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名:《祁同伟重生,他不想再当舔狗了!》
主角配角:祁同伟 梁璐
简介:我是祁同伟,在孤鹰岭饮弹自尽,再睁眼竟回到二十多年前,身处偏远山区司法所,成了刚入职的助理员。 上一世为权力跪舔权贵、迷失堕落的过往仍历历在目,这是我悲剧开始的节点。 老所长递来温水,梁璐的电话随即而至,语气满是戏谑。 我未像前世般卑微,反而挂断电话,展露野心。 正怔忪时,恩师的来电响起,而这通电话,将决定我是否能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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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老天爷!”
最后的嘶吼犹在耳边,那份浸透了血与火的绝望与不甘,仿佛依旧是卡在喉咙里的最后一根鱼刺。
子弹撕裂头骨的剧痛感似乎还未消散,祁同伟猛地睁开双眼,胸膛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然而,眼前没有孤鹰岭冰冷坚硬的岩石,没有侯亮平那张看似正义凛然、实则充满了胜利者优越感的脸,更没有那宣告他彻底败亡的枪口。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朴素到堪称简陋的办公室。
墙壁上,石灰已经泛黄剥落,挂着一幅用图钉固定的陈旧地图,上面的行政区划还是多年前的版本。
一张老掉牙的“老板桌”上,文件和卷宗堆积如山,几乎要将桌面淹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纸张、尘土和南方潮湿天气特有的淡淡霉味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味。
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和善的老人正端着一个白底红花的搪瓷缸子,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像秋日里晒干的橘子皮。
“小祁,醒啦?看你刚才在车上就眯瞪着,还以为你累坏了。
这一路过来,山路不好走,辛苦了。
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祁同伟的大脑仍旧是一片混沌,他几乎是出于本能,茫然地接过了那个搪瓷缸子。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真实得让他心头发颤。
他认识这张脸,这张淳朴善良、与世无争的脸,属于他大学毕业后,被“发配”到的这个偏远山区司法所的老所长。
“谢谢……所长。”他艰难地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老所长和颜悦色地摆了摆手,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谢啥,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一个锅里搅马勺。
我姓王,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老王。
咱们这庙小,算上你,也就我跟你两个人,以后可要互相照应啊。”
祁同伟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胡乱地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再应付,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屋外。
屋外,是记忆深处那幅既熟悉又让他痛恨的画卷。
连绵起伏的青翠山峦,在午后九月的阳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慵懒的金色光晕。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年轻、骨节分明、充满了力量的手。
皮肤紧致,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常年握枪留下的厚重老茧,更没有最后时刻,扣动扳机对准自己太阳穴时的那份决绝与颤抖。
他真的回来了!
这不是临死前的幻觉,不是南柯一梦,而是真真切切地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回到了公元两千年的九月中旬,回到了他人生的十字路口,那个让他抱憾终身,也是一切悲剧开始的起点!
巨大的狂喜如同山洪海啸般席卷而来,猛烈地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激动得浑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想对着这苍茫群山放声大笑,又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上一世的种种,如同一部剪辑混乱的电影,在他脑海中疯狂闪回。
他想起了汉东大学那片绿草如茵的操场,想起了那个万众瞩目之下,自己石破天惊的一跪。
为了能攀上省政法委书记的女儿这根高枝,为了能离开这个让他感到窒息和绝望的深山,他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跪在了梁璐的面前。
那惊天一跪,为他换来了梦寐以求的权力快车道,但也让他彻底失去了那个如水般温柔、如阳光般温暖的女人——陈阳。
陈阳……这个名字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轻轻划过,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曾以为会与她相守一生,可最终,他还是亲手将她推开,将那份纯真无瑕的爱情,当作了换取权力的冰冷筹码。
从那以后,他官运亨通,从一个偏远山区的司法所助理员,一路爬到了省公安厅厅长的位置,权倾一方,风光无限。
然而,在权力的海洋中,他渐渐迷失了自己。他变得贪婪、专断、不择手段。
他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是那个敢于胜天半子的男人,可以掌控一切,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他错了,错得离谱。他一次又一次地犯下致命的错误,最终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孤鹰岭的枪声,是他上一世生命的休止符。
而现在,命运这个婊子养的,竟然给了他一次重新谱写乐章的机会!
