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就是蔡晓光的白月光,蔡晓光喜欢周蓉,这在周家是公开的秘密。
周蓉苦恼于自己身边有太多的追求者,蔡晓光就主动做起周蓉的护花使者,对外宣称是她的男朋友;周蓉喜欢诗人冯化成,蔡晓光就帮她瞒着所有人,助周蓉私奔去贵州投奔冯化成。
蔡晓光就是男人中的痴情者,为了周蓉,他无怨无悔地付出。很多人羡慕蔡晓光可以这么专一地爱一个女人,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抱得美人归。却不知,周蓉根本就不爱他,她只是把他当备胎。
01 蔡晓光作为知心朋友陪伴周蓉成长
周蓉上了高中之后,文革开始。技校造反派头头蔡晓光认识了光子片大美女周蓉。
蔡晓光首先是被周蓉的美貌折服,同时也佩服她的学识。两人交往一段时间后,蔡晓光就跟周蓉表白,周蓉给他讲了自己和右派诗人的故事。
在周蓉的讲述中,爱情是信仰,而诗人是启明星,是光源体,是少女的梦想。看着周蓉一脸的向往,蔡晓光更加喜欢和佩服这个光子片的美少女。他愿意以他的梦想为梦想,如果她是露西,那他就做卡顿。
(这是《双城记》里的故事,法国大革命中,有两个青年卡尔奈和卡顿同时喜欢上露西,但露西只喜欢卡尔奈,故事结局是卡顿顶替卡尔奈被杀。)
蔡晓光深深地爱着周蓉,愿意以她的梦想为梦想。周蓉身前身后有很多的追求者,让人不胜其烦。后来,还是蔡晓光提议两人可以玩一个护花和使者的游戏,两人假装确定恋爱关系,那么蔡晓光就可以为周蓉挡掉众多的追求者,周蓉同意了。
“上山下乡”运动开始后,周蓉追随诗人的脚步去了贵州插队,蔡晓光送她上火车,并且还负担起了到周家跟周母李素华解释的重任。
这个时候的蔡晓光知道自己是备胎,并以做一个备胎而倍感光荣。他是这样对李素华说的,“大娘,我为周蓉那么做,特别的心甘情愿。如果她是露茜,我也会无怨无悔地要求自己是卡顿。
而周蓉是这样对妈妈说的:我承认他对我特好,人也不错。可全市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未婚青年,不能说什么错失不错失良缘的。从这句话可以看出,周蓉给蔡晓光发了好人卡,她是把蔡晓光和全市所有未婚青年放在一起的。
换言之,在周蓉这里,蔡晓光是好人,这也是备胎的统一LOGO,一般备胎都会拥有一张好人卡。另外,蔡晓光是全市上万的未婚青年之一。也就是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周蓉从来没欺骗过蔡晓光,蔡晓光也是自愿为自己的女神做这一切的。
在周蓉为爱寻梦的18年里,蔡晓光非常好地履行了作为备胎男友的责任和义务。他和周蓉一直保持通信联系;蔡晓光也仍然帮助女神看护着周家;保护着周秉昆,嘱咐一根筋的周秉昆谨言慎行;为周秉昆调换工作,把他从木材厂调往松花江酱油厂。
蔡晓光父亲出事后,他见到周秉昆也是远远躲开,唯恐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蔡晓光为周家做了太多,所以,在周秉昆的眼中,周蓉与蔡晓光的关系就是一种古怪关系。
一个人最大的教养,就是不轻易给别人添麻烦,这是一种深入骨子里的善良。蔡晓光就是这样一种人。能帮的忙,他一定会帮;而不给别人添麻烦,这是他的底线。
作为备胎,蔡晓光不仅仅是围绕着周蓉这颗他心中的明星转,同时他也从周蓉及周秉义和郝冬梅的身上吸取着文学的营养。他自己说,如果不是受他们三人影响,他这一辈子不太可能会与文学书籍发生关系。文学书籍给他的启发就是,不彻底变成政治动物的人,会活出更多人生意味来。
后来蔡晓光成了导演,创作了很多大家喜闻乐见的电视剧可能也受惠这一段备胎经历。这当然源于蔡晓光的自觉选择,当然也可以说是周蓉间接给予他的好处。
蔡晓光是很聪明的人,他在周蓉和诗人冯化成18年的婚姻期间,忠诚地履行着一个备胎男友的职责,一直保持单身,随时听从周蓉的召唤,这一点是最难得的。
02 周蓉离婚后,蔡晓光陪她走出感情的创伤
周蓉和诗人冯化成在一起生活十八年,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贵州山区的贫困生活。返城之后,冯化成腐化堕落,不仅沽名钓誉,而且拈花惹草,这是以爱情为信仰的周蓉不能容忍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尊严,她提出离婚。
两人在生活变好了后离婚,这也说明这两人是只能同患难不能共富贵的夫妻。
