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里做了个冗长的梦，于是刚睁眼时，趁还有印象，就把情节捋了一遍。后来发现还有点意思，现在写下来。
在一个镇子上，有间香火鼎盛的寺庙。可镇子里的人们逐渐对寺庙表示不满。因为他们的愿望没能实现，觉得这个庙根本不灵。就把苗头指向了寺里的老住持。
终于，有一天人们彻底癫狂了，在寺庙门前闹事。住持只身走了出来，坐在门口。有人拿刀要砍住持，住持依然坐着。良久才说：“你们这些贪婪之人，所想要得到的是不可能从我这里实现的。寺庙不是什么神奇的地方，只是出家人在这修行罢了。”
人们依然不满，可确实自己也没道理。去庙里烧香，以求升官发财。没能如愿，就把怒火转移到这寺庙。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就都跑这发泄一通。这时拿刀的家伙感觉大家都在看他，灰溜溜地跑掉了。其他人则骂骂咧咧地散了。
只剩住持还在门口坐着。直至太阳落山，住持才回到庙内。弟子们如往常一样，似乎都没有担心师父。
住持进入房间，将胡子摘下，洗了把脸。抬起头时，镜中出现的是一张俊俏的脸。住持愁眉紧锁，他很讨厌自己的面貌。从几十年前，接任住持开始，他这张脸就没再衰老过。
他当住持的头几年里，很多人从外地来这寺庙就为了一睹传说中长得帅气的住持。住持很厌烦人们因此而来，就想到了办法，把自己化妆成长相平庸的人。
一开始，只是稍加改变，逐渐让自己不再俊俏。几年过去，也就没人再提这里的住持长相出众了。但每次梳洗完，出现的都是同一张脸，竟然数十年不变。
寺里的几名弟子，对此是知道的。天天相处，想要瞒住很难。住持索性就不瞒了。而弟子们之所以没有泄漏这个秘密，则是认为住持超越了凡人。他们把住持当成佛陀一样信奉，也就不会违背住持的意愿。不过，住持对弟子们的信奉，也是很讨厌。
佛当是一种人生的学问、一种生活态度，不是什么神力，住持这样想着。可又无法解释自身上的事情。在他看来，不衰老更像是诅咒，可能是惩罚他一直不肯以真面目去面对世人。
后来我就醒了。这梦里尽是欲求不满的村民，被诅咒的住持，还有一堆傻和尚。搞得我一头雾水。
也许是最近研究了几则禅宗公案，主要是唐宋时期的禅宗故事。读罢感觉都无甚趣味，干脆就梦里自己编了一则。
既然是我潜意识瞎编的，也就没必要解读出什么来，记下全当一乐。
2021.5.11 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