祁同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让滚烫的大脑稍微冷静下来。
狂喜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冷酷与清醒。
他开始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冷酷地复盘自己那可悲可笑的一生。
他最大的错误是什么?
是贪污腐败吗?
是设计谋害陈海吗?
还是与高小琴那段孽缘?
不,这些都只是表象,是压垮骆驼的一根根稻草,却不是最重的那一根。
他犯下的最大、最致命的错误,是站错了队!是没有及时看清汉东省的政治风向,没能果断地、义无反顾地站到沙瑞金的队伍中去!
从沙瑞金空降汉东的那一天起,整个汉东省的政治生态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位新任的省委书记,带着中央的尚方宝剑,以雷霆万钧之势,誓要涤荡汉东官场的沉疴积弊。
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整个汉东,从那一刻起,就不允许有第二个声音存在!
看看那个李达康就知道了。一个性格霸道、刚愎自用的市委书记,在京州市搞出了多少风波,捅出了多少篓子?可为什么他总能安然无恙,稳坐钓鱼台?
不就是因为他最早、最坚决地向沙瑞金靠拢,成了沙瑞金在汉东推行改革的急先锋和代言人吗?
正是有了沙瑞金的力保,李达康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政治风暴中屹立不倒。
至于那个追着自己不放,直到生命最后一刻的侯亮平,说到底,也不过是沙瑞金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一枚被赋予了“正义”光环,横冲直撞,指哪打哪的棋子。
可悲的是,这枚棋子自以为是正义的化身,却从未看清过自己身处的棋局。
他祁同伟输给了侯亮平吗?
不,他输给的是侯亮平背后,那个稳坐中军帐,不动声色间搅动风云的执棋者!
这一世,该怎么走?
怎么破这个必死之局?
放弃梁璐,回头去找陈阳,和她再续前缘?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立刻掐灭。
太天真了!
没有梁家的背景,他祁同伟拿什么去和那些同样野心勃勃的对手竞争?
难道真的要在这个深山老林里,蹉跎一辈子,最后变成另一个安于现状、与草木同朽的王所长吗?
不!绝不!
他要权力,要比上一世更大的权力!他要将所有曾经的敌人,都狠狠地踩在脚下!
“吱呀——”
身后的木门被推开,老所长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把炒得焦香的葵花籽。
“想啥呢,小祁?
一个人站在这儿发呆。”
他走到祁同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手里的瓜子递过去,“尝尝,咱们这儿自己种的,香得很。
别看咱们这儿穷,山好水好,特产可多着呢。
野猪、麂子、石蛙,你想吃啥,跟我说,保管给你弄来!
我在这儿待了三十多年了,跟个土皇帝也差不多,哈哈!”
一句轻描淡写的“三十多年”,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地刺进了祁同伟的心脏。
他看着老所长那张饱经风霜却安于现状的脸,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平行时空中,那个没有向梁璐下跪的自己。
当年的汉东大学政法系高材生,满怀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壮志,最终却被这无情的岁月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只能在这深山老林里,以品尝“特产美味”为乐,沦落成一个接受现实、自我安慰的“土皇帝”。
一股冷颤,顺着他的脊椎一路攀爬上后脑。他绝不能重蹈覆辙!
