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终于在经历了宣告有雨却又烤了多天的尴尬之后,在傍晚得以从尴尬中解脱出来。雷声隆隆,大得吓人,似乎在经受很长一段时间的囚禁之后,终于得到释放。雨以象征性地下着,却又不知何时悄然收住。室内的喧嚣压盖了外面的翻天覆地,我坐在窗前,眼睛止于文字,思想流于宇宙。
我悄悄地合上书,来到外面。雨已经完全收住了,连剩下的一些小雨点也被带走了,那么迅速,丝毫没有留恋的气息。路都被铺上一层水做的布,透明的,吱吱响。过往的车灯直直地打在地上,湿漉漉的地,像有许多玻璃碎片,亮晃晃的。
我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与行人。红灯亮了,车辆停了下来,声音也戛然而止,只留着两盏灯亮着。路灯昏黄,斜照下来,竟有一种莫名的温暖。三三两两的行人,踩着昏黄的湿湿的马路,脚步很轻,逗得静卧在路上的水布,一皱一皱的,惹得它们发笑。
饿了,本能的随意在路边买了个什么饼,就那么手提着,站那,像个傻瓜。车走了一拨又一拨,行人过了一个又一个。两行清泪留下来,凉凉的,划过脸庞。此时的我,多么孤独。一个人,怎么在一座陌生的城市生存?没有了你的陪伴,一切都是陌生的。我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个十字路口,无可逃避的轨迹,无法改变的结局。
两个女孩过去了,我闻到了一缕发香,泪水还挂在脸上,嘴角却笑开了。终于迈开了脚步,终于一点一点地咬开了那个饼。到了一家主要卖饼的小店要了一碗紫菜蛋花汤,却神经质地走进小店坐了下来,不太通风的小店留着一房的闷热。是懒得再说那两个字吗?“带走”。老板娘见我手里拿这个饼,在停了几秒后用不爽的语调对里面的人喊到“一碗紫菜蛋汤”。我坐了下来,想着老板娘的奇怪的表情,只觉得好笑。
走出小店,停在楼下。有杨柳依依,有晚风拂面,有含情脉脉。本该是这样的啊,本不该是这样子的呀。
一个人的时光,是一种必须的状态。明明自己一厢情愿地要等,偏要怪那个人为什么不来。明明已经说过不必来了,却还要固执地在人群中张望。想着以后的日子,一个人的日子,要怎么过。给自己安慰说,那时候我要把自己变得很忙很忙,要看很多很多书,自己做很多很多事。在你面前装作坚强,不想再流泪。因为,泪多了你会麻痹,一个人习惯了会麻木。
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笑着说,哦,你来了。云淡风轻,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