这个时候的周蓉已经40岁,孩子也已经十几岁,她带着一颗受伤的女人心回到了故乡A城,在本市的一所以省名命名的综合大学里找到了工作,并且赶上好时机很快评上了副教授,分到了住房。
人到中年的周蓉风韵犹存,身材仍然很苗条。现在的周蓉身边没有很多追求者了。但是她还有蔡晓光。
周蓉第一时间把自己离婚的消息告诉了蔡晓光,连自己的父母、弟弟周秉昆还有女儿都没告诉。
周蓉是这样说的,她一向把蔡晓光当做朋友,而且是老朋友,老朋友就该有个老朋友的样子。作为老朋友,如果连这一点都隐而不宣,那也太不像话了。
面对女神的这一新情况,蔡晓光的反应是首先替大诗人感到遗憾。其次,向周蓉表示老朋友的同情。最后,他说,他非常高兴听到周蓉离婚的消息,他想开怀大笑,引吭高歌。因为,他终于可以不违背道德、肆无忌惮地追求周蓉了。然后他声明自己仍是单身男士,男女关系比较干净。
周蓉欲擒故纵说:我们还只能是老朋友关系继续。
后来,两人打开心扉,周蓉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自己和蔡晓光不适合,因为自己是离过婚的女子,还有一个快十五岁的女儿;而蔡晓光是未婚男士,形象不错,又是声名鹊起的话剧导演。蔡晓光应该可以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演员做老婆。
对此,蔡晓光表示不听她的。他要重新追求周蓉。
蔡晓光的追求方式很有技巧,当时蔡晓光恰巧写了一个话剧剧本《北方的地火》,在东北公演之后非常火,有望进京汇报演出。蔡晓光请求周蓉为话剧写一个剧评。北大才女周蓉不负老友重托,写出了非常精彩的评论。
但是,后来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北方的地火》没能够进京演出。一时间蔡晓光非常失落,周蓉的评论也发不出来了。蔡晓光很有挫败感,也觉得对不起周蓉。周蓉反过来又来安慰蔡晓光。一个事业上受挫,一个感情上需要慰藉,两人都有了那么点儿惺惺相惜的感觉。
所以,感情的事也是需要运气的,如果《北方的地火》进京演出顺利并且大获成功,蔡晓光载誉而归,随之骄傲起来,他俩的关系会怎样,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起来这都是周蓉的运气,这也是原著作者梁晓声感叹的:周蓉是那个自带光环的女人,也是幸运的宠儿。第一次爱错了,还有第二次机会找到真爱,即使已经做了母亲。
18年足以看透一个男人的真心和真面目。时间证明,蔡晓光确实是一个值得爱的男人。所以,周蓉的选择无可厚非,甚至是最佳的。
小说里有这样一段,蔡晓光和周蓉在周家老屋的厨房里偷偷接吻,被玥玥看到了,玥玥很受伤。因为这时的玥玥还不知道父母离婚的事儿。
接下来,蔡晓光和周蓉狼狈地离开了。蔡晓光也很受伤。两人来到了周蓉任教大学的宿舍,周蓉提议说两人来一场美好的做爱减轻心理方面的疼痛……于是蔡晓光的春天终于来了。然后两人第二天就领了结婚证。
这个时候的周蓉也不能说是真心爱蔡晓光。因为她仅仅是从权宜出发考虑蔡晓光合不合适。相比之下,蔡晓光是新锐导演,而自己是中年离异还带孩子的女人。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蔡晓光没结婚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天。这太让人感动了。于情于利,周蓉都要抓住这个好男人。
03 周蓉12年的缺席让她看懂蔡晓光的真心
婚后,周蓉和蔡晓光工作都很忙,但是,很忙的蔡晓光非常体贴周蓉,让她享受到了婚姻的幸福。
周蓉非常想好好经营自己的婚姻。
原著中这样写道:周蓉想,以前蔡晓光对她是单恋,如果婚后自己还是那样理所当然享受爱情不行,她得表现出自己的爱意来。还有就是,周蓉是真觉得蔡晓光值得自己深爱,他没有冯化成拈花惹草的毛病,而这作为话剧团导演真是难能可贵。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从理性上思考,周蓉认为蔡晓光是个好男人,这就恰恰说明她不爱蔡晓光,如果两人之间真的有爱,那么爱的表达就是自然而然的,根本不用特意表现。
两人婚后没多久,周蓉的女儿玥玥和郑娟的儿子周楠发生了“早恋”。在周秉昆和周蓉的粗暴干预下,玥玥一气之下跑去了北京,不靠谱的父亲冯化成带着玥玥以“政治避难”的身份前往法国。
这事闹大了。周蓉开始反思这么多年自己作为母亲在教养女儿方面的失职。她决定弥补。
