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 爱恨两端 ——读俄国作家蒲宁《林荫幽径》
作者 王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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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幽径》是广东省出版集团，花城出版社的一套叫做“慢读译丛”系列中的一本短篇集。
这本书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俄国语言大师蒲宁，暮年时的最后一本自选集。这本书是他花了八年的时间，写完的。被出版界评为“他这一生中写得最好，这富独创性的一个集子。”
蒲宁生长在一个落破的贵族家庭，童年和少年时代，他和庄园里和庄户人的孩子们一起在旷野上放牲口，听母亲和使女们唱古老的歌谣，讲述民间故事和童话。
让他从小，就养成了用画家的眼光观察世界，用音乐家的耳朵捕捉天籁的观察和思考能力。
所以在他的作品中，无论是小说，还是单纯的散文，都能让我们宛若置身于童话般，优美而富有生命力场景里。
他写季节，“在蓝盈盈的清澈的湖水中，可以看到湖底的沙砾、木桩和船骸，这完全像是个夏日的早晨，只有主宰着透明的空气的那种静谧，告诉人们现在已是晚秋。”
他写湖水“单凭着汩汩的水声也可猜出湖水多么洁净，多么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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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中，这样描述蒲宁：“尽管他天生是一个抒情诗人，但从未粉饰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而是如实地将其反映出来。”他用尽一生去洞幽烛微的探究了生与死，爱与恨这两对矛盾。
他的笔下的故事都是残酷的，故事里的男人和女人都渴望着爱，可爱过之后，往往是更加艰难的生活。
《娜达莉》里的男主人公，渴望着表姐的肉体，却又爱慕着表姐的朋友娜达莉。他小心翼翼的接近娜达莉，并倾吐着爱意。娜达莉接受了男主人公，却发现了他和表姐的恋情。
于是伤心离开，嫁给了又高又胖的追求者，没几年，成了寡妇。而男主人公才发现，他真正的爱着娜达莉，从此心中再也住不下一个人。爱，让他们活着，却没有了快乐。
《鲁霞》中的女主鲁霞，和弟弟的家庭教师相爱了。他们爱的欣喜若狂，可却被鲁霞性格乖张的近乎疯癫的妈妈发现了。鲁霞的妈妈举着猎枪，咒骂“她要嫁给你，只有跨过我的尸体才办得到……”
鲁霞最后只能用耳语一样的声音，选择了妈妈。后来男人娶了别的姑娘，而鲁霞，也许要用一生念念不忘。
蒲宁洞察男人，他细致的描写，男人在渴望一场艳遇时微妙的心态和差别，同样，他也洞察女人的心思，比如《素昧平生的友人》，描写了一个女人给一个从没见过的作家，写信表达爱慕之情，并从未收到回信的故事。
故事中的女人在信里抱怨，收不到作家的只言片语，但她又写到：“因为抱怨，换一种说法就是央求同情。”只此一句，就写尽了女人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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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蒲宁的评价中，我最喜欢苏联作家巴乌斯托夫斯基的话：
“有个叫蒲宁的作家，拥有一块法力无边的磁石，能把一切意想不到的东西，包括披着霜花的树丛中的一抹阳光，和穿着瓦灰色上浮的乌云的碎片，都吸引到他身边来。
而他这位作家，按照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特殊的顺序，将这一切加以排列组合，然后撒上起死回生的甘露，于是世上就诞生了一部新的作品。”
就像蒲宁在《贝尔纳》这篇文章中说：“上帝在赐予我们每个人以生命和某种才能的同时，就要我们尽一个神圣的天职，那就是不得把这种才能磨灭。”
而作者的天职就是用尽一生的力量，为我们讲述了人生旅程中的一场场爱恨，一场场别离，一次次生死。
而他的人生和创作，就像他在《耶利哥玫瑰》中，告诉我们的：“原来世上并无死亡，凡生活过的、生存过的都无死日！我的心灵，我的爱情、记忆，只要一息尚存，就绝不会有生离死别！”
所以，大师蒲宁，在我们翻开他的这本《林荫幽径》时，就未曾离开，而是鲜活的，在我们身旁。★
作者简介：
王瑞 情感作者、主播。听瑞，会觉得暖。 在我心底，在远离城市的大海深处，有一座浅岛，开满繁花、悠然自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