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

猫轻手轻脚地走到狗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耳朵,细语道:都睡着了,花园集合。

其实猫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他的动作本就轻盈,况且在吃过安眠药的情况下,人的深度睡眠不会被一般的噪声所打破。不过这次会议真的很重要,狗居然能淡定地在卧室里小憩,可见心理素质不一般。

蜜蜂、喜鹊、蚂蚁、蛇等等很多方便在此会面的成员都赶来了,狮子、老虎、大象、熊猫、鲸鱼、海豚、企鹅这类城市中难觅踪影的成员则在原地远程接听,会有昆虫传递会议内容到全球各地,虽然过程漫长了点儿,但这一切值得等待。

主持会议的还是蜜蜂:“我们的计划今天必须定下来了”。蜜蜂声音不大,但听得出来语气沉重,在宁静的都市花园里,草木也为之怅然。不过人类听不见,那是当然,自大的人类只听得到机器的轰鸣和野心的呐喊。

蚂蚁表情坚定地环视四周:“我们蚁族已经准备好了,‘掘地’计划可以随时开展。”

蛇因为紧张而不停地扭动身躯:“需要几百年的时间是么?而且这样做危险性很高,到时候很有可能和人类同归于尽,值得吗?”

“可是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蚂蚁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这几千年来,我们让人类源源不断地获取文明,是为了让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可结果怎么样你也看到了?”

“哎,是啊”,停在枝头的喜鹊也感慨道:“本以为他们会回到自己领地,但没想到他们把自己视为地球的主宰者,我们最初那个善良的计划终究是个错误啊。”

“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蜜蜂打算用最快的方式作出决策,“之前我们已经向全球的同胞征集过意见了,超过62%的投票者同意‘掘地’计划,所以其实今天的会议不该在讨论做或不做了,是我没有开好会议的头,那么……”
“一定要这么做吗?”猫有点忐忑,“虽然我们可以利用蚁族、鼠族等族群的力量毁灭地球那21%的陆地,可是人类的适应能力这么强,他们会不会也在短期内就适应海洋环境呢?”

狗点了点头,“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性,我和猫常与人类接触,他们的身体内还潜藏着很多深不可测的能量,我们可以尝试去适应海洋环境,可是当人类发现陆地动物竟然能在海洋生存的时候,一定会用一切科技力量来研究其中的原因,从而将进化的基因移植到人类自己身上,到时候……”

“到时候说不定海洋又会被人类霸占是吗?”这是海豚的声音,“海洋很广阔,我们本以为人类无论如何也到不了深海,可是他们不仅能够深入深海,甚至给海洋带来了难以挽回的破坏,可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

蚂蚁有点按捺不住:“到底怎么办?仍旧袖手旁观吗?到时候一切都毁了,来不及了!”
会议陷入了僵局,每一个与会者都在两难的境地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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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卧室中熟睡的小凡似乎不太安宁,他做了个诡异的梦:地球上一面绿绿葱葱,宁静而又安详,似乎很难再寻觅到这样一片森林了吧,梦里的小凡很享受这样的安逸。突然一颗火光从天而降,向被巨人一巴掌拍到地上的球,瞬间引起巨大的轰鸣和震动,小凡吃了一惊。原本在树林间觅食的恐龙一下子融化在火光里,天哪,这难道是恐龙灭绝的现场直播吗?我是在做梦吗?

而这并不是梦境的结局,当一切平息下来,火球开始蠢蠢欲动,从球体里接二列三爬出了几十只奇奇怪怪的生物,三只眼、四条腿、皮裹着骨骼露出骨架清晰的痕迹,而同时他们又以极快的速度变化身形,似乎在完成一次次进化,这些场景像幻灯片一样在小凡眼前一幕幕展现……
突然,远处那个完成进化的生物朝着小凡的方向望过来,小凡吃了一惊,这不是我吗?

醒来,必须醒来,这一定是梦!小凡被梦境吓出了一身汗,惊坐起来,一看闹表,“呀,怎么都这个时间了!”匆忙洗漱好之后,小凡摸了摸狗耳朵“对不起啦,上班要迟到了,早上就不能带你出门看世界啦,晚上补回来哈,拜拜~”

狗顺从而又热情地摇了摇尾巴,猫依旧慵懒地舒展着身体,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其实,小凡是个好人”,小凡出门后,猫望着关上的防盗门说道。

“好人有很多,可是人类的劣根性真的太恐怖了”,狗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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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小凡今天有点没精打采的,同事们都好奇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就连小凡自己也觉得好像丢了魂似的。昨晚的梦境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明明睡得很香甜,怎么会被这样诡异的梦侵袭呢?

