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家的凤凰花开了,第一届学生小蕊邀我去看花,我不确定是否有时间去。她说:“老师,你要尽量抽空早点来哦,不要让我们等得花儿都谢咯。”
去巧家有一百五十多公里路程,我既想去看花,又嫌路太远。跟家人说,他说没问题,两个多小时就到了。于是上个周六早上上完课回家,吃了午饭,我们便出发了。
出发时,给小蕊发了信息,告诉她我们要来看花了。她告诉了另一个同学志发,志发立即打电话来,说上高速时告诉他们,他们在下高速路口接我们。
去巧家的高速公路还未修通,我们走的是二级公路。进入巧家地界,天气逐渐炎热起来,车内温度升高,车窗两侧的大山上光秃秃的,似乎春天还未到来。
说起我们要去看的凤凰花,家人说郑智化有首歌唱的就是凤凰花,我记得陈楚生也唱过。于是搜索了关于凤凰花的歌曲,郑智化的《凤凰花》、陈楚生的《凤凰花又开》、林志炫的《凤凰花开的路口》,一路听着。都是些老歌,唱凤凰花开的热烈,也唱缘聚缘散。
快到巧家时,有一小段高速公路,车子终于可以加速行驶了。沿途都可以看到金沙江,江水碧绿,依偎着巧家县城。
小蕊和志发在收费站出口接到我们,说先带我们去宾馆休息,天气太火辣了,傍晚才能出去。
于是尾随他们来到宾馆,先在大厅里坐着叙叙旧。与小蕊自她毕业以来22年未见,与志发也有好几年未见,但师生相见,没有陌生感,亲切如家人。对小蕊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她的学生时代,今日重逢,见她温婉大方,气质如兰,依然保留着当初的热情与纯粹。志发原来是一所乡村中学的校长,现在调到城里工作了。
他们说现在太热,让我们在宾馆休息,等他们下班又过来,带我们去看花。
我们本打算看看花当晚返回的,没想到来了得先呆在宾馆里。我只听说巧家热,没想到才刚立夏,气温已高达40多度,窗外阳光似火,热浪翻滚,街上除了车辆,几乎看不到行人。我只有按捺住看花的心情,在宾馆里等着傍晚的来临。
下午五点多,小蕊他们来了,志发开车载了我们,直接去巧家一中看花。凤凰花在巧家很常见,路边、公园里都有,但据说凤凰花的灵魂在巧一中。以前我也听同事说过,还看过她拍的照片,怎一个美字了得,便一直憧憬。今天终于愿意实现,来到了凤凰花开的地方。
果真名不虚传,一进校园,操场边火红的凤凰花便映入眼帘,似在热情地欢迎我们。我们下了车,走到花树下赏花拍照。凤凰花围着操场一侧盛开,花树下有上体育课的学生在训练。花树高大,不知栽了多少年。树上叶疏花盛,灿烂热烈,美得不像话。
我们边赏花边拍照,在美丽的凤凰花下留下美好的回忆。后来学生放学了,穿着校服,青春洋溢,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从凤凰花树下走过,我不停按下快门。校园里凤凰花开的季节,是多么美好啊!
等学生们走得差不多了,小蕊带我到教学楼上去拍照。在楼上教室外的走廊上俯拍,凤凰花尽收眼底,花下学生三三两两,有的坐在花下的石凳上聊天,有的吃着冰棍走过,有的拿着扫帚走过,有的抬着垃圾桶走过。操场上,体育生还在训练,在跑道上奔跑。鲜艳夺目的凤凰花装点着校园,也装点着他们的青春。或许因为自己是老师的缘故,见到这些花下的少年,竟是格外的喜欢,尽管并不认识他们,但他们青春的模样,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
我变换着角度拍花,似乎怎么拍都不够,在花下流连忘返,简直想留在这里教书了。第一次亲眼见到凤凰花,真的是被它惊艳了,平时见到的花,很少有开得如此热烈繁盛的,又是开在校园,仿佛学生们火热的青春。
赏了花,离开巧一中,我们便去餐馆吃晚饭。晚饭后,去了金沙江边,夜晚的江风很大,却无一点凉意。和我们一起去的一个巧家当地人听说我们来看凤凰花,他说巧家太热了,凤凰花又是火红的,视觉上更热,应该改种蓝花楹,还说江边已种了不少。我却觉得热烈的凤凰花更契合这座城市的气质,更符合小城人热情的性格。
凤凰花又称“火凤凰”,“花火”,花期会一直延续到六月高考时,所以凤凰花也成为离别的象征,难怪郑智化的歌里这样唱到:“哦,凤凰花,为整个离别染上思念的颜色”。
此行赏花而来,与两个学生短暂相聚,又互道珍重,临别依依。以后不一定会再来这里看凤凰花了,但凤凰花会在记忆里一直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