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是蒋勋非常推崇的一位思想家,经常在各种场合提到庄子,也引起我对庄子的兴趣。最近读到庄子的一段话,《庄子·大宗师》: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意思是:泉水干涸后,两条鱼未及时离开,终受困于陆地的小洼,为了生存,两条小鱼彼此用嘴里的湿气来喂对方。
比喻一家人同在困难的处境里,用微薄的力量互相帮助,延续生命。 这样的情景也许令人感动,但是,这样的生存环境并不是正常的,甚至是无奈的。
对于鱼儿而言,最理想的是,海水终于漫上来,两条鱼也终于要回到属于它们自己的天地。在自己最适宜的地方,快乐的生活。
相濡以沫,是一种情感的升华,是亲密爱人之间无私的奉献。正如杨绛与钱钟书夫妇,同甘苦共患难,相依相伴一路从战火纷飞的年代走过,又一同历经是非颠倒的动乱年代,虽然被逼着干最艰苦的工作,却常常偷偷“菜园相会”,相互鼓励,共渡难关。
电影《泰坦尼克号》的故事也同样令人感叹。男主人公莱昂纳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把生还的希望留给他所爱的露丝,带着幸福的微笑走了。对男主人公来说与其两人同时在冰冷的海水中承受煎熬,不如将机会留给爱的人,使双方都得以解脱,各自寻找自己适宜的地方。
在我看来,“相濡以沫”,或许令人感动;而“相忘于江湖”则更是一种境界,一种洒脱,一种豁达,或许更需要坦荡、淡泊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