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滚了 ,就不要再回来 。
【 回家 】
二零一四年 我送给友人一本书 《我这一代东京人》 作者新井一二三 ,作者的名字也很有意思,生日是一月二十三日,所以取得此名。是热爱中日交流文化的日籍女作家,她用中文来撰写文章并发表出书,文字真诚细腻很有魅力。文风清浅自然,又饶有婉趣;富有日本文学的韵味,又有中文的美感。“当此书送出手的那分钟 ,也没想过再回来这个地方 。”友人和我最后在上海见了一面 笑一笑 不再说话 。
时隔三年 回到东京 二零一七年 四月春季 是日本的卯月 ( 古时日本旧历法中对四月的称呼,有树木葱茏、生长迅速之意) 和他在东京新宿JR中央出口相遇 ,他变得更成熟一番 作风更像日本人 、说话语气也低声了很多 小心谨慎 帅气足够像漫画中的足球小将 。在印象当中 每次听到小田和正唱的 《東京ラブストーリー 》(东京爱情故事)总会想到当初在宿舍看到这位友人在角落靠墙点灯看书的样子 ,是那么的真实,自然 。
我想一把称兄道弟搂住他 ,友人说 这样唐突的举动在街不免有一些失礼 。我收起在那种冲动和稚气 ,而内心时止不住的热泪盈眶 ,可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对一个感性的人 这还真不免感到蛮为难 。 友人带我走遍新宿 ,他就像日本人一样熟练的我案内 (带路 、指导)。他用手指了那边问我还记得那栋楼么,我说当然 ,东京都厅;为此后面自个儿还在生日当天专门上去看了一会儿新宿夜景。晚上的新宿,看到了代々木的钟塔,看到了银海之上的一片繁星之城 , 也看到人们为爱而奔波劳碌。这满世的繁华,我一人应接不暇 。
繁华的新宿 ,这是年轻人们的天堂,人们不断的在前面玲琅满目的蛋糕店里窜进窜出,很是热闹 。居酒屋和パチンコ屋(日本得赌博小钢球店 下班的人总会去娱乐消遣时光的地方)时不时发出的日本黑话(脏话)总会不经意的听到各种讨债的事。喝醉的人躺在车站前的公园 ,人行横道上擦杰而过老爷子们的碎碎念,情侣们手挽手走依靠在一起 ,东京的女子确实擅长化妆,杏脸桃腮 朱唇榴齿,身材不高而娇小的她们 到了晚上就格外显得楚楚动人,温婉而又贤淑 。
友人很激动的边走边指的说了很多,而我却一句也都没听进去,或是景色过于迷人 ,让我似乎显得有些着迷。突然 ,我不经意斜眼看到 ,站在那边角落抽烟的女人 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背影还真是我喜欢的那种模样。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浓厚乌黑的刚过肩膀的披肩发,犹如黑色的瀑布悬垂于半空 ,右手带了一块珍珠串的手表 。我也不想知道正面到底如何,因为我认为够美也就行了 其余的真可有可无 。幻想之后 友人略带生气的问到底听没听他说话 ,我才恍惚的醒过神来 跟上友人的步伐继续往前走了起来。
东京大街小巷的广告几乎都是竖着的 ,但电车内的中的广告又略似有不同 ,不过有一点恰似相同,总会运用各种夸大手法 ,无论是麒麟生ビール(麒麟生啤,日本啤酒)或是定心丸(日本药业)都会不约而同的看到各种日本製造,彰显了对自己产品品质的认可和信心 ,这与别的国度还真的不一样 看起来的确颇有意思 也算是一种社会风趣 。
