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过往云烟
无数的细雨敲击在废旧铁皮做的屋顶上,发出细碎甚至有点动听的声音。破损的柏油马路,好像早已在风吹日晒的折磨下皮开肉绽。而这时从天而落的水滴滴在路面在重力的作用下流入那些受伤的缝隙,就如一只小兽在舔自己受伤的伤口一般。街道两边的屋檐下,有人在铁皮桶中点燃的一堆篝火,一遍焚烧着不太刺鼻的垃圾,一边充当着黑夜中的路灯。
穿着白衬衣的男子,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铁皮桶前。他脚上擦洗干净的皮鞋,与手上泛着银光的手表,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和这肮脏混乱的环境格格不入。如果要说他是来这取暖的,简直就是瞎掰。但他此时此刻,就在这里虽然格格不入但还是组成这片风景的要素。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后是排列整齐的香烟。熟练的抽出一支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然后递到燃烧着的铁桶中将烟点燃。他虽然抽的慢调斯文,但地上逐渐多起来的烟头和飘散的烟雾还是把他藏在了云雾之中。慢慢的铁桶里的火焰开始变小了,火苗开始不断的在风中跳动,似乎还还想苟活一会。他的烟盒也再没有一支香烟可以让他递到嘴边了。
他把盒子收到口袋里,从怀中拿出一个银色的小酒壶,打开杯盖把里面琥珀色的液体倒入铁桶,火苗又开始重新跳动。这是天空中飘落的雨点也不知道去向,铁皮屋顶停止了自己的演奏,他把酒壶又收进怀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之后走入了无穷无尽的黑夜之中。
如果说在英文中贫民窟和臭水沟总是同一个单词的话,那用在老城区的这家废弃街道上简直是在正确不过了。红眼的苍蝇在街角的垃圾堆上面狂舞,空气中飘散的臭味似乎都要浓郁成了液体。但这种让人头疼的环境下还是有不少人似乎在进行着社交活动,递送香烟,共享烈酒,相互攀谈的他们,似乎和在移民欧美的贫民窟社交没多大区别,但前提是忽略他们手里的家伙事。
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突然从街口走了进来,没有理会街口的禁止进入字样他径直的走入巷中。而这时他的“冒昧的”举动也引起了“本地人”的关注,他们停止了攀谈,纷纷拿起手中的家伙事,仿佛训练有素的战士齐,齐的站立起来面对男人,气势磅礴。
“歪,这里不能随便进入的,现在快点回家睡你的去吧,这里可不是迷路的好地方。”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人向男子说道。
“我来找我朋友,找到就走。”他冷冷的回答道。
“哈哈,来小伙子们看看谁居然认识这样的体面人。都给我好好看看。”一群地痞流氓哄笑到。
“我反正不认识,你们那。”有人回答道。
“这么体面的先生我们咋可能高攀啊。”
“先生看来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啊,还请快滚蛋吧。”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再次说道。
“我朋友是在里面做客吧。”’男子话音刚落。
那群人脸上突然涌现出杀气,提着家伙事,直直向男人冲了过来。男人把袖口编了起来,然后把头发拉到后面。左臂上挥迎接上了朝他砸来的铁棒,随即左手一击正拳把敌人的鼻梁骨狠狠的打断。他迅速朝后撤了一步,因为在他原来位置上有一把砍刀落下,他提腿一击侧踹踹在了持刀手的肋骨,然后一个后摆腿把持刀手彻底踹飞。
看了眼离他三米远的那个拿着木棍直视他的皮夹克男,他迅速上步,落地震脚一记八极拳的两仪顶,顶在了那人的谭中穴,将那人顶飞。之后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后面扑进来的敌人,不避反上,冲入敌人的怀中,等他拿到了敌人的右手,就转身一记漂亮的柔道中的过肩摔背摔了出来,把敌人狠狠地投到了坚硬的地面上。解决完离他最近的四人后,他理了理衣领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那群人也似乎知道了他的厉害,渐渐的对他有了合围之势。他就如陷入了狼群中的狮子,似乎会被蝉食。但他用一招漂亮的手刀打破了敌人的阵势,杀猪般的惨叫打破了暂时的安宁。敌人有重新拥了上来,他左手一击平肘撂倒一个人后,立马一击直蹬踩碎了又一人的小腿胫骨。他背靠着墙壁,硬生生用高湛的格斗手法,无情的收割敌人的战斗力。