“铃铃铃——”
就在这时,屋内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山林的宁静,也打断了祁同伟的思绪。
老所长吐掉嘴里的瓜子皮,转身走回屋里:“来了来了,跟催命似的。”
他拿起听筒,喂了几声,然后冲着屋外喊道:“小祁,找你的!是个女娃儿。”
祁同伟心中一动,是她。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所有的波澜都压在心底,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办公室。
从老所长手中接过那部老式的黑色转盘电话,听筒还带着老人掌心的温度。
他将听筒放到耳边,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带着一丝刻意温柔的声音,穿越了二十多年的时光,再次响起。
“喂,是祁同伟吗?”
是梁璐。
“那里的风景美不美?
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梁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和幸灾乐祸,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在欣赏一件被自己亲手流放的战利品。
祁同伟没有像上一世那样,感受到屈辱、愤怒,或是卑微。
他的内心平静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知道,这通电话是梁璐的示威,是她对自己这个胆敢拒绝她的“乡下穷小子”的惩罚和炫耀。
他握着电话,腰杆下意识地挺得笔直,目光望向窗外的远山,语气不卑不亢,平静地回了一句:“这里的风景的确很美,山峦叠嶂,绿水环绕。”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里透出一股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锐气与野心,“但我还是更向往外面的世界,这里,终究太小了。”
就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一股无形的气场从他身上悄然散发开来。
那不是一个二十出头、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该有的气息,而是一种久居上位,谈笑间掌控全局的沉稳与自信。
那是属于公安厅长祁同伟的气质!
站在一旁,正准备继续嗑瓜子的老所长,听到祁同伟这番话,尤其是感受到他身上瞬间迸发出的那股强大的气势,整个人都愣住了,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往嘴里送。
他有些惊愕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电话那头的梁璐显然也愣了一下,她预想过祁同伟的各种反应,愤怒、哀求、甚至是破口大骂,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平静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野心。
沉默了片刻,梁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温柔里多了几分急切和不悦:“祁同伟,你别这样,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你肯……”
“嘟——”
祁同伟没有让她把话说完,食指果断地按下了挂断键。
他仿佛能透过长长的电话线,清晰地“看”到电话那头的梁璐,是如何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挂断而气急败坏、跺脚发怒的样子。
对付梁璐这样的女人,一味的顺从和讨好是最低级的手段,那只会让她更加看不起你。
只有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和桀骜不驯的姿态,才能让她产生强烈的征服欲,也才能让未来的自己,在这段注定不纯粹的关系中,占据一丝主动。
“哎……”
一声长长的叹息在耳边响起。老所长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你这后生,是得罪人了吧。”
祁同伟将电话放回原位,转过身,平静地与老所长对视,问道:“何以见得?”
老所长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推开门,门外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仿佛从岁月深处飘来的话:
“这世道,谁还不是同道中人呢?
能把你一个堂堂汉大政法系的高材生,一竿子支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那得是多大的能量。
听我句劝,年轻人,有时候的低头,或许能换来以后的不低头呢。”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祁同伟的记忆。上一世的他,从未听到过这句忠告。
当年的他,满心屈辱与不甘,根本没心思和这个在他看来“落魄”的老头子多说一句话。
而现在,这句话听在他耳里,却如同惊雷贯耳。
是啊,同道中人。
这老所长,当年或许也曾意气风发,或许也曾得罪过什么人,才被发配到此,在这深山里蹉跎了一生。
他的这句劝告,是他用三十多年的光阴换来的血泪教训。
祁同伟还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可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再次拿起听筒。
这一次,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沉稳而熟悉的男中音,带着一丝学者特有的儒雅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同伟吗?我是高育良。”
是他的恩师,汉东大学政法系的系主任,未来的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也是他上一世的政治领路人和最终的掘墓人——高育良!
