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江南】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
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
心字已成灰。
纳兰容若,清代最著名的词人,家世显赫、温文尔雅、腹有诗书、文武双全,这样一位举世无双的翩翩公子, 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有皇室贵族血统,母亲是爱新觉罗氏,父亲是当朝权臣纳兰明珠,曾祖母是皇太极的姨妈。他才华横溢又多愁善感,连名字都那么富有诗意。影视剧所钟爱的男主角色不就是他这样的人吗?
据说,这首词是写在容若的表妹雪梅被选到宫里之后。他与表妹雪梅一块长大,从小青梅竹马,如今,表妹被选入皇宫,当了妃子。他经常一个人在黄昏时小立,望着紫禁城的方向凝神,初恋是彻底没有希望了,这辈子也别再想与梅表妹见一面了。一句“心字已成灰”,将暗恋与无奈写得拍案叫绝。
这首词采用犹如电影蒙太奇的切换镜头手法。前面两句写的是纳兰自己站立在黄昏渐渐笼罩的昏暗之下,望着渐渐飞远的昏鸦,心里充满伤感,不停地叹息。后面写的却是闺中的女子所住的香闺。这个女子是纳兰心爱的梅表妹。纳兰把镜头对准了她的香闺,对准了香闺的一切物事:从窗外飘进来的柳絮、胆瓶、插在胆瓶内的梅花、落在书案上的梅花花瓣、已经燃完的心字香的灰烬。
所谓“心字香”,是以香末萦篆成心字。心字香乃指心“字”形的香,是“字”,非“形”,故与现代人画的心不同。古时制香,所用字形,一般为篆字,所以大约是这样的形状:
点燃心字香,
那袅袅香气不绝如缕,
不就像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