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纪念高中毕业即将十年,感谢一直有他。献给匆匆那年的我们,与爱情无关,与年少恣意妄为的青春有关。
01
我曾经向李民保证在他面前再也不会提高皓,这两年,我的确做到了,起初是想提忍住了,后来是完全释怀了。
李民是谁?我高中两年同学,4年大学校友,在最困难的时候,我能够开口借钱的好友。他不会犹豫要不要借钱给我,只会担心钱够不够。
高皓是谁?我和李民的高中同学,同时是李民的室友,我的初恋男友。当年我们这段感情比较纠结,李民是整个见证人。他懂我,他应该是最希望我和高皓能够在一起的人。
过年聚会,他突然问了一句:“高皓,在美国已经1年多了,快回来了,你知道吗?”
我愣了一下,“啊,我不知道呀。他去博士交换了吧。”
这么多年里,李民在我和高皓那场纠结的爱情中,左右为难。他曾经说:“你是大家的女朋友,当你男朋友会很累,因为你无论和谁在一起,大家都觉得那个人对你来说不是最好的,所以高皓很不容易。”
我和高皓分手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高皓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在电话里哭的像个泪人。每次我都只顾自己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后来,每当想起以前的事情,我都很自责。我不知道他爱情顺不顺利,大学生活如何,工作找得怎么样?
我和高皓刚分手的几年,他总是不声不响带给我高皓在大学的一切消息,比如托福成绩不错,去凤凰旅游了,还没有交女朋友,和以前一样喜欢周杰伦、爱踢足球。后来,李民看我们有和好的可能性,他又积极安排聚会,最终因为我的心结没有和好。
他骂我:“高皓,以我对他的了解,已经拿出诚意,你这样不热情,会后悔的。”在某一个瞬间我的确后悔了,可我知道回不去了。
我和高皓的纠结可以写一部长篇小说,这里就不多写了。我只是突然发现,我和李民已经认识10多年了,这么多年,无论我经历多少事情,他都在,幸好他在。
02
缘分是一件很不讲道理的事情,从性格来看,我和李民谈得来,能开得起玩笑。高中时,我喜欢吃糖葫芦,他也喜欢吃,然后经常向我哭穷,让我给他买糖葫芦,要不就喊我请客吃饭。读大学很久后,我才知道他爸爸是谁,对于那时候的我,真得吓一跳,隐藏够深的。
我第一反应要去敲诈他,请我吃糖葫芦。这件事情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他高中和我们一样住宿舍、吃食堂,非常低调,没有搞任何特殊,也从没有告诉别人他的家庭背景。
高皓和李民是两种不同的人,高皓比较冷漠,小心眼,李民热情,对任何人都很宽容。他人缘极佳,大学评班干部,班级投票,52人,他得了50票,因为另两个人没来。
在一个群体中,他是隐形的“老大”,大家都愿意和他做朋友。其实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他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就像韩剧里出来的一样,很清秀。不过他不高唉,170,貌似还穿过增高鞋。我本来也想穿的,看他没长高,我就放弃了。
青春期的我不会找李民做男朋友,因为我想要百分之百的爱,我希望另一半眼中只有我。当然,他也不会找我做女朋友,他喜欢文静,大眼睛,长头发,身材苗条的美女,现在如愿以偿。
我们那一群人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与爱情无关,与青春有关。高三毕业的时候,我和李民,还有两个好朋友坐车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算命,然后算命的告诉他大学不要谈恋爱,要好好学习。当时可把我们乐坏了,结果读大学后,军训都没有结束,他就恋爱啦。
我们的好朋友高宇毕业两年后,考上研究生了,请大家吃饭。我们一群人到齐后,李民开始“训话”了,“你看看你们,学习不好,在外面混不下去了,都回家了。那些学习好、能力强的,都在外面呢。”
然后,画风一转,“谁那里有钱,存点钱,我就指着你们了。”他在银行工作,每个月有存款业务指标。现在聚会,我们都调侃他,李行长。
03
2013年7月份,我毕业2年,在一家辅导机构做销售,他找到我,“我这里有8万,XJ有7万,这15万给你,虽然不多,你拿着做点事情吧。我们总觉得你一直做这份工作不是办法,埋没了。”我当时挂断电话,特别难过,没想到让朋友们担心了。
刚来到上海,我工作感情都不顺,有一天晚上,半夜他打电话,大声对我说:“以前你一直告诉我,你喜欢有才华的男人,可你想过没有这(才华)对以后的生活影响微乎其微。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找一个真心对你好并且把你的人生考虑到他的人生里的人。”
“有过,只是我没有选择在一起,这大概就是报应。”
“这是选择问题,我总是处于天平的中间,有时候想告诉你往右走,又害怕左更适合你。还是希望你能从上海回来,大家在一起总是好的”
他从来没有给我的任何文章留言,但他说都看了,害怕我在外面过得不好,害怕接到我的电话,告诉他外面的生活太艰辛。看到我现在的状态,他就放心了。如果我过得不好,一定会让我回去。
挂断电话,我眼泪哗哗流。这是第一次大概也可能是唯一一次,我们这么正经的说话。我情绪彻底失控,哭了两个小时,我知道李民真心希望我好,因为有一次他对我说过,他觉得我变了,更喜欢高中时期的我,活泼开朗,男孩子气,现在的我不单纯了,有点向女强人的方向发展。
04
其实他应该知道,对于他,我还是当年的我,一点都没变。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故事可以写,更多的是这么多年的陪伴。大概唯一浪漫的就是一起游三孔,还请了导游解说,拍了很多很傻的照片。
有时,我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回到高中,我请他吃糖葫芦,他总是嚷嚷着让我请客吃饭,最后他付钱的时候居多。我只想我们都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没有后来,没有成长,只有单纯的快乐。
可是再也回不去,这么多年,我已经学会了不回头了,只为没做过的事情后悔,不为做过的事情后悔。我得到我想要的,失去我不想失去的。这个世界上的芸芸众生,谁又不是如此?
我们都长大了,学会带着面具生活。时间让我彻底放下了一些事情,甘心的,不甘心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放在记忆里了。可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总会有一些人,他们是不能碰触的底线。
关于我和李民的关系,很多同学都开过玩笑,每次聚会还故意在他女朋友面前编一些故事讲出来。我们两个彼此很坦荡,无关风月,只为真心。我一直认为男女之间是有纯洁友谊的,就像辛夷坞小说《我在回忆里等你》的司徒玦和吴江。
我和李民认识11年了,时间让我们都变得成熟,但是也让我们学会了珍惜。这么多年,谢谢他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