喧哗的星宿 在高耸入云的大厦笼罩之下 ,就显得格外的庞大,宛如不夜城 ,路上人们熙熙攘攘,友人顺嘴说这附近有一家特色火锅店欧 ,带我去尝尝 是用豆浆现熬做的火锅汤汁为底料 。于是一同前去,豆浆火锅 ,乳白色的浓汤滚滚 牛肉、、 虾滑 、鸡肉丸、蔬菜 、和日本豆腐 一同放进去的时候豆乳沸腾开来 香气扑鼻 、味蕾大开 。在宿舍一起读书的回忆一下涌上心头 。友人开玩笑的说,你别看他们各个西装打领,喷着香水 打着发蜡 ,在上司面前都被骂的知无不言的呢 我们笑了半天不止。无话不谈的那个瞬间 、感觉真的很好 ,不做作的笑容笑起来就是那么纯碎真挚,大家都笑的不知道高兴了多了去 。
【 刀与菊 】
小津安二郎记忆里的东京,是银座服部大钟夜晚八点准时响起时,透过五丁目鳗鱼店苇门,看到的金黄色夜景。
鲁迅记忆里的东京,是夏夜夜晚透过宿舍窗户,瞧见江户川水面上,优雅飞舞的萤火虫。
村上春树记忆里的东京,是住在切片蛋糕形状的狭窄破烂屋子里,免费享受灌进屋子里的阳光与凉风。
荒木经惟记忆里的东京 , 是与阳子共舞 。是摄影下世界初期的《亚当与夏娃》 性与爱直接 真成可比 ,可世俗之子根本不懂 。
老东京人记忆里的东京,是风铃、煤炭炉、蚊香、榻榻米,是1964年东京奥运会前ALWAYS幸福的清贫生活。
而在佐藤秀一这个孩子眼里的东京
是几代日本人凝聚下来的结晶,是美好 。
也是梦想与现实平行空间的结合 。
东洋过海 ,樱花飞舞 。
灯光交错 ,小酒愁调 。
罗雀閒门未寂寥,小园花事自春饶。
日葵霜菊逾千本,更有酴醾十万条。
东京的一年四季交错 景色差别之大 。春夏秋冬景色变幻的同时 也上演了千千万万人们各自的故事 ,有幸福 更有感动 。当然 也有对生活的无助 。人生苦短 ,在工作和各自家庭 感情的压力之下 就算再美的景色也会显得尤为的苍白无力。每当夕阳西下 每天最后的余光通过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映射在公路和人行横道上 ,多美的景象 可人们不曾察觉。下班的人们穿梭于各个地铁站 ,往往不绝的人们通过地下铁隧道发出整齐清脆的皮鞋声 ,干净雪白的白衬衫以及一个又一个牛皮做的黑棕色公文包 。这些感觉繁荣昌盛的象征了日本经济蒸蒸日上的同时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自由和快乐在这个城市当中慢慢耗尽 ,人变得对生活变得麻木不仁 丧失原本该有的天性 ;在世俗眼光的面前 可爱真挚的灵魂也变的越来越少 。这座用血和时间铸造的银海之城 。外表颇繁华 ,可仔细放大看 千疮百孔 伤痕累累 。
駅員像复读机一般的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地下铁通知乘务员)。地铁上各种睡像的日本年轻人、姿态显得尤其像一个个年迈的老人一番 。在这个老龄化的国家 ,这样的现象也不足为奇了。仔细观察过后 发现人们的眼神和瞳孔中溢出的呆滞 好像除了工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每当看到他们的时候 ,我可一遍又一遍反复的告诉自己 ,以后可千万别成为这样的工作狂了呢 如果真成为了 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可能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当人闲暇之际 ,还想再去看看这些景色的原因 ;“当看到这些景色的时候 估计才会意识到自己原来可能还活着罢了 ”。四季交错 、循环往复 。景色不变 、而人 却老了许多 。树叶凋落,来年长出嫩芽 可变得更茂盛 更粗壮 年年攀高 。