“喝口水,冷静一下”,可小凡一低头看见水里映出的画面,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杯子倒在桌子上,水迅速漫开来。

“怎么了小凡,今天一大早就怪怪的,是不是想着哪个美女啊,要不要哥们帮帮你啊哈哈”,同事的调侃并没有让小凡平复情绪,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刚刚怎么在水杯中映出了昨晚梦里的三眼怪呢?算了算了,我又没做过亏心事儿,还怕鬼敲门不成?

正当小凡努力用工作集中精力的时候,脑海中又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小凡,回家吧,回家吧,再不回来就来不及了……”小凡晃了晃脑袋,环顾四周,是谁在开玩笑?可是看着同事们或用心工作,或漫不经心玩着手机,或上网购物的,并没有哪个可以人物。“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小凡只能这样想。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小凡立马收拾东西赶回家,他想早点结束这奇怪的一天,也许好好吃顿饭,带着狗散散步,这些就都会遗忘了吧。小凡刚刚打开家门,狗就热情地扑了过来,和往常一样。“还是你和我最亲啊!不像那只猫,都不知道是谁把他喂养大的。”

可是当狗在小凡怀里呆了不过3秒,狗就感觉到身体好像触了电似的,于是立马弹开来。小凡奇怪地看看他:“怎么了?因为早上没带你出门,是不是不高兴了?没关系,现在就带你去江边走走,咱们赏月去。”说着小凡就去拿狗绳。猫有点担心地看着狗:“怎么了?有问题?”狗的表情略显惊恐:“有一股力量把我推开了,似乎不让我接触小凡,好奇怪……”

小凡牵着狗沿江漫步,心里却依旧想着那桩奇怪的梦,狗跟在小凡身后,不过内心也不平静,“这就是是一股什么力量?”小凡走得有点累了,于是在长椅上坐下来休息,狗温顺地坐在他的脚边,小凡对着狗倾诉起昨晚的梦境和今天上班是听到的奇怪声音。小凡也知道,这些事情说给任何人,他们都会觉得不过是梦和幻觉而已,但小凡心里始终不踏实,所以还是对自己的爱犬吐露了心声。

“你说,今天是不是很奇怪的一天?”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像往常一样和小凡互动,狗使劲儿摇了摇头,“哈哈哈,你是说不知道,还是说我想多了呢?虽然你听不懂,但是总觉得说给你听之后,心里就舒服多了!”

大概内心确实有所舒缓,小凡想还是早点回家睡觉,明天醒来又是崭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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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门,狗就有点魂不守舍,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和往常一样。猫早就偷偷在小凡的水杯里放了点安眠药,他希望今夜的会议能安全地进行。

猫看了看狗,“你发现了什么?”

狗把小凡今晚对他说的话,又转述给猫听,“是不是一种召唤?人类的母星在呼吁人类回家?”
“或许,人类母星意识到地球上的动物即将发起的战斗吧,所以想让他们尽快撤离”,听了小凡的经历,猫也陷入了沉思,“开会的时候,和大家商讨一下对策吧。”

参加会议的动物对此都很吃惊,“隔了几千年才想起来召唤人类回家,他们的母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喜鹊望着星空感叹道。

蚂蚁有点疑惑:“难道不需要我们动手,人类会自己回到母星吗?”

“那就最好了,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接收到了这个信息,他们是否又能理解呢?”蜜蜂有点欣喜,可也略有担忧。

蚂蚁有点按捺不住了:“不管怎么样,‘掘地’计划明天就开始正式实施吧,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要在百年时间内让陆地全部沦陷。”

狗回头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到时候,陆地动物绝大多数都能适应海洋环境,可人类真的会察觉不到吗?”

蜜蜂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其实这相当于蚁族和鼠族的自杀计划,他们‘掘地’过程中会用自己的身体填充空隙部分,等到完成地差不多,再引爆爆炸系统,瞬间让全部陆地沦陷,不出意外的话,人类是不会察觉到的。”

“依然有点不舍是吗?”猫知道狗的顾虑,他又何尝舍得伤害那些善良的人,可是当战斗扩大到种族,就没有两全的计划了。

蜜蜂最终下定决心,“明天‘掘地’计划正式开始,陆地动物必须开始熟悉海洋生活,如果无法适应的话,只能和人类同归于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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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奇怪的梦境和奇怪的声音,小凡很想从梦中醒来,可怎么多睁不开眼睛。怎么回事?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梦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猫和狗看着小凡不断渗出的汗水,知道他一定又做了奇怪的梦。这时候狗突然跳到了小凡的床上,猫很惊讶地问道:“你想干什么?”狗说:“还记得今天晚上我突然被他身上的力量反弹回来吗?我觉得就是来自人类母星的力量,如果他现在的梦境是母星种族制造的,那么我碰他的话,应该也会有反应。”猫有点担忧:“那你小心点儿”。

