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

那天是个好日子,2018国庆佳节。天气恰如人意,就如预先定制,天空高远蔚蓝,阳光和煦温暖,空气清明爽朗,我们的心情犹如天气,欢快愉悦,和远在一起的妹妹,结伴驱车回老家。

每次回家都心情激动,提前打点,把要买的东西置办齐全,满载而归。

后备箱满满当当,再也塞不进任何东西了,但还是觉得不够,每次都一样。

嫁的不远,为了挣口食安身立命在外奔忙,所以离娘挺远,对父母的照应不够,感觉欠父母太多太多。

虽然常是回家看看,总比不上在娘跟前,每次回家无论带多少东西,也弥补不了离娘远的怅然缺憾。尤其每逢节日,自己吃一口时总是想起父母,我们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如此,心中会有隐隐不悦情愫令人很痛。

一般情况,别人节假日是去旅游,我是归乡,看望父母。

一次次奔向父母,一次次觉得父母在老去,最先发现是父母的白发,黑发中丝丝缕缕的白,然后是满头的花白,灰白,现在早已全白了;父母的身材越来越小,尤其母亲,体态笨拙,脚步越来越碎,上次脑梗发作后,母亲的眼神看起来也迟钝了许多,记忆力下降的厉害,干着手里的活,有时就想不起自己正在干什么了。无论如何,我接受不了母亲的迟钝,恨其不争的大声提醒母亲,妈妈,你干活注意力集中一下好不好,母亲嗯嗯的应着,过不了多久,又重复着健忘。母亲老了,病了,由不得她了。看着母亲像个孩子似的跟在自己身边,绊手绊脚,却什么活儿也干不出来,那份酸楚心痛,是无论带了多少吃穿都无法法安抚的。自己内心不仅疼而且恐慌,看着母亲的孱弱、蹒跚、健忘、和对我们的依恋,只恨华佗为什么不在世上?

面对父母,孩子们永远那么任性,对于父母的节俭一次次的斥责,而后是一次次后悔。由他们去吧,一辈子他们早已习惯了节俭,而就是这样的一辈子才养育了我们。不要硬生生的想把他们的生活改变成我们的模样。当我们责问父母,自己不享受,攒钱有什么用时,我们又有准确的答案吗?其实扪心细细思量时,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何尝不是省着,攒着,细水长流过日子,这是母亲教会我们很好的本事——平民百姓的日子本该平平淡淡,柴米油盐,细水长流,来日方长。随父母的方式,顺父母的心意吧,只要他们愿意,舒服自在,顺心顺气,就是最大的幸福。孝顺,孝顺,顺着也是孝。

父母坚守着老房子,不离不弃,不进城,父母侍弄着黄土地,不厌不烦,总那么喜欢甘心,他们总盼望着那个子女归来,接替他们自以为很大很大的家业,可作为子女的我们谁也没有回去的打算,只是继续着年复一年的来去匆匆,徒增父母年复一年的无限盼望。

那次国庆回家,日程一如既往的匆匆。

转眼,又到年底,思念情愫,勾起密而未发的国庆回家感想,年底回家路,亦是如此——长长,匆匆,越来越短。

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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