只是此刻,他的声音比记忆中要年轻得多,也更加纯粹。
祁同伟的心,猛地一紧。
他知道,这通电话,将决定他这一世,是龙是蛇,是重蹈覆辙,还是……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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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高育良那一声充满了关切与同情的“同伟”,像一股暖流,瞬间击中了祁同伟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眼眶一热,险些就落下泪来。
重生以来,他满心都是复仇的火焰与算计的冰冷,可这一声“同伟”,却让他想起了许多早已被权力欲所掩盖的往事。
他想起了在汉大求学时,高育良在课堂上的谆谆教诲;
想起了自己作为学生会主席,跟在老师身后处理各种事务的意气风发;
更想起了上一世,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地,将这位亦师亦父的恩师,也一同拉下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归根结底,是他的野心和欲望,玷污了这份师生情谊。
高育良固然有他自己的问题,但若没有他祁同伟的“投名状”和不断地推波助澜,老师的结局,或许不至于那般凄凉。
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祁同伟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应了一声:“老师,是我。”
电话那头的高育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同伟啊,你的事,我听说了。
分配的结果出来后,我就找了组织部。
但是……唉,省里的梁书记最近和我谈过几次关于年轻干部培养的工作想法,话里话外,都提到了你。
我顺势提了你的名字,希望能把你留在省厅,但梁书记觉得,你这样的优秀学生,更应该到基层去,多锻炼锻炼,接一接底层的地气。”
高育良的话说得委婉,但祁同伟又岂会听不出其中的门道。
什么“多锻炼锻炼”,不过是梁璐的父亲,省政法委书记梁群峰,在不动声色地敲打自己罢了。
他这是在用前途告诉自己,得罪了他梁家的女儿,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祁同伟默默地听着,没有插话,也没有辩解。
他知道,此刻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高育良继续说道:“同伟,你不要有思想包袱。那个地方是偏僻了点,条件也苦了点,但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不会让你一直在那里待下去的。
你先安心待一段时间,就当是体验生活,磨练心性。
等风头过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找机会把你调回汉东,调回省里的重要部门。”
上一世,听到老师这番承诺,他感激涕零,将之视为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现在,祁同伟的心中却再无波澜。他知道,老师说的是真心话,但他也知道,这个“机会”遥遥无期。
若非自己后来惊天一跪,攀上了梁璐,恐怕他真的会在那个山沟里,等到心死。
“老师,”祁同伟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开口拒绝道,“谢谢您的好意。
但是,我想我不回去了。”
“嗯?”
高育良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十分意外,“同伟,你说什么?
你不回汉东了?
你这是什么想法?
是不是在跟我说气话?”
祁同伟沉默了十几秒,大脑在飞速运转。
他当然不打算走前世的老路,再像条狗一样去跪舔梁璐。
可不走这条路,他又能走向何方?
难道真的要在这个司法所里,和老所长一起,与山林野味为伴,了此残生?
不,那不可能。
以他重生一次的先知优势,想要赚钱简直易如反掌。
无论是九十年代末到两千年之交的股市,还是未来的房地产、互联网,甚至是那些即将出台的重大政策,随便抓住一个风口,他都能在短时间内赚得盆满钵满,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富翁。
可是,钱就是他想要的全部吗?
上一世,他坐拥山水庄园,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他真正迷恋的,是那种手握权柄,一言可决人生死,一念可动风云变幻的滋味!
他要的,是人上人,是胜天半子!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迷茫与思索:“老师,我不是说气话。
目前这只是分配实习,离正式定岗还有一段时间。
我想……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这个回答,既没有顶撞老师,又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高育良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同伟,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心里有气。
但你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你是谁?
你是汉东大学政法系的高材生,是曾经的学生会主席!
你的前途在体制内,体制内的工作,绝对不能丢!你明白吗?”
“我明白,老师。”祁同伟应道。
他脑子里还有些混乱,许多事情他想不明白。
不知道在他吞枪自尽之后,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高小琴怎么样了?
他的恩师高育良,最终又是什么样的结局?
