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父母的爱,长兄的宠,那冷漠的未婚夫,我统统不要了

身为侯府的嫡次女,我仿佛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命运的丝线紧紧缠绕,注定要活在长姐那耀眼的光环之下。父母的偏爱如同春日的暖阳,却唯独吝啬于我;兄长的宠溺,如同涓涓细流,只润泽长姐的一方天地。就连我那向来清冷、仿佛遗世独立的未婚夫,也在书房的显眼处,悬挂着长姐的画像,目光中满是缱绻与期盼。

前世,我偶然踏入他的书房,那幅画像瞬间刺痛了我的双眼。愤怒与不甘如潮水般汹涌,将我彻底淹没。我提剑大闹,满心只想让他给我一个合理的交

代。

然而,这一闹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层浪。京城上下,流言蜚语甚嚣尘上,无人不知他对我长姐暗藏情愫。

长姐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毅然选择悬梁自尽。被救下后,她柔弱无依,轻轻依偎在长兄的怀里,用那仿佛随时会消散的声音问我:“妹妹,你可消气了?”

那一刻,长兄的目光如闪电般凌厉,直直射向我。弟弟更是毫不留情,一脚踹在我的膝弯,剧痛袭来,腿骨应声而断,我被迫向长姐低头认错。

道歉之后,我拖着那条折断的腿,在众人冷漠的目光中,艰难地爬回自己的院子。母亲冰冷的话语,如同寒冬的霜雪,落在我满是伤口的心上:“你犯下如此大错,就得尝尝苦头,这样才能知道错在哪里。”

就这样,我的腿彻底残废,余生只能被困在轮椅之上,成为众人眼中的可怜虫。

……

“小姐?”翠儿端着灯盏,小心翼翼地靠近,眼中满是关切,“这些日子,您总是被噩梦纠缠,真的不用请个大夫来看看吗?”

“不必了。”我轻轻摇头,从她手中接过茶杯。

冰冷的茶水入喉,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双腿,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放松。

还好,这一世,那些不堪回首的悲惨遭遇尚未发生。我还未曾发现未婚夫私藏长姐的画像,也没有冲动地提剑大闹靖北侯府……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轻轻按住胸口,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对翠儿说道:“你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着我了。”

翠儿应了一声,轻轻放下床帐,转身悄然离去。

次日清晨,我精心梳妆完毕,带着翠儿出了侯府,前往梦仙楼找寻一位姑娘。

梦仙楼,那是个鱼龙混杂的烟花之地,多少富家子弟在这里迷失自我,沉醉在温柔乡中。翠儿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袖,声音带着颤抖:“小姐,这地方可不能去啊!”

“无妨。”我轻声安抚,让她在外面等候,自己则戴上面纱,踏入了这充满脂粉气息的地方。

我找到老鸨,开门见山地表示要包下这里的若雪姑娘。

前世,我被无情地赶出家门,在冰天雪地中,身体和心灵都被寒冷侵蚀。是若雪姑娘给了我一块红豆糕,那小小的一块糕点,却在我饥寒交迫之时,为我续了三天的性命。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定要报答。

“往后要好好对待她,我每个月都会过来看看。”我将沉甸甸的金元宝递到老鸨手中,严肃地说道。

老鸨满脸堆笑,连连点头,接过金元宝时,眼里满是贪婪与谄媚。

我带着翠儿返回侯府,刚下马车,便撞见了回府的长兄,以及靖北侯世子,萧玉,我的未婚夫。

我规规矩矩地向他们行礼。

长兄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今日怎么这般守规矩了?”他看了看身旁的萧玉,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韵柔病了,萧玉过来探望,还给你带了些吃食,可别和他闹矛盾。”

苏韵柔。

我同母所生的长姐。

她生得倾国倾城,却体弱多病,仿佛风中残烛,因此备受家里人,包括我未婚夫的怜惜与疼爱。

曾经,我满心都是不甘与疑惑,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未婚夫对长姐比对我还要好。直到在他书房看到长姐的画像,我才如梦初醒,原来他早已对长姐倾心许久……

我微微失神,很快回过神来,轻声说道:“灵瑶不会再与世子起争执了,长兄尽可放心。”

萧玉的眼眸微微闪动,似乎有些意外我的转变。

一旁的小厮立刻会意,将手中捧着的糖炒栗子递到我面前:“这是我家公子特意给姑娘买的,还热乎着呢,姑娘快尝尝。”

我向萧玉道谢。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暗自咬了咬唇。这门婚事,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退掉。

回到自己的院子,翠儿心疼地帮我揉着肩膀,轻声问道:“小姐,这些栗子要收起来吗?”