蛇每年春天的蜕皮 ,皮肤变得更美丽动人 姿态优美如同跳舞一般 可,却优美 ,就越带着天生生下来的毒素。“而人 ,只会变得越来越老 到了皱纹满面的时候也不知道活着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变得贪婪成性 顽固不化 。”
这可能让我变得愈发的喜欢小孩子 因为在他们的眼神里 我们可以看到对生活的那种希望和快乐 我们还能感受到原本应该生活的态度 。他们的笑声可真让我感觉轻松了很多 。没有任何烦恼的他们 ,笑声可以感动天地 。我看到他们的时候 ,忍不住和他们居然一起放声大笑 。哪怕地上一个易拉罐的瓶子都可以和他们踢来踢去玩的甚欢, 这种感受可不是物质能买来的 。“都市的人们总喜欢把成熟挂在嘴边,可往往伤害你最深的 ,就是你想要的成熟 ” 。
突然想到了一部电影《勇敢的心》
梅尔·吉布森饰演的威廉·华莱士里里所说 :“ 每个人都会死 ,但不是每个人真正的活过 。”
在东京 这句话显得更真实 ,更深刻 更残酷 。
【 初心 】
春天的东京湾浅滩挖蛤蜊 是上野公园人们坐在樱花下树下 各种会社的社员们能歌善舞 为了能让自己被自己上司看重 这些家伙真的不知道要受多少叱责 。也是刚考上大学的孩子们 ,开启香槟庆祝 欢声雷动 孩子们把班级上的长川谷一次一次的仍在天空上庆祝 真没想到这个家伙会是班级成绩最好的那个 大家都惊讶不已 。高中三年 ,情窦初开的女生们送男生一盒白色恋人巧克力饼干和一块体育课上擦汗用矣久的小手绢 。告别了三年的同窗 大家的分道扬镳 去了日本各地 学了各个专业 ,可,这一别大家下次的同学聚会 会是另一番景象 是自豪 也是人性丑态百出的开始。周围的大人们投来各种好奇又羡慕的眼神、因为一代又一代的人们 不就正好是这样过来的吗 。三文鱼寿司、自己妈妈做的便当、各种炸鸡 。超市里面买的一瓶有一瓶的罐装各种口味的ほろ酔い 。人们、在樱花一瓣一瓣的洒落的时候 觥筹交错 ,尽兴而归 。可在这里留下来的 、不只是樱花的花瓣 ,也是人们当初对生活最真诚的向往与美好 。
【 一碗刨冰 一个风铃 带走从此少年心 】
夏天 、是水無月(古时日本旧历中对六月的称呼,意思本是“没有水的月份”,却用来象征日本的梅雨季节。这大概是古代日本人对将天界的水全部降于大地而使天界无水的天神的谢意而起的名称。)柏油路在被夏日炎炎的烈日长时间照耀下 开始变得滚烫,已经喷发出一股股油烟味。这个季节 是秀一最喜欢的季节 、和他性格出奇的一摸一样 。太阳出完就下倾盆大雨、喜怒无常 。众人面前豁然开朗 、太阳细胞爆棚的孩子 。私下确却自己一天胡思乱想 一天恶作剧没完没了 他和天气还真没差多少 。神田川畔和幼馴染(发小)手抓鳗鱼 ,一起去他家做鰻重(鳗鱼饭) 。
对面开了十叁年的铁匠老铺的上了年纪的一田老爷偶尔请的一碗冷噗噗的刨冰 ,让孩童的我真是兴奋不已 。一田爷爷是个特别好的老爷爷 虽然嘴巴很毒 、但是真是刀子嘴 豆腐心的 (一田好々爺は言叶はきついが心根のやさしい人。) 每次要芒果果酱的时候都会挨俩句骂 一日には食い意地が張ってはいけないよ 食いしん坊な子 (一天就贪吃 馋涎欲滴的样子可不行啊 真是个馋死鬼 )。
说起来一田老爷 好像蛮孤独 看他做什么好像都是一个人来着 打烊的时候总会踮着脚尖把厚重的卷帘门慢慢的拉下 在路灯的照应下 显得慈祥而又不失日本人原有的礼节 可转身回家的背影总是孤单 巷子中的他那渐远的影子让人总会眼角发起泪光的涟漪。瘦小的他 每次穿的衣服都是纯色 戴着圆片眼睛 听妈妈说好像老伴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 而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去了九州就很少回来东京了 。听他经常说起孙子考上了日本国立的九州大学、每次见到他都会跟秀一说一遍 不学习以后长大可是很麻烦的啊 说实话耳朵都听出了老茧。(正直に言うと 耳にタコができる )一田老爷每次说到自己孙子的时候都是最开心的时刻 身材矮小的一田爷爷,虽然皱纹掩饰不了岁月蹉跎,不过看着他笑容 夏天的韵味真的很足 。