赵瑞龙、赵立春那些人,自然是树倒猢狲散,不会有好下场。
但他忽然想到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
他祁同伟的死,以及“汉大帮”的覆灭,对于那位空降而来的沙瑞金书记,就真的是一场完胜吗?恐怕也未必。
经此一役,汉东官场地震,派系之争的盖子被彻底揭开,沙瑞金虽然赢了,但也必然会因为手段过于激烈,而让某些更高层的人物感到不满。
他向上的路,恐怕也就此走到了尽头。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前世的自己,以命为子,搅动了整个汉东的棋局,也算是……胜天半子了!
这个念头让他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快感,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冷笑。
电话那头的高育良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学生心态的剧变,他缓和了语气,说道:“你能想明白就好。
先这样吧,我这边等会儿还要去省里,参加一个‘名校联盟’的会议,是关于学术交流的。”
祁同伟本已准备挂电话,但听到“名校联盟”这几个字,只是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名校联盟会议?”
“是啊,燕京大学、复旦大学……好几所国内顶尖学府都派人来了,说是要加强校际合作,好像还涉及到去国外的交换生资格,规格挺高的。”
交换生!
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祁同伟脑中的迷雾!
他顿时来了兴趣,正想详细追问,高育良那边却似乎没有多说下去的心情了。
“好了,同伟,先这样,你自己多保重,有什么想法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不等祁同伟再开口,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祁同伟握着听筒,愣在原地。一个全新的,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野蛮生长。
离开汉东!
对!
为什么不离开汉东这个泥潭呢?
只要离开了这里,梁家的势力再大,也鞭长莫及!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外面的世界,有无限的可能!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拿起电话,按照记忆中的号码,再次拨了回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高育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谁啊?”
“老师,是我,祁同伟。”
“同伟?怎么了?还有事?”
“老师,对不起打扰您了,”
祁同伟的语气变得无比诚恳和急切,“我想跟您详细了解一下那个交换生的事情,这对我很重要!”
高育良或许是被他语气中的郑重所感染,沉默片刻后,还是耐着性子将自己所知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个交换生项目,是国家为了培养高精尖人才而设立的,名额极少,竞争异常激烈。
其中有两点是硬性要求。
第一,必须要有本校知名教授,最好是博导级别的老师,出具的实名推荐信。
第二,申请的起点,就是研究生。
本科生,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
听完这两个条件,祁同伟的心凉了半截。
老师推荐倒是不难,以高育良对他的器重,只要他开口,高老师肯定会帮忙。
但第二个条件,研究生……
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先考上研究生。
而在汉东大学,想要报考政法系的研究生,就绝对绕不过去一个人——梁璐。
她是系里最年轻的副教授之一,也是研究生招生的面试官之一。
以她对自己的恨意,她绝对会动用一切手段,将自己挡在门外。
刚刚才兴起的念头,似乎瞬间就要灰飞烟灭。
电话里再次传来嘟嘟的忙音,祁同伟失魂落魄地放下电话,一屁股坐在了吱呀作响的木椅子上,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难道,自己终究还是逃不出梁璐的手掌心?
难道这一世,还是要重复那个屈辱的选择?
就在他心烦意乱之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老所长王富贵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搪瓷盆走了进来,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驱散了屋内的霉味。
“小祁,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老所长笑呵呵地将盆子放在桌上,“今天运气好,碰着个打猎的,弄了条野猪腿。
我给你炖了,加了山里的野蘑菇,香得很!”
祁同伟抬起头,看着老所长那张淳朴的笑脸,脑子里却还在回响着他之前说的那句话:“谁还不是同道中人呢?”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破了他脑海中的重重迷雾!
他猛地站起身,双眼放光地盯着老所长,急切地问道:“王所长,我听人说,您……您当年是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老所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嗨,什么高材生,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快,趁热吃肉!”
然而,祁同伟的眼前却是一片雪亮!
他死死地盯着老所长,心中的那个疯狂念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和坚定!
既然在汉大考研绕不过梁璐,那我为什么一定要在汉大考呢?
这位老所长当年是燕京来的高材生,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可以跳出汉东!
