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彻夜失眠了。
一个人在夜里深深地挣扎,反反复复地低泣与哀怨。
恰巧昨日有人问我哪里来的灵感写诗,其实,实不相瞒,心里住了一个制造痛苦的人,而痛苦更能使人绝望,使人冷静,使人沉默,使人无言以对。
他姓喻,有口无心的喻。
我不知道怎么去阐释这段感情,亦或我也没有勇气去阐释。
泰戈尔曾叹惜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一为飞鸟,二为潜鱼。回首我写过的几百篇日志短诗里,基本上都是他的影子,而一个住在诗歌里的人,想必是不能成为现实的,我和他之间必然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渊渠,我在渊底,暗无天日,他在渊口,一无所知。
在一起有四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恋爱,很珍惜他,也很用心地对待,全心全意地想走到白头偕老,但好像爱情从来都不是心想事成的,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昨夜他说你去谈恋爱吧,希望你找到你的幸福,希望你能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遇见更好的人,就去追求。我想说,自他以后,真的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也再没有体会过心动的感觉,对他真的有一种身为伊人,死为伊人的视死如归的固执感,但是他怎么能体会的了,他已经决定要把我当成一段回忆,决定要把我当成过客,我束手无策,真的束手无策。
我没有出息地求他不要放弃我,不要放弃我们四年的感情,他没有说话,但是可以感受到他已经铁了的心。
他说:我们要感恩地对待这段感情,不要记恨。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留给我的一个理由。我遗憾他给我说的对不起三个字,这种感觉,无可奈何,也特别无能为力。
当他直截了当地说对不起时,令我意想不到的不是他的愧疚,而是我的温柔。我还是温柔地选择了接受,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隐忍。
我明白感情有两种:一.死了都要爱,死了也要在一起。二.即使错过,也要成全对方。我一直认可第一种,他一直选择第二种,我一直都在努力,他一直都在放弃。也许是两个人对感情的理解就不一样,也可能是两个人爱的深度也不一样,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造成负担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趋利去弊地选择逃避的吧,我想也有可能是我对他的爱造成了压力,换言之,这也是他不想跟我天长地久的原因吧。
他说,把微信删了吧,留着微信看着难受,这是他第一次提出这样的建议,我也明白了,这段感情可能真的走到尽头了,我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泣不成声。
再发过去两条信息,已经显示为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我看了一眼手机显示时间:2017年12月18日 00:50。我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那种心慌的感觉,就是心乱如麻了。
躺在床上,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一点睡意都没有,就那样苦耗着,就那样苦捱着,黑夜包裹着自己,感觉好冷,宿舍外两只猫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加重了心里的凄苦和烦闷,更像是一种天意难违,人心难留的讽刺和映衬。
我羡慕他,羡慕他真的可以睡一个好觉,羡慕他真的可以下定决心,羡慕他真的可以无比坚强,而这种全身而退的能力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吗,我又一次深信不疑地相信了他的无欲则刚。
天将亮了,我终于睡了一会儿,七点的闹铃却准时把我叫醒了,醒来后头疼的厉害,不禁感慨自己怎么还尚在人间,这一天的生活要怎么去开始,翻来覆去想再休息一会儿,却再也睡不着了。
我知道,接下来会是一段很长很长的孤寂无言的日子,这种没办法倾诉的感情,只能慢慢地去消化,一点一点把它磨细,然后规劝好自己,试着去释怀和重头再来。这样想的时候,我又挣扎着起床,忍着头疼敲下了这些无辜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