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多次收到爷爷身体不好的情况,加上湖南天气日日寒冷,像是老天已不想善待这些年迈的老人。早已决定等天气回暖,带着孩子继续去陪爷爷奶奶过段日子,但最终应了爷爷上次临别前他跟我说的临别话,不能再见!
收到过世的消息,依然被震惊难以接受泪流不止!所有的过往回忆全都冒出来像是要跟我告别,是呀,这个老人,是我小时候所有的回忆呀,小时候所形成的价值观都有受过这位老者深深的影响!
爷爷做事从来就是一丝不苟,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他的黄土里应该是被打理的最干净最利索的吧,最是记得那弯腰拾掇我们见不到的杂草根!
爷爷处人从来就是坦诚相待,手里的一根老烟斗,陪了他一辈子,也陪了邻居半辈子。最是记得邻居爷爷每每过来讨烟吃,爷爷都会把烟丝帮塞好,竹片火点着递过去!很是奇怪小时候最讨厌的居然是那邻居爷爷小人徇私,而从未在意过他们间口口相传的是口水!
想回忆的是爷爷奶奶间不5名所言的爱情观,奶奶常跟我说,“你看我跟你爷爷一辈子从来没吵过架,他发脾气我忍着,是他的不是,等他气消了我再说他!”,奶奶在我记事起,就开始常跟我说这句话!以前以为奶奶是要我接受他们生活之道的教育,现在才恍悟过来,那是奶奶赤裸裸的炫耀而已,我爷爷其实发脾气很少,我奶奶教育爷爷的次数确实很多!不然已老年痴呆的奶奶,儿孙已全然不识,唯独只紧紧念叨着她的老头子,是有理由的,爷爷宠了她一辈子!
炎热夏天里有星星的夜晚,是有爱的日子,爷爷的规矩是,太阳下山就要开始做晚餐,夜幕将临未临是刚刚好晚饭结束,竹藤椅,靠背椅,扇子一次儿排开,大家落座,躺的躺,坐的坐,闹的闹,爷爷大声滋溜着一口茶,夜已完全到场。爷爷边拍打着竹扇,口中开始哼着阴歌,把长得茂盛的夜来香折腾的够惨的我们开始安静下来,堂弟会俏皮的逗爷爷,“爷爷,给我们讲个故事呗。”爷爷嘴角微抿,像是正如他意,开始讲起来。伴着虫鸣鸟叫,漫天的繁星,所有的都刚刚好,偶尔划过的流星让我们尖叫才能打断爷爷的故事…!长大后遇到过很多美景,却不再有那么多感动,很奇怪,星星都不再那么繁盛了呢!
慢慢大些,与爷爷奶奶相处不再那么随意,他们开始年迈,特别珍惜他们的絮叨,爷爷动不动会叮嘱到动情流泪!在我待嫁的年纪,他说趁这几年身子骨还能动,种几年棉花,把你的嫁妆被做好,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于爷爷奶奶最大的遗憾是有的,他们年迈到出不了远门没能参加我的婚礼,没能到我嫁的地方看看。每每领着老公孩子回来,他都会向老公好好打听他家人情况,这边的风俗习惯,地方特点,我知道,那是他要的心安!看着每每满脸幸福的我,我知道他们是笑着的!
爷爷,愿天堂安好,愿下辈子仍能做您的孙女。 您跟奶奶是我最有爱的小时候!
爷爷,您对我有过的牵挂,永远怀念! 爱您!致敬您!永远缅怀您!
写于太原回湖南的航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