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又能做什么呢?出不去的门,踢不成的足球,似乎永远也晾不干的衣服......
我所在的城市已经连下了两个星期的雨,从天气预报来看,未来15日没有一天阳光,仿佛连阵雨都是值得期待的事。从前我就在一首诗里说过:“人类,真的很渺小/当我们暴露雨中时/那一方小伞是唯一的庇护/当我们如临黑暗时/那一苇小床是唯一的蜷缩/踏除两地/一无是处。”如今看来,也还是适用。毕竟,雨天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房间里不知不觉黑成了一片,明明还是下午,却已然没了光彩。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去探探阳台的情况,外面一阵阵的雷声和一道道的闪电,摆出一副将要吞噬一切的模样。我不敢靠近栏杆,那闪电频繁地点亮了天空,似乎在报复狂风恶作剧般地把它刚刚点燃的火苗一遍遍地吹灭。我可不会主动招惹这头不通人性的怪物。看的见的雨滴斜斜地打落下来,从万米高空被抛下,这怎么会是倾盆大雨,明明是谁家的水龙头拧到最大却总是不关,飞溅起的水花打在大地的每一处角落。
实在无事可做,也静不下心来看书,本来觉得按照下午灰蒙蒙的天气,晚上应该也是这样,上天应该会憋着不下雨。于是便期望去外面,走出闷了几天的水泥四棱柱,去运动,去呼吸雨后的空气。可是,这一场雨阻止了我的行动,我清晰地听见雨点打落在我落空的心潭里。真是一场好雨啊,让我继续在阳台看你作祟吧!
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远方的朋友,告诉她我见到了恐怖的天气。可没成想,过了一会儿她发了张伞下赶路的照片——原来她没在远方,她今天在此地附近上班。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是幸运的,因为此时此刻的雨落在赶路人的伞上,落在厚厚的屋檐上,而我蜷缩在小小的阳台里,不会淋湿。再往阳台下的人行道望去,除了停放在路边喳喳作响的电动车,也还是有许多人撑着伞,在与这风雨雷电顽强的抗争。是他们喜欢挑战风雨吗?也许上天不知道,但也许他们自己知道,也许我也知道。接着又发消息问候了一下家乡的父母,告诉他们一切安好。他们也告诉我那边的天气还不错,虽无阳光,但至少没有狂风暴雨。
雨天,还能做什么呢?观赏、分享、问候,还是徘徊?
我不敢高声。不论是面对自然,还是其他人。当我竟在雨天无事可做的时候,大多数人却在雨里忙碌。他们不会有能做什么的疑问,甚至也没有时间疑问,他们有的只是责任、使命,需要与被需要,一点点生活,或者生计罢了。但他们还有情感、精神,还有很多很多理由,或者借口,像善意的谎言一样的借口,轻松地告诉你他们可以负重前行。
雨,到现在还没停。
它知道它可以淹没世界。
但它不知道它并不可以淹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