在最后一个人被他以连环的日字冲拳打晕过去后,站着的只剩下他一人。他整理了下,上衣和袖口,把一些血迹斑斑的地方捋了捋。然后走到街边,从放置在地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包香烟和一个老旧的打火机,连带着一包不知道名字的巧克力。吃力的用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后,打火机似乎寿终正寝了已经。他一边抽着烟一边迈步走向,街道深处。
现在的他可以说的上一句十分狼狈了,名贵的衬衣皱的的不成样子,还沾了鲜血。本来白净的脸上,也留着猩红的液体,让他显得十分狰狞。他从一个儒雅的年轻人,变成了来自地狱的死斗之士。
街上还时不时会有人冲上来阻拦他的前进,但都被他打断了几根骨头后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或不断的抽搐或高声惨叫。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一头狮子想要战胜一个狼群,而不是被分而食之,必须用铁血手段来干掉每一个最先冲上来的头狼,只要他们被恐惧所支配自己就赢了。想到着他又想起了那个教他博弈论的大哥,他拳头握的更紧,步伐更加迅速起来。
在街道的尽头,有一个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衣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把武士刀,长时间没有打理过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身后是一家叫做老五的糖果铺子,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而两边的铺子却用铁扎门紧紧地锁着,好想知道今夜不安生一样。
“你来干什么?”持刀的男人问到。
“来找个朋友找到就走。”他笑着回答道。
“那你现在找到没?”
“找到了就在你后面的店里吧。”
“我要说没在你信吗。”
“那我自己去看看,要真没在我这就走。”
男人的手里的刀从刀鞘中拔出,随机一条白线从空中划过,之后就有几滴血珠撒落在地。持刀的男人用一个振血的动作把刀收回到刀鞘,而他也放下了掩面的手臂。本来完好的袖口现在被齐齐砍下一半,他自己的指尖也汇聚成血珠,一击交锋高下立判。
不到2秒两人消失在原地,朝对方扑击而去。“彭”,持刀的男子被一拳击中了面部,而巨大的力量让他迅速后仰倒地。手中的刀也没能握紧,滚落在一旁的垃圾桶旁。
“这是什么拳。”持刀的男人不甘心的问了下。
“空手道里最简单的正拳,你的居合拔刀标准的很,但你败就败在了振血后的残心时间太长了。”’他理了理衣领,回答道。
“你朋友在里面不过你确定,带这个麻烦走?”
他没有理会,只是径直的走入铺子,铺子里坐着一个浑身是伤,伤痕累累的男人。他无力的蜷缩在板凳上,好像昏睡了过去。他把自己的衬衣脱下来披在男人的身上,然后把他背起来,走向门外。
“醒醒,回家了,二哥,别睡了。”他摇摇自己的肩膀把男人弄醒过来,把口袋里的巧克力递到他嘴边。
男人吃力的睁开双眼,狠狠地咬了口巧克力,然后用力的嚼了起来。“怎么才来啊,最近又有对象了?”
他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因为他不想累着这个受尽折磨的男人。在无声的晚风中,他们两个人走完了漫长街道,走到了昏黄的路灯下,在他停车的地方。他在裤兜掏出钥匙,之后小心翼翼的把男人放到副驾驶座上,完成这些后他打开后备箱,拿了一条毯子,递给男人一瓶威士忌,然后自己换了一套整洁的西服。
“现在看起来,像个大人了。”受伤的男人吃力的笑着说道。
"听歌吗?’他笑着问答到。
“鲍勃迪伦,Shadows in the Night。”男人喝了一口手中的杰克丹尼威士忌,高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