房屋窗台上挂着的一串风铃 在风的变换下来回晃荡 像肖邦的 《圆舞曲》、或像一个一个伊豆的舞女在跳舞一番 极其有意思。靠着阳台往下看的时候、总能看到年轻的妈妈踏着脚踏车带着自己的孩子从路口穿过 、每次可以这样看很久 都不带困的 。
长大逐渐成位少年的秀一 看过俩部关于夏天的感觉的电影作品。恰好都来自这个可爱又迷失的国度 。
刚说到母亲 、不禁想到了俩年前看过的北野武(面瘫)执导的《菊次郎的夏天》影片讲述了幼年因车祸不幸失去父亲的小学三年级正南和奶奶一起在乡下生活 、偶遇碰到不务正业隔壁、年轻时一直因为与规规矩矩地生活的格格不入,菊次郎年轻时不断地遭到嘲笑。最终靠妻子度过生活 每天赌博的中年男人 。俩人通过偶然机遇一起 去找母亲的故事 最后终于找到了正南母亲的故事 。路上碰到了许多好心的人帮助他们 、通过北野武给正南天使之铃 人的本善是确实是存在的 外表凶悍的菊次郎、其实内心温柔憨厚 。可是我们的生活中也有一些人 在你生命中留下不了任何东西 反而对别人的生活一天冷嘲热讽 指手画脚 还要给别人带来伤害的人 比比皆是 。
秀一每次说到母亲 又是喜欢又是抱怨,因为声音大的不着边际,做事说话总是不考虑别人感受 料理做的又让人没有任何食欲 。可内心善良到看到卖不出瓜的老农都会给钱的女人 ,看不到傍晚不回家的秀一就穿着做饭的围裙去公园到处找 这样的妈妈 想来想去 这样的母亲真的也是很不错的。彼女くらい親切な人はいない 、像她这样善良而又温柔的女人我想也没有了吧 自己的母亲无论多少岁 哪怕白发 也是比任何人美丽的 (自分の母は幾つになっても 白髪でも 麗しい)
夏天、对少年心和正能量爆棚的他来说。真是意义非凡 ,很多童年和人生感悟都会在这个季节感悟出来 。如果说青春里面让人感悟最深的季节 ,那莫过于夏天了 。前段时间在友人的推荐 ,识得影片《哪儿哪儿神去村》 影片根据作家三浦紫苑的同名小说改编。讲述了刚刚高中毕业大学落榜的平野勇气 ,在同学嘲笑对未来没有任何期望。偶然在商业街拿到一份募集林业培训生的宣传材料,封面上的美丽女孩倚靠参天古木,露出阳光般灿烂笑容,不由得吸引了勇气的目光。于是乎他当即立断,告别了自幼生活的大都会,兴致勃勃地前去参加为期一年的林业培训课程。 被送往深山里的没有人愿意去的“神去村”去从事伐木研修工作的故事,从一开始主人公对自然的不尊重和懈怠、一开始满嘴二流痞子的小青年到通过严厉又凶暴,本性真挚善良的师傅饭田与喜的精心培养下,最终成功并且选择留在森林里和女主角一起工作的故事。影片真正表达了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 。也表达了人类对自然的敬重和喜爱 。
夏天的一切 ,总会给人带来美好 。这也是四季中最可爱的季节 。“青木原树海树上哀愁的蝉鸣声、隅田川烟火大会烟花万株百花齐放 ”人来人往不用颜色的浴衣,嬉笑声 打闹声 声声不息。孩子们嘴里什锦糖的甜味 ,也留住了夏天该有的味道。
【 踌躇满志 你却多年和小丑做朋友 】