他可以去报考燕京大学,去报考复旦大学,去报考任何一所汉东之外的顶尖学府!
只要能离开汉东,梁家的手,就再也伸不了那么长!
一瞬间,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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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间,地狱与天堂便已泾渭分明。
他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第二天一早,他就找到了正在院子里打太极的老所长王富贵。
晨光熹微,将老所长悠然自得的身影拉得很长。
“王所长,我想跟您请几天假。”祁同伟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也十分诚恳。
“哦?有事?”老所长收了招式,慢悠悠地问道。
“是这样,”
祁同伟早已想好了说辞,“出来得急,没跟家里父母说一声,他们该惦记了。
而且,我也没想到这山里头,九月份天就这么凉,想回家拿些厚实的随身衣物。”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老所长听了,果然没有丝毫怀疑,反而露出了然的笑容:“应该的,应该的。
年轻人刚参加工作,是该回家看看,让父母也高兴高兴。
你放心去,这边没什么要紧事,慢慢来,不着急。”
“谢谢所长。”
祁同伟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既是感谢他的通融,也是在向这个困了他一生的起点,做最后的告别。
从偏远的山区回到汉东省城,一路转车颠簸,已经是三天之后。
当祁同伟再次站在这座熟悉的城市街头时,他满身风尘,眼中却没有半分疲惫,只有即将挣脱牢笼的兴奋与锐利。
他没有回汉东大学,更没有去联系任何人。
他找了一家在当时还算新生事物的“网吧”,从口袋里掏出所剩不多的几百块钱,开了一台嗡嗡作响的电脑。
屏幕上,那个拨号上网的图标和刺耳的连接声,将他瞬间拉回了这个崭新又充满机遇的时代。
他熟练地打开搜索页面,开始查询京城各大名校的政法专业信息。
看着那些日后如雷贯耳的名字,此刻还只是以朴素的文字和像素模糊的图片呈现在网页上,祁同伟生出一种掌控未来的奇妙感觉。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最终,一个名字跃入了眼帘,让他呼吸为之一滞——周维清。
网页上,是燕京大学法学院的教师介绍。周维清的名字下面,头衔很简单:教授,博士生导师。
照片上的他,大约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容儒雅,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就是他!
祁同伟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前世,当他已经是汉东省公安厅厅长时,曾有幸去燕京参加一次全国性的缉毒工作会议。
在那次会议上,他远远地见过一次周维清。
那时的周维清,早已不是一名单纯的学者,而是身居高位,其能量和影响力,甚至已经可以比肩赵立春,隐隐中,似乎还要更进一步。
当时,祁同伟只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窥见了这位大人物的冰山一角,但即便是那一角,也只能用“深不可测”四个字来形容。
他清楚地记得,有人在私下里议论,说周教授的每一步,都踩在了时代最精准的节点上。
而现在,这位未来的巨擘,还只是一位在象牙塔中教书育人的正牌教授。
这,就是他的机会!是他祁同伟摆脱梁家,摆脱汉东,一飞冲天的最大机会!
他找来纸和笔,一笔一划,郑重地将周维清教授的研究生公开报名电话和联系方式,工工整整地抄写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祁同伟彻底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他没有回那个偏远的司法所,也没有再联系高育良。
他用身上最后的钱,在省城一个偏僻的城中村里租了一间最便宜的单间,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从预报名开始,到正式报名确认,再到长达数十天的备考。
他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书山题海之中。
上一世,他本就是汉大的高材生,底子极好,又有着远超这个时代的阅历和对政策走向的精准把握。
两相叠加,效果是惊人的。
他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那些枯燥的法条、深奥的理论,在他眼中,都化作了通往权力之巅的阶梯。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以笔试第一的优异成绩,毫无悬念地杀入了考试的最后一轮——面试。
当祁同伟推开燕京大学法学院那间古朴的会议室大门时,他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会议室里,长条桌后坐着一排面试官,个个都是国内法学界的泰山北斗。
而坐在最中间的,正是周维清。
他正面迎向周维清的目光,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却又排山倒海般的气势。
那是一种纯粹由学识、智慧和格局凝聚而成的威压,不带半分官气,却比他前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大。即便是那位让他感到高山仰止的沙瑞金书记,在这股气势面前,似乎也稍逊一筹。
祁同伟的心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兴奋。
这才是他要追随的人!