以往,萧玉送我的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玩的,我都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收在盒子里,舍不得用也舍不得吃。

“不用,扔了吧。”我语气冷淡,没有一丝犹豫,“连同以前他送的那些,全部扔掉。”

“小姐……”翠儿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我说扔了,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我加重了语气。

其实我从来都不喜欢吃栗子,喜欢这一口的,是长姐。

可叹萧玉每次来苏府,送给我的礼物,永远只有那千篇一律的一包栗子。

我端起面前的冷茶,一饮而尽,对翠儿说道:“府里看守马厩的,有个叫冬寒的小厮,你去把他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前世,冬寒是长姐身边忠诚、得力的助手。他武艺高强,却身世成谜,因养伤躲进苏府,受了长姐的恩惠后,便死心塌地地留在她身边护她周全。

长姐被逼悬梁之后,他红着眼闯进我的院子,用剑在我脸上划下一道狰狞的十字疤,疤痕深可见骨。

那道疤,不仅刻在了我的脸上,更刻在了我的心里,让我对他恨之入骨。

若有机会,我定要趁他重伤之时,亲手了结他,为前世的自己报仇雪恨。

翠儿很快将冬寒带到了我的院子。他站在我面前,低垂着头,神情恭敬,却掩不住眼中的警惕。我细细打量着他,心中暗自冷笑。谁能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厮,日后会成为长姐身边最得力的心腹,甚至为了她不惜对我痛下杀手。

“冬寒,”我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听说你武艺不错,可有此事?”

冬寒微微一愣,随即低头答道:“小姐过奖了,小的只是略懂些拳脚功夫,算不得什么。”

我轻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不必谦虚。我身边正缺一个得力的人,你若愿意,便来我院子里当差吧。”

冬寒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恭敬地答道:“多谢小姐抬爱,只是小的身份低微,恐怕配不上小姐的院子。”

我放下茶杯,目光直视着他:“身份低微?呵,你倒是谦虚。不过,我既然开口,便不会在意这些。你只需回答我,愿还是不愿?”

冬寒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道:“小的愿意,多谢小姐。”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翠儿带他下去安排住处。待他们离开后,我靠在椅背上,心中暗自盘算。冬寒的武艺高强,若能为我所用,自然是好事。但若他依旧心向长姐,那我便只能先下手为强。

接下来的几日,我一边暗中观察冬寒的举动,一边开始着手准备退婚的事宜。萧玉虽是我的未婚夫,但他对长姐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

然而,退婚并非易事。萧玉是靖北侯世子,身份尊贵,而我虽是侯府嫡女,但在家中地位远不及长姐。若贸然提出退婚,恐怕会引来父母的不满,甚至可能被家族视为不孝。

正当我为此事烦恼时,长姐苏韵柔突然派人来请我去她的院子。我心中疑惑,但还是带着翠儿前往。

长姐的院子布置得极为雅致,处处透着清幽之气。她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中捧着一本书,见我进来,便微笑着招呼我坐下。

“灵瑶,这几日怎么不见你来我院子里坐坐?”长姐的声音温柔似水,仿佛带着几分关切。

我淡淡一笑,答道:“近日有些琐事缠身,未能来看望长姐,还望见谅。”

长姐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惜:“你我姐妹之间,何必如此生分?我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好,可是因为萧世子的事?”

我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长姐何出此言?”

长姐放下手中的书,柔声道:“萧世子前几日来府上,特意给你带了糖炒栗子,可你却让人扔了。这事传到了母亲耳中,她很是生气。灵瑶,你一向懂事,这次为何如此任性?”

我冷笑一声,抬眸看向长姐:“长姐既然知道此事,那想必也清楚萧世子为何总是送我栗子吧?”

