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渴望可以和初恋携手一生,大家都告诉我不要想太多,这个社会,可以和初恋走到一起的,能有多少。
我想了想,还是想写下一些什么东西,来证明,在这个嘈杂纷繁中社会,还是有真正的爱情,至少我的父母就是。
他们相识在高中,那时他们是前后桌,没有柯景腾和沈佳宜那样的绚烂青春,而是平淡如水的交流,他们相恋在大学,在那个没有电影院的时代,于他们而言,最好的约会地点就是学校操场。
大学毕业之后,爸爸放弃了家人为他准备的更好的工作,和妈妈一起去了村里做了老师。
生活不富裕,但是有彼此。
工作第二年他们结婚了,住在学校分配的小房子里,看着简简单单的家具,两个人相视而笑。
2008年雪灾,在那个还没有微信的时代,为了保证手机有电,被困在车上的出差在外的爸爸大部分关机,只是断断续续的传回消息,因为信号不好,电话不怎么打得通,平时没有发过短信的爸爸,在那时给妈妈编辑出了他人生的第一条短信,我爱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直到最后妈妈换手机,那条信息也被一直保存。
5月12日那天,四川地震,也是那一天,我的妈妈被检查出脖子有瘤,去医院做手术的那天,我第一次看见妈妈对着爸爸带着哭腔的撒娇,做完手术后,我不想检查。
爸爸很温柔但是坚定的语气,没事的,肯定是良性,别怕。
后来我才知道,如果检查出是恶性的,那就是癌……
做完手术后,妈妈恢复的很好,不久就回来了,只是结果迟迟没有出来,那天中午,我们三个人在吃饭,电视上还放着暑假档的还珠格格。
爸爸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去厨房接了一个电话,我只记得爸爸和那个人说了好久,接着厨房的抽烟机就响了,我和妈妈吃完后,妈妈进了厨房,直到电视放完,久久不见两个人出来,只有抽烟机的声音一直响在耳边。
当那杂音消失的时候,妈妈红着眼睛出来了,她只静静的抱着我,什么都没有再说。
那时我还小,只有对即将失去妈妈的慌乱和恐惧,隐隐约约记得那一段时间,家里的烟灰缸一直满的,爸爸的头发半个月之间,白了几近一半,妈妈也在那半个月瘦了十多斤。
爸爸找了朋友,在市里请了专家,去市里的路上,爸爸一直安慰妈妈的情绪,只有他略显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的不安。
我只记得他说了一句话,别怕,有我,卖房卖车也会把你治好的。
最后的最后,专家证明是良性,说妈妈这样的案例是良性的很少,这种案例相当于中百万大奖。
果然,我们是被幸运女神光顾的一家。
我一直这么坚信,直到高三。
那个时候,爸爸早已凭借他的能力开拓其他市场,从事了其他工作,短短两三年,已经将生意做的有模有样。
高三那年,上海那边的金融危机波及其他地方了,比如我的家乡。
两三年的努力,在两三个月付诸东流,往日爸爸带上来的朋友们,却成了背后捅刀子的人,有的亲戚不顾那层血缘,步步紧逼,高三的我,晚自习的时候都感觉喘不过来气了,我不敢想,爸爸要怎么样面对这一切。
爸爸为了不让这些债务影响妈妈,主动和妈妈办了离婚手续,但是妈妈却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鼓励爸爸,让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的爸爸看开一点,面对几乎一穷二白的家,她没有抱怨过一句话,只是自己省吃俭用,想在有限的条件下给我们更好的生活,和爸爸一起面对那些冷嘲热讽,只是在我半夜倒水的时候,我无意间看见拿着手机上那些刺眼的语句时压抑哭泣的妈妈。
那段时间,真的是不堪回首,利益面前,亲情、友情都经不住考验,相依在一起的,只有我们三个。
那段时间,爸爸每追回一点债务,都特别开心,知道妈妈爱喝茶叶,还特地去超市找适合妈妈的,作为礼物给她。
外出追债的时候,看见香水,哪怕妈妈回来说他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还这么浪费,也依旧会买,因为他知道,妈妈吐槽外表的内心,隐藏着一颗被丈夫宠爱的欣喜。
两年过去了,父亲的拓展业务渐渐有了回升,前几天妈妈生日,爸爸想为她摆一桌宴席,妈妈却拒绝了,让爸爸带着我们出去小小的旅游了一趟。
回来细细看着旅行的照片,这几年,爸爸妈妈都老了好多,但是不变的,是他们依旧紧牵的手。
我想,这就是对爱情最好的诠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