梅雨季刚过,东京的六义园红叶洒落,周边红叶红得似火,烂漫似霞,阳光撒满叶面时的玲珑剔透,让人想到红玛瑙的光泽和浸润。但是比起京都清水寺或者滋贺県長浜市木之本町古橋上的红叶 那还相差甚远 。可说不上为什么 秀一说他更喜欢六义园的枫叶 。可能因为故乡的原因,这里的思乡的情绪 显得更为浓厚 就像宇治的抹茶一般 茶叶被木棒在杯子里磨的越久 味道越浓 也就更纯净 香醇 。东京大部分的市民们都会开着私家车举家前往附近的镰仓 ,长古寺观看地藏 已经是每年都要做的事 或去到箱根的和泉浴场去解闷儿了,对他们来说、东京的景色早已成为生活的习惯 。
秋叶洒满地上 确实美不胜收。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每当秋天的梅雨刚过 、闻着潮湿又略带土味的空气 、踩着湿露的地面。烦心琐碎的事也就多了些 面对目前的学业以及未来就职, 总表现的心有力而力不足、往往想做点什么 可是转眼之间又好像失去了原本的兴致 。
秋叶飘落 总会让成人长大的秀一想到一些让人感觉根本没必要但是还要硬着头皮去相处的人脉关系 有时想想觉得特别的让人厌倦不已 。这不,在前段不久的余闲时间 他可真难得,居然慢慢的小跑着,到了车站旁的向日葵书店学习 ,这对一向贪玩的秀一来说,简直是太阳打了西边出来似的。一开始他在川端康成和东野圭吾之间的作品徘徊许久。“最后还是挑起了这本外壳黑的发亮的《恶意》”
日本著名作家 东野圭吾其中的巅峰之作之一 《恶意》 没有读过《恶意》也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东野圭吾 。 里面的情结也不刚好表现了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模式,不正是所谓的朋友和野野口修划上了圆满的等号了么 。
畅销书作家日高邦彦在出国的前一晚在家中被杀。命案现场的发现者是作家的新婚妻子,及同样身为作家的昔日同窗好友野野口修。因野野口修喜欢上了日高邦彦的妻子,最后日高邦彦的妻子和野野口修联合杀害了儿时一起长大的发小日高邦彦,刑警队加贺恭一郎全程参与此次案件的调查。经过一连串的抽丝剥茧下,很快的加贺根据现场的烟头以及死者的朋友野野口修的口供等等确定他就是凶手。在彻查被害人与凶手的过去之后,警官面对案情、手法均平淡无奇的事实,却感到如坠万丈深渊般无边的寒意。而关于野野口修杀害日高邦彦的犯罪动机,野野口修的每次口供都不相同,最后通过加贺的一再调查下,得知真相:野野口修的杀人动机是“总之我就是看他不爽”,源于这种恨意让野野口修杀死了日高并在其死后尽一切可能的让其身败名裂。
“你恨我恨天高 ,可还要表面爱我们如同兄弟一番,其实自导自演 实在乏味无趣 。”
一旦一个人的欲望无法释放 ,只能压抑,他的内心必会产生恶意,像毒瘤一般 ,无法去除 一种自己得不到更希望别人也无法得到的恶意 ,内心如小丑一般 可还要装作自己成熟姿态 ,简直让人可笑至极 。做不到祝福 可还表面装着若无其事对你友好甚加 而心里其实恨不得自己的朋友过的不如自己 心里自卑感的同时产生妒忌怨恨 。在这个“糖果包装的大社会” 可真的不知道有多少和野野口修一样的人 。只是人们总怕自己被揭穿而已 所以总要用窥视或者尖酸刻薄的话语去告诉别人自己确实很了不起 。
人往往最懦弱的一点 就会用他觉得他自己最了不起的优势去表现出来 可真丑态百出 可为了不得不接受的社会规则 却还要假装点头承认 时不时附和恭候俩句,听小丑的说的貌似很对可实际也就是掩饰内心丑姿百态。 这也是人与人之间相处之下最滑稽但 又最有趣的部分了。如果说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为爱情粉身碎骨 ,那么《恶意》正是友谊因恨而万劫不复 。
