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连载:第十四章(没有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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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铜陵在外面缓缓没有回过神,我坐在椅子上发愣,回想着那个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忘记的一幕,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方任由白色的身影在我面前肆意掠过。眼前偶尔模糊,没有任何情绪,因为事发突然,我还不能接受里面的那个人就是仙女。

就这样不知什么时候,班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他的来意,但我却无暇顾及,像是并没有看见他,让人出乎意料地是他并没有以一个班长的口吻要求我们马上回去复课,而是安静地坐了下来,在我旁边递给我们纸巾,然后沉默了……良久,我渐渐回复,他才开始开口:“怎么样啊,现在能说话了吗?”

我和铜陵点了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们知道吗?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人的缘分也很难说。”

我长舒一口气,尽量不让抽泣打断自己的话语:“那么,你好好珍惜了吗?”

他见我突然反问,居然get到了我说的事,愣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他表示有些难过,用手扶过他的头,似乎在缓解什么压力,然后我看见他的眼眶有些红肿,他哽咽了:“你知道吗?那天如果不是我,她可能还在生存的希望,如果不是我心急背了她,而是让她在原地等待救援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我有点激动:“你不要这样,没有用了你知道吗!但是如果不是你,也会是其它人的。没有人会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他继续道:“我们从高一就在一起,那时候我们是班级里第一对在一起的情侣,只是我们约好在学校里不做任何引起大家注意的事情,因为我们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同学们眼里的好榜样……”

我惊讶于他会跟我们说出这样的秘密:“所以?”

“所以我们只是每周末在学校不远的咖啡馆见面,只有那个时候才会有我们的独处时间……我恨当时没有天天在一起,恨制度,恨所谓的标签!”

当时他说出这些话,我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大家眼里的好学生,居然偷偷地在一起了,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就算每周约一次,大家都从来没有发现过,后来转念一想,题讨论得那么激烈,更觉得作为一枚学渣,原来还会错过那么多惊人的秘密,因为我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在另一个世界神游。这个世界最表面黄冕堂黄的东西,最欺骗群众的眼睛呀。

这时候铜陵缓缓开口:“你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一定活的不自在吧……”

我惊讶地看着她。因为她似乎从来不会严肃地去评价或者解释一件事,那个一切无所谓整天嘻嘻哈哈的菇凉。

同桌回答道:“你难道不在意吗?”

铜陵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但至少我觉得我要是你,应该大大方方地在一起吧。”

此刻空气似乎凝固了……

经过一阵修复后,班长同学陪我们坐了一阵,然后带着我们回到了学校,一路上只是跟在我们后面,似乎担心着我们,或许因为曾经的某一天,他和我们有着同样的感受,甚至,和我们不同但是更深刻的东西,那是我们不明白的。

深夜,医院里走廊上偶尔穿来一声惨叫,哀嚎,有人悲戚,有人绝望,有人歇斯底里。我们成为了医院里沉默的大多数,在一切精疲力竭撕心裂肺之后,我的大脑一片荒芜。

第二天,我带着一副魂不守舍的躯壳和苏扬走在路上,他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也许他之所以沉默,是因为懂得。懂得仙女即将面临的或许是一场未知的生死劫,懂得此时不适合用任何语言去劝解,此时我需要的只是陪伴,当然他也仅仅是陪着我。

课间的时候,我总是一副无神的状态,直到我感觉到肚子不争气地叫了,才转过身打算习惯性地问仙女要一颗巧克力充饥,结果却看见了空荡荡的座位,我瞬间想到了之前的同桌,内心一股压抑,当我的视线扫过猛男时谁料一向活跃的他今天静若处子,不用想今天他肯定没有备干粮,当我侧身想问铜陵时,一看见她一双无神的眼神我就打住了。隐约听见上课铃声的我,仿佛看到了苏扬的身影,仿佛没有。前方的视野偶尔出现五个指头摇晃,不过我并没有在意,偶尔听见班长叫了我的名字,我知道他估计是提醒我好好听课,不过我潜意识地拒绝了……

我心里想着仙仙同学一定要好好的,我才发现之前她说过想去吃新民街的酸辣凉面我没有陪她去,想去打个耳洞做个叛逆少女,我回拒了,有时候命运从来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很多事情,现在不做,便没有后来……当我再次定睛,则是下一节数学课,我听得魂不守舍,我认真转注地看着黑板,眼睛眨都不眨,但是我的思绪却留在一些混乱的事情当中。迷糊中我仿佛听见一声:“余洛洛。”

我赶忙魂不守舍站起来“到!”

“到什么到?你以为是在军训啊。”周围一阵笑声,A老师继续说到:“来你上来解这个函数方程式。”

我看着黑板上的那串字母和数字,心想这次完了,又转念一想,明明知道我不可能会还叫我上去写,估计就是想杀鸡儆猴。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我站上讲台,拿着粉笔的手抖了抖,跟着感觉走……

这时候我正幻想着某个代表彩虹的男人拯救我啊,说来也巧,我感觉到窗外有男生经过,不够转注的我往外面瞅了瞅,结果发现苏扬正站在我们教室门口,我看着他愣住了,他机智地一本正经地对A老师说:“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刚刚打篮球的时候在保安室碰见一个阿姨,说有事儿找一下余洛洛。”

“是谁,你认识吗?”

苏扬道:“是她妈妈,我是余洛洛的邻居。”

A老师看了一眼苏扬那似乎比较诚恳的眼神,语气温和地说:“好的,苏扬同学,余洛洛去吧。”

好学生就是不一样,随便一本正经地撒个谎都能让老师信服。我出门后,苏扬示意我往楼下去,然后我听见班上有几个女生悄悄地嘀咕着,不过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所以who cares?

我被苏扬带到了操场一颗榕树下,为了躲避班级老师的视角,我们选择了最隐蔽的一棵,周围是一个花台,我呆坐在花台上,情绪低落,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牵着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我才回过神来,看着他。

他睁着那细长的眼睛,眼神转注看着我,用那我从未发现如此温柔好听的声音对我说:“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洛洛~”此刻我感觉他像个绅士,他的眼神带着温暖,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

我忍不住大哭,无声抱着蹲在面前的他,他一边哄着我,一边用手帮我擦干眼泪,我脸贴着他的脸颊,感觉到他的脸有些灼热,然后赶紧控制住自己。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呀……

然后他坐到我旁边,把我的头揽到他的肩膀上,直到上完这节课,我不想看见他为我担心的样子,于是假装微笑一下说:“好啦,我该去上课了。”

他看着我,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好啦?”

我点了点头。

他说:“可是我还没呆够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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