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千千万万遍

我梦到花儿再次在喀布尔街头盛开,音乐再次在茶屋响起,风筝再次在天空飞翔。我梦到有朝一日,你会回到喀布尔,重访这片我们儿时的土地。如果你回来,你会发现有个忠诚的老朋友在等着你。——哈桑

 “有个男人发现了一个魔法杯,得知如果他对着杯子哭泣,掉进杯里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可尽管一贫如洗,他却是个快乐的家伙,罕得流泪。于是他想方设法,让自己悲伤,以便那些眼泪会变成他的财富。珍珠越积越多,他越来越贪婪。最终,那男人坐在一座珠宝山上,手里提着刀,怀中抱着他深爱的妻子死于非命的尸体,无助地将眼泪滴进魔法杯。”阿米尔少爷将自己写好的故事讲给哈桑听。

 “这个故事真的太棒了,阿米尔少爷,可是那男人干嘛杀了自己的老婆呢?为什么他必须感到悲伤才能掉眼泪呢?他不可以只是闻闻洋葱吗?”仆人哈桑说道

    芸芸众生中只有目不识丁的哈桑告诉我写作的破绽,可他只是一辈子要待在厨房里的仆人,他懂什么。阿米尔想到。

    这是我在书本《追风筝的人》印象最深的故事之一,这本书前半部分以和平时代的阿富汗为背景,讲述了贵族少爷阿米尔与仆人哈桑一起长大所经历的关于友谊、忠诚和背叛的故事,后半部分以美国及战乱时期的阿富汗为背景,讲述了阿米尔的自我救赎和阿富汗不能回去的过往。

《追风筝的人》后来被拍成了同名电影,我之后看过两遍,虽然电影对原著略有改编和删减,但是基本还原了书里的精神和描述,尤其是对战前阿富汗的刻画让我们了解到阿富汗,并不是当前新闻里写道的那样一直以来的战乱,她有属于自己的和平时代,有自己的繁华和幸福。

“大家周五聚集在公园、喀布尔湖边或者帕格曼公园野餐。五颜六色的公共汽车和货车载满乘客,在喀布尔狭窄的街道上川流不息......”

 阿米尔与哈森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会在白天一起玩耍,夜晚,阿米尔回到自己二楼温暖明亮的卧室读书写字,哈桑则回到他灯光暗淡又简陋的小屋里听同为仆人的父亲阿里给他讲故事。

    哈桑与阿米尔形影不离,会开口说话后说出的第一个名字是:阿米尔,他勇敢善良真实,将阿米尔当做人生最重要的伙伴,最真诚的朋友,最高贵的主人,一直勇敢而执着地守护着懦弱的阿米尔,为了阿米尔,可以忍受任何屈辱和伤害,哪怕遭遇了背叛、陷害和抛弃,依然用生命守护阿米尔的家。

 阿米尔胆小懦弱,总处在矛盾之中,最大的愿望是得到父亲全部的爱,能在与父亲吃晚饭时说句话聊聊今天发生的事。但因为生育阿米尔时母亲难产,让父亲不愿意与他有太多的交流,阿米尔除了会放风筝外,不擅长任何体育运动,偏偏与父亲相反,可是哈桑和父亲却有着几乎同样的性格,他们坚韧勇敢、真诚善良,而阿米尔,除了那副英俊的面孔好似与父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让阿米尔一直对哈桑心怀芥蒂。

 自私、懦弱又虚伪的阿米尔在面对他人对哈森的凌辱时选择逃跑、假装、遗忘和更深的背叛,当战乱发生后,阿米尔与父亲逃往美国,但是曾经对哈桑的背叛让他深陷心灵黑暗的深渊,无法自拔,这使他不得不回到战乱的阿富汗,开始了一辈子灵魂的洗涤和救赎。

    可是回到阿富汗后,一切变了模样,到处被塔利班控制,四处都是战火,大街上拄着拐杖卖腿养活孩子的人,都与曾经繁华的阿富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心生压抑。

    变化的还有那个将盗窃视为世间最恶的父亲,哈森竟然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是他与仆人的老婆生的私生子,他亲手盗走了一个人知道真相的权利和哈桑所应当拥有的一切,阿米尔心如死灰。

   而那个在他“风筝日”那天打败所有竞争者后,去给他捡风筝并转身对他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的人;那个在他嫁祸偷手表,而父亲询问时只回答:是,老爷,是我偷的的人;那个在他讲任何故事都会夸赞他:太棒了,你将成为这世界上最好的作家的人;那个被塔利班拿枪抵住脑袋依然要守住他们共同生活的家的那个哈桑也已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阿米尔的灵魂无处救赎,直到他历尽磨难,最终从塔利班手中救回被蹂躏的哈桑之子索拉博,并将其带回加州抚养,开始寻找一条可以重新成为好人的路。

    而文章和电影结尾以阿米尔为索拉博追风筝,并转身说道:为你,千千万万遍结尾。索拉博报以微笑,自此,从前罪恶的阿米尔寻回了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书里,曾是文盲的哈桑为了与阿米尔通信自学了法语,并留下一封信。

最尊敬的阿米尔少爷:

    我希望有朝一日,能亲手捧着你的来信,读到你在美国的生活。也许我们还会有幸看到你的照片。我告诉妻儿很多次,那些我们过去一起长大、玩游戏、在街上追风筝的事情。听到我们过去的恶作剧,他们会大笑起来。

    阿米尔少爷,你少年时的那个阿富汗已经死去很久了。这个国度不再有仁慈,杀戮无从避免。在喀布尔,恐惧无所不在,在这里,这是生活的一部分。统治我们祖国的野蛮人根本不顾人类的尊严。街头巷尾已经满是饥肠辘辘的孤儿,每天我都会感谢安拉,让我还活着,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为了我的妻子仍有丈夫,我的儿子不致成为孤儿。

    我希望你能见到索拉博,他是个乖男孩,拉希姆汗跟我教他读书写字,他长大后就不会像他爸一样蠢。而且他还会射弹弓!有时我带索拉博到喀布尔游玩,给他买糖果。我们两个常常走上山顶的墓地。你还记得吗,过去我们坐在那儿的石榴树下面,念着《沙纳玛》的故事?

    我常常做梦,我梦到我的儿子长大成人,成为一个好人,一个自由的人,还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呢。我梦到花儿再次在喀布尔街头盛开,音乐再次在茶屋响起,风筝再次在天空飞翔。我梦到有朝一日,你会回到喀布尔,重访这片我们儿时的土地。如果你回来,你会发现有个忠诚的老朋友在等着你。

愿安拉永远与你同在。

——哈桑

无论是电影还是书,哈桑忠诚等待自己永远的朋友阿米尔的情节描述让人动容。

    这个世上是否也有一个为你,千千万万遍的人?我们又曾为谁而千千万万遍?

愿我们都能如哈桑般善良勇敢,也能像阿米尔一样寻回失去的纯洁心灵。

如果有一天我迷失了自己,请为我找到那只风筝。

如果有一天你迷路了,我也将为你做追风筝的人。

无论何时,都不要忘记这世上有能让你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因为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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