狗小心翼翼地用前爪碰向小凡的手,果然,一股强烈的反弹力将他弹回地上,而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小凡的梦境:一团火星冲向地球,从火星里冲出三只眼的奇怪生物,他们极速进化,最后竟有一只变成了小凡的模样……

“你怎么样?”猫很担心狗的伤势,狗深呼吸了几下,“感觉很不好,希望这股力量不要伤害到小凡”。

小凡从睡梦中惊醒,看了看表,已经迟到了,“算了,今天请个假吧,头好疼啊”。小凡呆呆地坐在沙发了,明明才刚刚睡醒,可这会儿又犯困打起了盹儿来……黑暗中照射进来一束光,小凡在没有尽头的空间里慌张地环顾四周,“别怕,我是你的家人”,这个声音很熟悉,听起来让人安心舒服。

“你是谁?”小凡并不敢放松警惕,毕竟他还看不到对方的样子。

“我来自你的母星,人类的母星”。

“母星?人类?难道我现在不是在地球?”小凡愈发困惑起来。

“人类的母星本来就不是地球。还记得你这两天的梦境吗?那时候母星遭遇危机,即将毁灭,为了保存种族同胞,母星的统领将部分人类送到了地球,很不幸造成了地球上恐龙的灭绝,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并非刻意的迫害”。

“什么?人类来自外星球?开什么玩笑?人类是由地球上的猿猴进化而来的啊,跟外星球有什么关系?”小凡语气有点激动,这实在太难以接受了。

“人类的家园不在地球,从母星降落地球的人类为了适应这里的环境,慢慢进化成了现在的样子。在母星遭遇袭击之后,用了很长时间进行自我修复,300年前终于开始慢慢恢复生机,现在希望远在地球的人类,能够回到母星,那里有更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

小凡越听越觉得离谱,“天哪,最近做的梦都太奇怪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又不是拍电影”。

“小凡,别犹豫,别怀疑,地球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了。母星也没有想到,在地球上繁衍生息的人类,最后竟会将地球破坏成这个样子,如今的环境污染、生化武器、甚至地球上其他动物将要对人类展开的攻击,这都是人类即将面临的报应啊!”

“其他动物的攻击?”

“你知道这两天为什么睡得这么沉吗?因为你的猫和狗偷偷地在你水杯里放了安眠药。你可能觉得难以置信,但这些动物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只是宠物而已,他们的智慧和谋略不比人类差,只不过没有人那么霸道,那么有野心,所以他们才一直显得默默无闻。”

“我的猫和狗?很多人都会养猫和狗,难道这些宠物都像你说得那么可怕?我不信!”

“哎,我知道很难让你一下子接受这些信息。这样,今晚睡觉前,假装喝一口杯子里的水,但不要咽下去,午夜的时候到门外的花园去看看,你会相信我所说的一切”。

小凡的身子一抖,梦醒了,回到现实了,小凡看了看慵懒地晒着太阳的猫,和趴在身边的狗,他努力观察着他们的神情,和平常一样啊,他们不就是普通的宠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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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睡觉之前,小凡真的想梦里那个人所说的那样,假装喝了一口水,翻身侧卧,尽量不让水咽下去,很难受,也必须很警惕。

午夜,听到了门悄悄开启的声音,小凡立马睁大眼睛,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环顾四周,狗和猫不见了!门外的花园,门外的花园会发生什么?小凡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眼前的景象吓了他一条,麻雀、蛇、萤火虫、蜜蜂、猫、狗、松鼠等等很多动物集合在花园里,他们围成一圈,似乎在进行一场重要的会议。

“今天‘掘地’计划正式启动了,可我们遇到了困难”,蚂蚁紧锁眉头,很伤脑筋,“原本松软的土地却怎么也挖不动,我们尝试了一整天,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啊。”

“会不会和人类母星的力量有关?”狗立马想到了那个将他从小凡身上弹开来的可怕力量。

“计划暂停!”蜜蜂毫不犹豫地下了决定,“这一定不是普通的力量,我们对于人类母星的种族还一无所知,或许我们根本没有力量与他们抗衡,强行‘掘地’可能会在我们没完成计划之前,就先导致了内部收到极大伤害。”

“可是我们也有胜利的可能不是吗?不了解不代表我们一定会输啊!”蚂蚁显然不愿意放弃。

“还是听蜜蜂的,中止计划吧,我和狗这几天观察过小凡,感觉他神情恍恍惚惚的,好像被什么魔力掌控了一样,我觉得事情不简单”,猫也同意蜜蜂的决定,他想要弄清原委。

今天的会议解散了,大家带着各自的心思继续着平常的伪装。

小凡看着散去的动物,立马跳到床上躺着,他突然很害怕自己养的猫和狗,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听到他们回到卧室里的脚步声,紧张到出了虚汗,怎么办,是不是该远离这两只?小凡内心忐忑不安。

第二天是周末,他想马上听到那个神秘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他坐在沙发上,等着那道黑暗中闪现的光。果然,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

“你都看到了?”

