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呆了两天,见识了所谓民间传说中的高人。在农村这并不稀奇,或许他身上经过乡里乡亲口头传颂,多了几分神秘色彩。乡亲父老提起那个人,眼神透亮,底气浑厚,语气坚定,有敬畏,有自豪。
“
“那个老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他治疗各种烧伤,烫伤,多深的伤口,都不会留任何疤痕。”
“这还真不是吹的。前几年邻村有个老妇人,家里着火脸上烧的不成样子,就再他哪儿看好的。现在皮肤光滑平整,没有丝毫疤痕。很多人都知道这事。他们都说就是去大医院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是啊,我家小妹去年工作中手背电伤,那伤口都看到骨头了,也是在他那儿治好的,钱花的不多,只去了三次就痊愈了,现在一点手背一点都看不出来受过伤。”
“听说,他那里每天都有好多外地慕名前来看病的人。”他的名气早传出方圆几百里以外了。”
小时候总听人说,某村有个会算命女人,会看病,会看风水,给人测字。给人看未来,看的很准。听说谁家有了治不好的病。听从了他的建议,把家里的南门改成东门。或者除掉院子里一棵老槐树。或者在指定时辰,指定地点,超那个方向说几句话,烧柱香跪拜。
那人的病没多久就痊愈了。
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的是,在计划生育工作普及的那个年代。别人家都生一个孩子,想再要一个孩子的必须冒着各种风险东躲西藏,还不一定能留下来。而他家不用躲藏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孩。计划生育工作人员从来都不敢对这家动手。谁管谁倒霉。出了不出半月,他们家准出大事。这事被人传的很神乎,没人怀疑故事里的真假。
记得母亲在我离开家乡的前一天晚上,拉我去见了这位所谓的神人。
她大概四十几岁,朴实,微胖,还有几分憨厚,随和。家里和一般的农村家庭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里屋墙上挂满了各种佛像,有烛台,有跪拜的草垫子。问话期间她会起身进里屋,跪拜在垫子上口里嘟嘟囔囔,说个不停,我一句话都听不懂。
眼神始终低垂,偶尔抬起眼皮问我的生辰八字。
我对这种迷信活动持怀疑态度,不过那次我真的记住了她说的一句话。“让她去吧,虽然开始会经历很多坎坷,最终会变成越开越好。”
那只不过是她企图安慰人所说的套话,或者是想对别人起控制作用时所说得话。当时的我还考虑不了这些。不得不承认这句话似乎成了指引我前行的明灯,无论经历多少风雨,都成了过眼烟云。
扯远了,再来说说,那个神奇的老人吧。我是不小心被滚烫的热水烫伤了手臂才不得不去寻找这位传说中的高人。
没见他之前,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有几分仙气的老人。雅致的庭院,安静,不俗。有个书童一样的年轻人陪伴着他左右。
一路向北,天快黑的时候到了他家门口。普通的村庄,普通的院落。普通的老人,人很精神,面色红润身穿中山装,待人和有礼。没有看到他的家人,也没有看到他身边学生。病房设在他家一间偏房里,四条腿的木桌上摆满了各种不同的 瓶子,每个瓶子里装有半瓶白色的或者黑色的液体,旁边有个很破旧的花瓷碗,是他配药用的必用工具。屋里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干净,简单。唯一醒目的是墙上挂满了锦旗,上面绣着金色的大字,恭维夸奖的话一一俱全。
他手脚利索的检查伤口,用药,包扎。一气呵成。一把木椅是病人专用的。他忙上忙下,一个人手脚不停,动作轻快。半个小时终于包扎完毕,他吐了口气说,“我说的每句话你要记住,用药重要,用药后的反应,纱布出现什么样的现象,几天以后发生什么变化,再几天后发生的变化。你必须记下。”他说话和蔼可亲,不急不躁。即表示他对待顾客的诚意又让人觉得花的钱很值得。
期间,他也很骄傲的说起前几天接待了远在百里以外的病人。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几分不好意思,像个自夸自卖的孩子,看出他内心还是个童心未眠的孩子。就如窗外清洌的空旷的原野,亲切,通透。让人心生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