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在家,向正在加班的丈夫抱怨自己一个人吃中午饭很无聊,也不知道要吃什么好。他中午就从公司回来带我出去吃我爱吃的东北菜,然后又匆忙地回公司加班。
每次说起这类事情,闺蜜都说我在撒狗粮,秀恩爱。但我知道,这些宠爱,都是丈夫出于责任与内疚的假装。其实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刚毕业的时候,我到他的公司实习,他知道我自己一个人来南方工作,挺照顾我。就算我在实习结束后离开了公司,他还是会偶尔联系我,我有想去的地方,他就抽空带我去。按他当时的话法,就是把我当作妹妹一样。所以直到现在,我也猜测他还只是把我当作妹妹一样,而不是妻子。
在一个平常的夜晚,我们已经有几天没有联系。他突然在微信上跟我表白。我把他表白的日期记下,毕竟这算是我们第一个纪念日。很久之后,我在他手机备忘录里也看到这个日期,但备注的是他一位高中女同学的结婚纪念日。
我时常猜想,他那晚是有多痛心,才会失智地向一个自己并不真心喜欢的人表白,试图填补自己内心的伤痕。他会不会在某些时刻,想起跟我表白的情景,然后追悔莫及呢?但更有可能的是,他早就忘记了跟我表白的情景。我们四目双对的时候,他的目光里从没有爱意,只有一丝丝寂寞。这也难怪,因为寂寞谈恋爱的人,结果也只会更寂寞。
但无论如何,他确实是个很称职的伴侣。他是个温文的人,但如果有人冲撞到我,我能跟那人吵到脸红耳赤。他总是想出去逛逛,但我不喜欢到处去,他就耐着性子在家里陪我宅一个周末。他总说煮菜麻烦,但只要我说想他煮给我吃,他都会去煮……他努力藏起真实的自己,演好与我愉快相处的每一天。我有时候很心疼他,心里藏着一样爱而不得的人,生活里陪着一个假装去爱的人,一定很累吧。
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对我说,他从来不相信天生一对,我们能在一起,是因为我选择了他,他很感谢我的选择。现在想想,其实挺讽刺,因为他是在最爱的选项被人选走之后,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选择了我。
结婚并没有给我们的关系带来什么变化,我们如常的过活,他如常地装作爱我。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看到丈夫在沙发上玩手机,脸上露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真挚的笑容。我问他看什么那么好笑,他的拇指在手机屏幕上平静地划了几下,然后把手机屏幕朝向我,给我看了一个很无聊的短视频。
趁他洗澡的空隙,我看了他的手机,这应该是我人生中做过最愚蠢的决定。我看了他的备忘录,也看了他与那个高中同学情意绵绵的聊天记录。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正想要质问他。而他却说,准备跟公司请几天假,陪我回老家探望一下老人,因为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或许这就是他为自己的背叛对我做出的弥补吧。因为他其实很不喜欢去我老家,他不喜欢那里的风俗。
那个晚上,我一直问自己一个问题,到底还想不想跟他过下去。想。只要他继续对我好就可以,即便是假装。
几天之后,我故意提出要检查他的手机,他的眼神有点奇怪,既有慌乱,也有期待。我打开他的微信,每个女性联系人的对话框都点进去看了看,唯独没有点他那个高中同学。
我只是想提醒他,不管他背着我做了什么,请不要让我知道,这是对我最基本的尊重。我把手机还给他时,他的表情也是复杂的,既有庆幸,也有失落。
后来他隔三岔五地因为加班而夜归,或因为与朋友去宵夜而晚出。我都没有过问,至少他还愿意骗我。毕竟在这样的关系中,说清比说谎更狠心。
没有意外的话,我应该会一直这样跟他过下去。不会有悲痛的感想,不会有难平的不满。任他用欺哄填满我的每一天,在虚伪的幸福中麻木。
参考资料:
谢安琪《人妻的伪术》
谢安琪《偷情的礼仪》
谢安琪《你们的幸福》
PS:张继聪一脸懵逼。
PPS:我就是为了推荐这几首歌,才写了这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