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身体,今天又一次发掘着自己的生活时,突然收到了在某处找到了一长段的文字。
如下:记得很久以前便开始了,可如今又什么都没了。某人在对我眼中的世界探索一般。
有了一些想法不停地在脑中回荡:
我眼里画出的线在发生扭曲的变化,抽象到可以画出实物,感觉循着规律便能画出世界上已认知的美。。。可如今,那些语言仿佛被上了锁。我的笔触不够真实,我的笔法不够专业,我的思路在时间长河里流过,我的本人却怠歇着。感知被自己的意识扭曲了,自己仿佛只因一条代码便事发突变,眼中的世界变得混乱,令人恐惧、丧乱。人们的意志在我的眼角边缘波动传到我的眼里。
我意识到这是朊病毒的入侵,却晚了:他人的思考慢慢的被我不可控地读取,不知不觉,我便睡了。
被它复制的我醒了过来,他几乎和我一模一样。却智商堪忧。
被感染的我无力反抗。一开始他对我表达着友好:像以往一般。
直到他发觉我无力控制他。他便发作了:我的身体开始反抗人类的条条框框,走向低劣的本质,就像刚出生那般的犯傻,不管不顾。
他不记得一切,只是管着生老病死,没有一丝恶劣,却是残缺至极。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在给我的思路和身体上一把锁,疼痛,酸涨,难以抑制。
我们互相试探,直到一方胜出。赢的一方拿走生命,输的一方献出生命。我的每个单元都在面临与它的抗争,一旦受伤,便万劫不复。
我的手脚被伤,它不听使唤。我的头颈被伤,我抬不起头。我的眼睛被伤,我无法平视。我的脸被伤,它扭曲而紧张。
我的意志无法传达给被变成傻子的身体部分,虽然他们活着,却无意志地活着。如果他们有意识的话,也定是痛苦的。
一段段的死者宣言被我的身体军队拿回我的意识之中。我不能倒下,直到大捷得报。
我必须活到那一刻,为此我可以吃下死去的同类,却不可行。因为这样会把我变成傻子。
死去的细胞太多了,一代代的身体单位本可以活到三个月,有的却三天便因朊病毒无法工作而死去。
如果我杀光了这些残障便不再操心,可杀死了,自己便有许多工作要熬夜加班,留着一些残障,反而轻松些。果然,我还是比他们显得更懒。
没有办法了一般,我出生便活在一个几乎都被夺取了控制中枢的神经网络里。
每天的工作不过是九牛一毛,可休息时绝对不能让敌人进来,所以我只在上班时把要吃的饭补足。
朊病毒带着一些过去的故事,不能不听,却不能迷失。
我每天都在听,然后在它疲惫时将它设法除去。成功率低,却是可以聊以自慰。
忘却吧,不必记得,不必说。
想起吧,回忆可以,不得言。
最后的故事只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