长姐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灵瑶,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站起身,冷冷道:“长姐何必装糊涂?萧世子心中所念之人是谁,你我心知肚明。既然如此,这门婚事不如就此作罢,也免得大家难堪。”

长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起身拉住我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灵瑶,你误会了!我与萧世子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点逾矩之事。你若因此退婚,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我甩开她的手,冷冷道:“长姐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这门婚事,我绝不会再继续下去。”

说完,我转身离开,留下长姐一人站在院中,神色复杂。

回到自己的院子,我心中依旧难以平静。退婚之事虽已下定决心,但如何妥善处理,仍需仔细谋划。正当我思索之际,翠儿匆匆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冬寒求见。”

我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让他进来。”

冬寒走进屋内,神情恭敬地向我行礼:“小姐,小的有一事禀报。”

“说吧。”我淡淡道。

冬寒低声道:“小的今日在府中巡逻时,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小姐的院子。小的跟踪那人,发现他是萧世子身边的人。”

我眉头一皱,心中顿时警觉起来:“萧玉派人监视我?他想做什么?”

冬寒摇头道:“小的不知,但那人行踪诡秘,显然不怀好意。小姐需多加小心。”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冷笑。萧玉果然对我起了疑心,看来退婚之事必须尽快提上日程,否则夜长梦多,恐怕会生出更多事端。

“冬寒,”我看向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若我让你去办一件危险的事,你可愿意?”

冬寒毫不犹豫地答道:“小姐对小的有知遇之恩,小的愿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既然萧玉已经开始行动,那我便不能再坐以待毙。这一世,我绝不会再任人摆布,定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好,”我轻声说道,“那你就去帮我查清楚,萧玉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记住,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冬寒点头应下,转身离去。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冷笑。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无论是萧玉,还是长姐,甚至是那个曾经让我痛不欲生的冬寒。

“小姐,”翠儿轻声唤我,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您这几日都没好好用膳,身子要紧,快趁热喝了吧。”

我接过碗,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甜润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难以驱散心中的寒意。我放下碗,对翠儿说道:“你去准备一下,明日我要去一趟城外的静安寺。”

翠儿有些惊讶:“小姐怎么突然想去静安寺?那可是个偏僻的地方,路也不好走。”

我淡淡一笑:“正是因为它偏僻,才更要去。有些事,只有在那种地方才能办成。”

翠儿虽不解,但还是点头应下,转身去准备出行的事宜。

次日一早,我带着翠儿和冬寒,乘坐马车前往静安寺。马车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翠儿有些不安地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荒凉的景色,低声问道:“小姐,咱们真的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吗?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我闭目养神,淡淡道:“有冬寒在,不必担心。”

冬寒骑马跟在马车旁,闻言微微侧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静安寺位于城外的深山之中,香火稀少,平日里几乎无人问津。我们到达时,寺中只有几个年迈的僧人在打扫庭院。我下了马车,径直走进寺中,对迎上来的老僧人说道:“大师,我想在此静修几日,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老僧人合十行礼,恭敬道:“施主有心向佛,自然是好的。只是寺中简陋,恐怕怠慢了施主。”

我微微一笑:“无妨,清净之地正合我意。”

老僧人点头,安排我们住进了寺中的一间禅房。翠儿忙着收拾房间,冬寒则守在门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我坐在禅房的蒲团上,心中暗自盘算。静安寺虽偏僻,但这里却藏着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前世曾救过我一命的慧觉大师。他虽是个僧人,却精通医术与卜算,更有一身不凡的武艺。前世我流落至此,正是他为我治好了腿伤,并指点我如何摆脱困境。

这一世,我若能得他相助,退婚之事便多了几分把握。

夜幕降临,寺中一片寂静。我让翠儿先去休息,自己则悄悄走出禅房,来到寺后的竹林。月光洒在竹叶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辉。我站在竹林深处,轻声唤道:“慧觉大师,可否现身一见?”

片刻后,竹林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的老者缓步走出,目光慈祥地看着我:“施主深夜来此,可是有心事?”