在她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她并没有跟蔡晓光商量。换言之,她从来就没把蔡晓光当做自己的丈夫。夫妻两人一起过日子,很多事情是需要有商有量的。但是,周蓉从来就没想到这一点。当然,这一点也恰恰从反面证明了,周蓉从来就不爱蔡晓光。
周蓉连夜跑去了北京,又追随女儿的脚步去了法国。最开始为寻找女儿到处奔波,半年后终于找到玥玥后,又为了女儿的学业选择在法国长久居留。这一待就是12年。
那么蔡晓光在家里做什么呢?蔡晓光已经做到了省戏剧家协会和电视剧艺术家协会的副主席。他仍然全心全意照顾着周家,照顾周聪,照顾周秉昆。周秉坤出狱,是他开车来接,然后带周秉昆去洗澡、按摩,带周秉昆买衣服,给周秉昆找睡觉的地方……
这12年里,周家对蔡晓光的评价都是这个男人非常靠谱。
周聪说:“我有这么一个姑父也是幸运的。咱家的事,姑父总是当成他自己的事似的,可上心了。”
周秉昆说:“是啊,爸有他这么一个姐夫也是幸运的。不论对于你姑还是对于咱们周家,他都是一个应该感激的人。”
12年了,蔡晓光后脑勺上的头发已经快掉光了。虽然大家都开玩笑说这样的人后来的人生会更精彩。再精彩也是老人的精彩了,这时候的蔡晓光已经50多岁了。 12年的大好光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身在法国的周蓉又为蔡晓光做了什么呢?每周打一个电话。是的,每周打一个打电话。她为蔡晓光做的就是这个。
当然蔡晓光在这12年的独守空房中是守而不忠。他坦陈,12年里,自己交往过4个情妇,时间最长的一个是一个叫关玲的护士长。
关玲在评价蔡晓光时是这样说的:蓉姐姐活该!谁叫她一出国就十二年不回来。了解你俩情况的人都说你太不容易了,十二年啊,没弄出几个半大孩子来太对得起蓉姐姐了!连我们女人都认为你太不容易了,你不要有什么负罪感。
蔡晓光对自己和周蓉的关系也有一段精到的评价:我是属于周蓉的。想当年她以我为幌子,真爱上的却是一个叫冯化成的北京二流诗人,也许连二流还够不上。当年,我无怨无悔。
后来他俩在贵州农村结婚,有孩子了,我在本市一直单身着,为什么呢?是因为她的影子印在我心里了,去不掉了。再后来,她离婚了,带着女儿回到本市,这才成了我妻子,我总觉得是上天在关照我的一片痴心。再后来,她因为女儿的事,一气之下匆匆出国。她至今仍非常爱我。而且,我也仍然非常爱她。
她是我的文艺启蒙者。我有今天,是从喜欢阅读文学作品开始的,当年她的家是我的三味书屋,她和她哥周秉义如同我的私塾先生。我俩精神上早已连为一体,灵魂上不可分开。
周蓉回国之后,她也对蔡晓光等自己12年都不太敢相信。她跟蔡晓光说,“你呀,你太宠我了,对我们周家的人也太好了。这世界上没有多少丈夫心甘情愿为一个妻子坚守空白了十二年多的婚姻,反过来的事倒是有的,现代社会里的例子也不多。你究竟为什么啊?”
蔡晓光回答说:“我也多次这么问过自己,至今没太想明白,或许因为,我想证明女人能做到的事,男人照样能做到吧。”
她说:“对于男人太不容易了,你何必这么自虐呢?”
他笑道:“倒也不是,我的坚守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坐怀不乱的坚守。我得坦白交代,我是守而不忠。
周蓉问蔡晓光,你到底看中我哪一点?
蔡晓光的回答是:你当年是大美人儿嘛!世上美女很多,爱读书的美女太少,爱读书又有独立见解的美女少之又少,你是美女中的珍品。我为珍品而痴,这是值得的。你影响了我,改变了我。
周蓉对关玲是这样说的,以前他身上没有吸引我的地方,之后是出于感激,为了报答他才做了他的妻子,结果事与愿违,非但没报答成,反而没完没了地一直拖累他。自从做了他妻子后,觉得他善良、有趣味,对世界人生有独立见解。
可以看出,周蓉一直不爱蔡晓光。12年后她从法国归来,蔡晓光扑上来亲她,她捂着嘴说,都不习惯了。这里哪有一点爱的影子呢……
即使这样,蔡晓光这个备胎做的也是甘之如饴。不得不服,蔡晓光是备胎中的极品 了。
有句话这样说: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而我坚守在属于自己的那片海域。孑然一身,宁缺毋滥。等待与你的重逢。那该是美好且让人难忘的,如果可以,所有的真情都应在那时流露,而在我的生命之余,静默如初,之死糜它。(“之死糜它”意思是,至死不变。形容忠贞不二。)
这说的就是蔡晓光。
最后盖棺定论,蔡晓光就是备胎中的极品,而且是骨灰级的。你怎么评价他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