“嗯,看到了,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正在执行‘掘地’计划,可以说是一个几乎与人类同归于尽的计划。”

“同归于尽?他们要做什么?有这么厉害?”

“哎,在人类心目中,其他动物都是渺小而脆弱的,其实不是。蚁族和鼠族会将陆地挖空,一边挖一边用自己的身体去填充空隙,都到挖好之后,突然间引爆,那么陆地就会沦陷,海洋覆盖整个地球。而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动物会努力去适应海洋环境,可人类却没有时间去适应。”
“这是他们的计划?这台疯狂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们看起来微不足道,其实都很强大,也很聪明,只是认了太狂妄了,一直没有意识到而已。当然,这并不代表每一个人都是坏人,可是人类在发展过程中,过于以自我为中心,忽略了其他种族的生存环境,所以才招致报复啊。”

“那我们要怎么办?”

“回家,回到母星,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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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去?有多少人知道母星?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现在必须要回到母星?”小凡依旧一头雾水。

“只有你知道,现在只有你是地球人类和母星之间沟通的桥梁。我们需要通过你来传递信息,知道你意识里愿意将消息传递给所有人类,那么所有人就都会知道这件事。”

“听起来像特异功能。”

“其实是人类的本能,你只要集中精力,回忆那个梦境,释放脑细胞中的电流,那么这些梦境就会慢慢入侵到其他人类的大脑中,也就相当于我进入了他们的大脑,那么他们就会像你一样,听到我的声音,知道我们的返程计划。”

“我真的可以做到?”

“何不先尝试呢?”

小凡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猫和狗舒适的模样,他有点害怕,有点疑惑,也有点不舍。最终他鼓足勇气对着猫和狗说:“我知道你们能听懂我的话。”猫和狗愣了一下,相互对视,彼此严重都带着问好,小凡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原来他们真的听得懂。

“其实,在我最开始和你说那个奇怪的梦的时候,你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对吗?”小凡看着狗的眼睛,似乎是在质问。狗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不想和你们同归于尽,你们就不要再执行‘掘地’计划了,我会将人类返回母星的消息告诉全世界的人,你们好好在地球生存,我们则回到母星适应新的生活,好不好?”

猫落下了泪,可他不敢让小凡看见,动物们憎恨人类的残忍,可也有的人像小凡一样善良。

“今晚你们开会,好好和动物同胞们说一下人类的计划,我们不要互相伤害好吗?”

小凡知道今天的水杯里不会有安眠药,所以他喝了一口便躺下了,却辗转反侧。

午夜,猫和狗照旧来到花园与其他动物集合,同时向其他动物吐露了小凡所说的人类返程计划。虽然动物们没有即刻表态,但看得出大家都很欣喜,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剥夺之后,还有什么比和平相处更重要呢?

猫和狗决定回到卧室后,告诉小凡这个好消息,动物同意停止“掘地”计划,可是无论猫和狗怎么推小凡,小凡就是没有醒。

“奇怪,今天明明没有放安眠药啊,怎么回事?”狗十分疑惑。

“不对,为什么今天你碰他,却没有被反弹呢?”猫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仔细观察了小凡的脸,发现小凡的面部毫无血色,甚至有些发黑,脂肪似乎被抽干,凹陷下去,印出恐怖的骷髅痕迹……

“发生什么事了,小凡你怎么了?”猫和狗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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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蛇突然从床底蹿了出来,“不用叫他了,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已经有和平解决方案了吗?”狗十分地愤怒。

“和平?人类真的会让世界和平吗?他们返回母星不过是权宜之计,未来他们已经会通过母星的力量再度攻击地球,到时候我们完全没有能力抗衡,‘掘地’计划必须进行,人类必须灭绝,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蛇说完一席话便跑开了,猫和狗依然沉浸在悲伤和愤怒中,“怎么会这样”?

小凡的离世切断了母星和地球的唯一联系,母星没有能力阻止动物的“掘地”计划。在得知了蛇的举动之后,动物们也意识到,人类无法返回母星了,于是只能将“掘地”计划推行下去。

猫和狗守在小凡的灵柩前,内心五味杂陈:对不起了,异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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