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店里收拾准备离开。哦,对了,我是一个发型师,在一个小镇上的理发店打工。”林夕看着他,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林夕,笑了笑,“一头清爽的头发,清秀的脸庞,却有一双深邃的眼眸,说不上来为什么,她眼里的忧伤,让我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她就站在那里,很小声地问我,还可以做头发吗?我没有办法拒绝她,可能这就是一见钟情吧……”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端起了杯子握在手里,“给她做发型的时候,她突然说‘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就好像所有搭讪的开始,我跟她聊了两个小时,那两个小时就好像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们仿佛多年的老友,再多话都说不完,直到她不得不离开了,还意犹未尽。我让她留个电话给我,她忽然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什么也没有说……”
他又抬头看着林夕,什么都不说了。林夕知道,他又出神了。林夕坐到他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对他说着,“我不是阿斌,我是一只疲惫至极的鸟,挥动着翅膀飞过了草地,好累啊,我好想睡觉了,终于看见家了,睡吧,睡吧……”她的声音轻轻地,缓缓地,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把他吸了进去,他还是闭上眼睡着了。林夕小声走出去,让助理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林夕又开始翻阅他的资料,每天有四个小时左右处于出神状态,叫也叫不应,又好像是清醒的……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好几年了,导致他没有办法正常的生活和工作。林夕捶了捶肩膀,感觉有些疲惫。
两个小时过后,阿斌醒了,他显得有些窘迫,很快又平复了下来,“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没关系,咱们继续,刚才说到她离开了,后来呢?”
“我以为我跟她之间就这样结束。但是一个多月后,一天晚上,我手机落在了店里,回去拿,刚关好门准备离开,她出现在我面前,她一见我就开始哭,我问她怎么了,她就一直说让我带她走,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有办法,我就带她回到了我的出租屋。”
林夕抬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快黑了。
阿斌对她说:“要不我明天再过来吧,今天太晚了。”
林夕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