥用笔戳我肩膀,我回过头,疑问的眼神看他
他说:昨天你们怎么回去的?
我得意地跟他分享着我们昨天的际遇:我们走着回去的,走到半路遇见了校长的车,我们坐校长的车回来的。
他眼光突然黯淡下来,很小声地嘟囔一句:哦~,怪不得昨天没看着你
我:昨天你不是跟着男生们先走了吗?怎么可能看得着我们。
我故意略带嗔怪的语气怼他
他像为自己辩解似的,梗着脖子:昨天我和老程一到学校立马骑着车去接你们。。。
我太受宠若惊了,惊喜道:真的吗,你们去接我们去了?
他立刻又敷衍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还是不依不饶:你们真去了吗,你们骑到哪发现我们已经不在了的?
他突然像被人看穿了秘密一般,低下头在本上胡乱写着什么,任凭我怎么问就是不出声了。实在被我问烦了:快回去,要上课了。
我没办法,只好回过头来,仔细想他刚才说的话,不由得嘴角上扬,浮想联翩啊,他昨天去接我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呢?对我有意思吗?是不是有一丁点喜欢我呢?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啊!可是。。。就我这颜值,身高,吨位,他会喜欢我吗?他虽然排不上班草了,但在男生里也是排得上号的,要知道以前有多少女生喜欢他啊,而我。。。他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
刚刚知道他昨天去接我很开心,却又一转念陷入了无尽怀疑的苦闷中,老师讲的什么方程,完全没有听进去。
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希望他喜欢我,终于找到他喜欢我的一丝线索,又开始怀疑他不会是逗我玩呢吧
我在这个圈里无限循环,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