“祁同伟同学,请坐。”周维清的声音很温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祁同伟拉开椅子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周维清翻看着他的资料,目光在他的籍贯和本科院校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抬起头,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看似平淡,却暗藏机锋。
“如果学校给你一个公派留学的机会,学成之后,你会不会回来?”
满室寂静。
其他几位教授也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祁同伟没有丝毫犹豫,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迎着周维清的审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回来。”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力量,“在这里,我想借用前辈的一句话来回答您的问题——师夷长技以制夷!”
掷地有声!
周维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然后,他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我看过你的笔试答卷,非常出色。
那么,你认为,相比较于其他同样优秀的学生,你最大的优势,在哪里?”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祁同伟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的画面。
他看到了那个从贫穷的山村里走出来,满怀壮志的少年;
他看到了那个在汉大操场上,为了前途惊天一跪的青年;
他看到了那个在权力的阶梯上步步高升,逐渐迷失自己的公安厅长;
他看到了那个在孤鹰岭上,饮弹自尽的悲剧英雄……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了此刻,定格在了这个重生之后,坐在周维清面前,渴望抓住命运咽喉的自己。
他沉默了。
这一分钟的沉默,漫长得仿佛一个世纪。
会议室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旁边的一位老教授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对他的迟疑有些不满。
唯有周维清,脸色不变,依旧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块璞玉,等待着他自己绽放出光芒。
祁同伟在想,如果这一切,发生在一个他并不热爱的国度,他会有出头的机会吗?
答案是没有!
是这片他曾经背叛过,也为之付出过生命的土地,给了他一个底层人物向上攀爬的缝隙,给了他犯错、失败、甚至重来的机会!
他缓缓抬起头,所有的复杂情绪,所有的前尘往事,最终都汇聚成了一句无比简单,却又无比沉重的话。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我的优势是,”他看着周维清,目光坦荡而赤诚,“我爱我的祖国!”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复杂的理论阐述,只有这最朴素的七个字。
然而,这七个字里,包含了他两世为人的全部感悟。
一个真正从底层摸爬滚打,攀上过顶峰,又跌落过深渊的人,才最明白,脚下这片土地,究竟意味着什么。
“啪!”
一声清脆的鼓掌声响起,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是周维清。
他站起身,脸上露出了面试开始后的第一个笑容,那笑容里,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很好。你可以回去了,等通知吧。”
一个星期后,一张来自燕京大学法学院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和一份通过交换生资格初审的通知,被送到了祁同伟在城中村租住的那个小单间里。
他握着那两张薄薄的,却重如千钧的纸,走到了窗前。
窗外,是嘈杂而充满生机的市井。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写。
与此同时,燕京,一处幽静的四合院里。
周维清正陪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下棋。
“爸,今天面试,我碰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学生。”
周维清落下一子,笑着说道。
“哦?”
老人抬起头,“能让你说有意思的年轻人,可不多见。”
周维清将祁同伟在面试时的两个回答,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老人听完,捻着胡须,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爱国……这两个字,现在很多年轻人会说,但能真正懂的,不多了。
这个叫祁同伟的孩子,有点意思。
他心里,有故事,也有敬畏。”
周维清点了点头,目光望向院中那棵枝繁叶茂的石榴树,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啊。
他让我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触。
爸,我在学校带了这么多年学生,纸上谈兵久了,或许……也该亲自到实践中去走一走了。”
棋盘上,风云变幻,一如窗外,那个正在悄然变革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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