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黑夜里呼啸前进着,我被现实无情撕扯着,却又荡来荡去,思想一直滞留在那个地方——天堂与地狱之间。
我怀念从前的我,怀念故乡的荒凉。那个成就梦想却又被梦想抛弃的地方,它含着疲惫的泪水,目送我们急促踏上轰鸣的列车,甚至都无法用那嘶哑的嗓音来挽留,追逐梦想已久的游子。
看着那个遥远偏僻,心之所向的村庄。有些话注定,和着泪水流淌。曾梦寐以求,曾无尽痴狂,一路上。有些故事,有些故人,已经被雕刻成模糊的影像。可是我也在想,我也无奈倔强,眼里泛着光,只是再没机会,可以那样使天真变成跟随的魔障。
那些赐予冠冕堂皇,那些口蜜腹剑肆意张扬,我不曾想,也曾在十字路口,纠结许久,未来去往何方?又会是怎样景象以及疯狂?
夕阳西下,不是断肠人,却仍流落在天涯。
你头上有了白发,皱纹不知何时爬上脸颊,你的眉头,习惯了紧锁。可是离开时,才知道你一生,走完了大半。对不起,我以为你还是那么高大,你的脊梁,还是不会弯曲;真的对不起,我渐渐习惯了摔门而去,不听你的唠叨话语。
只期盼,你老去的速度可以放慢一点,就如同,你当年小心翼翼,教我走路,教我奔跑一样,那样的缓慢,那样的在意;我忽视不了你眼底深藏的关怀和心疼,就如从前与现在包括以后,你不会忽略我突然向你哭诉一般。
带着那个虚幻缥缈的所谓梦想,我一意孤行,走得坚决,不回头是对自己最大的宽容。我满怀期待,向往更辽阔的自由,不头破血流、不撞南墙,绝不放开紧握的希望。
窗外的景色一晃而过,有荒芜的山村,也有繁华的高楼大厦,列车匆忙行驶,就连停留也只是短暂的相逢,我端坐其中,看着坚固并履行使命的桥,以及桥下被风拂起涟漪的河水,在时光流逝的间隙中离我渐远,心情于是回归平静。
只是单单愧疚,似蚂蚁一般撕咬着仅剩的良知。
而尘封已久的酒坛,都有着自己的心事,所以馥郁芬芳,让人有犹如突见历史般的浓烈,又有突然沉淀的安静,人生如醉酒长歌,半醉半醒。
走了哪条路也许都是对的,但走了哪条路也似乎都是错的。且醉且歌且乐,心宽一尺,天宽一方......
你严肃告诉我,不要在外面喝醉,我的父亲。我知道,你害怕我受到任何的伤害,你担心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变外界所造成的困扰。我只是,笑着和你说,我不会去喝醉,不会给予一丝一毫被他人伤害的的机会。
谢谢你,从开始到最后。那么那么保护我。如你所说,你在这人世一天,就会护我一天。我深信不疑,这世上,我唯有你可以依靠,也只能伤你的心,仅仅只因为你,爱我胜过你自己。
草尖的露珠在晨光中反射着亮眼的光芒,如同珍珠一般,惦念那一夜栖息的绿色,然后在微风中摇曳而下,看着身前的一滴露滑落草尖,然后落到地上,悄然无声,却又似乎听到了那砰然的碎裂......
山坡还是当初的山坡,河流仍旧不停歇向前奔涌,我不懂,我怎么会,突然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对万事万物心怀敬畏的孩子了。我不再向一切新鲜事物,表现出浓烈的好奇。
也曾掏心掏肺,也曾无话不说,你赠与的父爱,我视若珍宝;而我们的关心,更像是好朋友,好哥们儿一样。我喜欢同你勾肩搭背,却不曾想,我早已达到你的高度,我不会,也许久不曾爬山你的背,任性撒娇。
有你的地方,才是故乡。你为我编织出了一个,美好的未来。故乡不似往年那班热闹,属于村庄的繁华,或许已经逐渐落幕。
人们都会有感触,只是已经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