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天来临,在农村的河边,小池塘里就可以看到有蝌蚪在那里游。相对于我们小时候,蝌蚪已经少之又少。但是在公园或小区的池塘里或多或少的还能看到它们的影子。市区的很多小孩就让他们的爹妈拿着瓶子装几只拿回家去玩,可惜的是过不了几天就死亡。
这些蝌蚪一般都是蟾蜍的后代,其实无论是青蛙还是蟾蜍,它们的幼子——蝌蚪其实是长得差不多,几乎也无法分别。但是随着农村农药用量的增多或者是人们过量捕杀的缘故,导致这两种常见的两栖动物日益减少,青蛙则更少。所以抓来的蝌蚪十有八九就是蟾蜍的后代。
蟾蜍,俗称“癞蛤蟆”,上海人称之为“癞蛤巴”。蟾蜍的外表相当丑陋,表皮有很多凸起,这颜值相对于青蛙来说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高富帅一个是矮矬穷啊。尤其是那粗糙的表皮,除了粗糙以外还有很多鼓起的小肉瘤,看了就忍不住会起鸡皮疙瘩。或许是因为这颜值的关系,蟾蜍也被列入了“五毒”的行列。同时由于其丑陋的外表,在古代就用来比喻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丑事的人。
《诗经》 邶风·新台
新台有泚,河水弥弥
燕婉之求,籧篨不鲜
鱼网之设,鸿则离之
新台有洒,河水浼浼
燕婉之求,籧篨不殄
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这首诗就是卫国人民对卫宣公的讽刺。卫宣公娶了他的儿子的媳妇,人民憎恶这件丑事,将他比喻为癞蛤蟆。文中的籧篨,戚施都是蛤蟆的意思。
或许正是这表象,反而增加了蟾蜍的存活率。至少很少人无聊去抓蟾蜍玩。所以,青蛙的命运就远不如蟾蜍的好。由于它长的漂亮,还有青蛙王子的美誉,所以在我们小时候一般就抓青蛙或者是钓青蛙吃,而癞蛤蟆几乎无人问津,在庄稼地里最常见的反而是移动缓慢的癞蛤蟆。但是不要以为癞蛤蟆就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在上海还有一道名菜“熏拉丝”。在上海郊区的夏天,很多人家喜欢吃“熏拉丝”。据说此菜吃了以后夏天不会生痱子。做法比较残忍,将癞蛤蟆用刀剁去脑袋,活生生的扒皮、去除体内杂物,清洗干净后用酱料腌渍、烟熏火烤之后,就变成了绝世美味,而后盛入盘中。以前一般都是农家自己要吃就抓几只,对生态影响不是很大。可现在崇尚野味的今天,癞蛤蟆的需要量激增,“熏拉丝”堂而皇之地走上宴席台面。甚至出现了人工养殖癞蛤蟆的专门饲养场,有市场就有商机。
别看蟾蜍其貌不扬,其实它满身是宝。除了可以做“熏拉丝”吃以外,在它表皮头部上方还有两个耳后腺、皮肤腺分泌的白色浆液的干燥品叫蟾酥,是珍贵的中药材,内含多种生物成分,有解毒、消肿、止痛、强心利尿、抗癌、麻醉、抗辐射等功效,可治疗心力衰竭、口腔炎、咽喉炎、咽喉肿痛、皮肤癌等。我们小时候在每年的5月份左右,就开始用专门的工具去田野抓蟾蜍,也不为别的,就是刮取蟾酥,积累到一定的数量就可以到镇上的药店里去卖钱。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对于蟾蜍来说,由于不杀生,取完蟾酥就放生,几乎没有啥伤害。而且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还可以再取,可谓是循环经济,细水长流。
偶尔去公园散步,看到有小孩子在河边捞取蝌蚪,不禁想起小时候经常可以看到的青蛙、癞蛤蟆之类的小动物。那时俯首皆是的小动物,如今却成了稀罕物。没准过不了几年,这些小动物没准只能在自然博物馆里看到了。这些小动物曾经是庄稼的保护神,如今它们在哪里呢?古诗里的“听取蛙声一片”的画面哪里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