我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大师慧眼如炬,灵瑶确实有一事相求。”

慧觉大师微微一笑,示意我坐下说话。我坐在竹下的石凳上,将退婚之事娓娓道来,末了说道:“大师,灵瑶不愿再受命运摆布,只求能摆脱这桩婚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慧觉大师听完,沉吟片刻,缓缓道:“施主心志坚定,实属难得。只是退婚之事牵扯甚广,若处理不当,恐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我点头道:“正因如此,灵瑶才来求大师相助。”

慧觉大师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我道:“这枚玉佩乃是靖北侯府的信物,你且收好。待时机成熟时,将它交给萧世子,他自会明白你的心意。”

我接过玉佩,心中疑惑:“大师,这玉佩从何而来?”

慧觉大师笑而不语,只是淡淡道:“施主不必多问,只需记住,凡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方能得偿所愿。”

我还想再问,慧觉大师却已起身,转身消失在竹林深处。我握着手中的玉佩,心中隐隐有了几分把握。

次日一早,我们离开静安寺,返回侯府。刚进府门,便见长兄急匆匆地迎了上来,神色凝重:“灵瑶,你可算回来了!萧世子今日来府上提亲,父亲母亲正在前厅与他商议婚事,你快去看看吧!”

我心中一沉,没想到萧玉的动作竟如此之快。我定了定神,对长兄说道:“兄长不必担心,我自有主张。”

说完,我带着翠儿和冬寒,径直走向前厅。还未进门,便听到萧玉那清冷的声音:“侯爷,夫人,我与灵瑶的婚事已定多年,如今她年岁渐长,不如早日完婚,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我推门而入,冷冷道:“萧世子,这桩婚事,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厅中众人皆是一愣,父亲皱眉道:“灵瑶,不得无礼!”

我走到萧玉面前,将慧觉大师给的玉佩递给他,淡淡道:“萧世子,这枚玉佩你可认得?”

萧玉接过玉佩,脸色瞬间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这玉佩你从何得来?”

我冷笑一声:“萧世子何必明知故问?这玉佩是你当年赠予长姐的信物,如今物归原主,也算是了却一桩旧事。”

萧玉脸色苍白,握着玉佩的手微微颤抖。父亲和母亲见状,皆是一脸震惊,长姐更是脸色惨白,低声道:“灵瑶,你……你在说什么?”

我转身看向父母,语气坚定:“父亲,母亲,萧世子心中所念之人并非是我,而是长姐。这桩婚事,本就是一场误会,不如就此作罢,也免得大家难堪。”

父亲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事已至此,婚事便作罢吧。”

萧玉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退婚之事尘埃落定,我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波还未到来。

退婚之事在侯府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长姐苏韵柔自那日后便闭门不出,连每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母亲虽未明说,但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父亲则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偶尔在书房中与长兄低声商议着什么。

我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而是开始暗中布置自己的计划。冬寒被我派去暗中监视萧玉的动向,翠儿则负责打探府内的消息。而我,则每日在院中读书习字,仿佛一切如常。

几日后,翠儿匆匆走进我的院子,低声道:“小姐,冬寒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点头道:“让他进来。”

冬寒走进屋内,神色凝重:“小姐,萧世子这几日频繁出入城外的别院,似乎在密谋什么。小的跟踪了几次,发现他与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接触,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是善类。”

我眉头微皱,心中暗自警惕。萧玉果然不甘心退婚之事,竟开始暗中谋划。我沉吟片刻,问道:“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冬寒摇头:“那些人行事谨慎,小的不敢靠得太近。不过,小的听到他们提到了‘北境’二字。”

“北境?”我心中一惊。北境是靖北侯府的封地,萧玉与北境的人接触,莫非是想借助家族势力对我施压?

我沉思片刻,对冬寒说道:“你继续盯着萧玉,若有异动,立刻回报。”

冬寒点头应下,转身离去。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天边的残月,心中思绪万千。萧玉的举动让我意识到,退婚之事远未结束,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而我,必须在他动手之前,找到足以自保的力量。

正思索间,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警觉地站起身,低声道:“谁?”

“是我。”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随即,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月光下,那人一身黑衣,面容冷峻,正是冬寒。

我松了口气,问道:“这么晚了,有事?”

冬寒走近几步,低声道:“小姐,小的刚刚得到消息,萧世子打算在三日后的赏花宴上对您不利。”

“赏花宴?”我微微一愣。赏花宴是京城贵族每年春季的盛事,各府小姐公子都会参加,萧玉若想在此动手,确实是个好机会。

冬寒继续说道:“小的听说,萧世子打算在宴会上设计陷害您,让您名声扫地,甚至……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我冷笑一声:“他倒是打得好算盘。可惜,我不会让他得逞。”

冬寒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小姐,此事凶险,不如……不如让小的替您解决。”

我摇头道:“不必。萧玉的目标是我,若你贸然出手,反而会打草惊蛇。我自有办法应对。”

冬寒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小姐若有需要,小的随时听候差遣。”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冒险。”

三日后,赏花宴如期举行。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带着翠儿和冬寒前往宴会地点——城外的锦绣园。园中百花盛开,香气扑鼻,各府小姐公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我刚踏入园中,便感受到几道不善的目光。抬头一看,只见萧玉正与几名贵族公子站在一起,目光冷冷地扫过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装作未见,带着翠儿走到一处僻静的亭子中坐下。不多时,一名侍女端来一杯茶,恭敬地说道:“苏小姐,这是萧世子特意为您准备的茶,请您品尝。”

我接过茶杯,轻轻嗅了嗅,茶香中隐隐夹杂着一丝异样的气味。我心中冷笑,果然如此。萧玉竟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对付我。

我故作不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对翠儿说道:“这茶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翠儿一愣,正要接过茶杯,我却忽然手一滑,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那侍女脸色一变,急忙低头收拾,匆匆离去。

我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我早有准备,提前服下了慧觉大师给的解毒丸,否则今日恐怕真要着了萧玉的道。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园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几名侍卫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走了过来,高声说道:“此人鬼鬼祟祟潜入园中,意图不轨,已被我们拿下!”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我也跟着走近。那男子被押到萧玉面前,萧玉冷冷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潜入园中?”

那男子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忽然指向我,大声说道:“是她!是苏小姐指使我来此,说要我在宴会上制造混乱,好让她趁机脱身!”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看向我。萧玉故作惊讶,转头对我说道:“灵瑶,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冷笑一声,走上前去,仔细打量那男子,忽然问道:“你说我指使你,可有什么证据?”

那男子一愣,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高举过头:“这是苏小姐给我的信物,她说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我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忽然笑了:“这玉佩确实是侯府之物,不过……它早已被我赠予了静安寺的慧觉大师。你既然说是我的信物,那不妨说说,我是何时何地给你的?”

那男子顿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萧玉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我转身看向众人,朗声说道:“诸位,此人分明是受人指使,故意诬陷于我。至于幕后主使是谁,想必大家心中已有答案。”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萧玉,眼中满是怀疑与不屑。萧玉脸色铁青,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随即拂袖而去。

宴会结束后,我带着翠儿和冬寒返回侯府。马车上,翠儿忍不住问道:“小姐,您怎么知道那玉佩在慧觉大师手中?”

我微微一笑,淡淡道:“因为那本就是萧玉送给长姐的信物,我不过是借来一用罢了。”

翠儿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小姐真是高明!这下萧世子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心中却并未放松。萧玉今日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

但这一世,我早已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苏灵瑶。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我都会坚定地走下去。

命运的丝线,早已被我亲手斩断。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

赏花宴的风波很快传遍了京城。萧玉在宴会上设计陷害我的事情被众人议论纷纷,靖北侯府的名声也因此受损。父亲虽未明说,但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长姐苏韵柔则依旧闭门不出,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然而,我深知萧玉绝不会就此罢手。果然,几日后,冬寒匆匆来报:“小姐,萧世子近日频繁出入皇宫,似乎与太子殿下走得很近。”

“太子?”我眉头微皱。太子是当今皇上的嫡长子,地位尊贵,若萧玉真的攀上了太子,那事情就更加棘手了。

我沉思片刻,对冬寒说道:“你继续盯着萧玉,若有异动,立刻回报。”

冬寒点头应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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