这也使得读完书后的秀一慢慢的真正打心底明白了一个道理 :
原来我花了十多年相处的一群狼友还不如几本好书或一段旅程 哪怕或是一张好看的照片 。我曾帮你当作我人生最重要的挚友,可最后换来的不是互相帮助,而是对我努力结果的嫉恨。我真感到如此羞耻不堪,浪费了人生那么多时间 。我们关系如同死胎一般 余生就不用多多指教 。各自安好的话也变的懒得脱口 从此好聚好散 。
自己的不优秀 永远怪不了任何人 。
这个世界上 没有任何人脉会比知识的获取更重要 也没有任何人会比自己的健康更重要
无论任何关系 父母 友谊 爱情
在获取知识的学习之下 自己的付出推动下 这些所谓的人脉才会变的更牢固无比 不要花任何过多的时间去维持人类的关系 人类 是贪婪无比的 他们只想和有价值的人在一起罢了 说白了算利用而已 。获取最终想要的 这是奴性 。更是社会のルール 《社会教条》
余生 请多学习知识 多读书 走遍世界
不要花过多心思经营任何人人脉
自强自立 有良好的身体健康 知识匮乏的弥补
思想的格局 是信念的第一步 。
生存 本来就是一种徒劳;以朋友相待,不向你求欢 。
— 川端康成
【 雪国的胭脂 】
东京的冬天 就是像川端康成写的雪国一般 时间变得慢了许多 、空气也变得更透彻、人的思想也会变得迟钝了一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的像雪一般的冰冷不堪 。不,只是变得更冰冷了一些,唯独留下来的只有自己每次呼吸出来的白气做陪伴。
冰雪纷飞 ,就像圣玛丽大教堂 耶和华馈赠了一条雪白色的婚纱一般 笼罩了整个东京 早上七点的东京和傍晚的的东京 天色几乎一模一样 没有丝毫变化;也安静的出奇 街上人言缥缈 。偶尔听到一声乌鸦的撕裂的叫声 都是不得了的事 。冬天的东京一般傍晚四点半五点左右天也就全黑了 有时候也会倍感无奈 娱乐消遣的地方在冬天剩下的只有カラオケ(日本人集体唱歌的地方)和私人的居酒屋。雪花覆盖整个城市 街道上少许能见到几个人 。有时候 看到便利店的店員都是一件倍感亲切的事 。
秀一想到这里 刚漏出的脑袋又恨不得一头埋进被子裹的严严实实 继续睡一会儿 。城市的宁静 让人感觉到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是因过于太安静 发出一点声响都会觉得不自在 他翻来覆去 折腾了一会儿 于是不耐烦的起了身 鼓起了勇气 漫不经心的穿上冰冷扎身的毛衣 被子里的热气消散的很快 他看了看墙上的空调抱怨道 :“果然这廉价的东西吹出来的暖气像没有似的 真是便宜没好货” 冷的他身上直哆嗦 瑟瑟发抖 。
秀一喜欢略带黑暗但是带着微光的房间 。这还不得不提下他多年的强迫症以及洁癖 这可让和他住过的友人们倍感压力。当然,他自己的意愿 有时 还真的拿他没办法。他说 每次房间干净 他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每次友人们听到总会捧腹大笑又很无奈 。而秀一总会漏出一脸无辜又嫌弃的表情,这分钟还真的蛮有意思 。
过了一分钟片刻 ,他小心翼翼的拉开了一些幽绿色的窗帘 抹了抹窗子上的雾凇,透过窗子看到窗外硕大的银杏树上厚重的积雪 ,银杏在大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下 也粗壮了很多 像一个战国时代的身穿白色盔甲的将军,显得格外引人瞩目,他问了自己一句,难道是织田信长的转世哦 傻笑了笑,也就不再吭声。 可就是一切白的过于单调 路边停靠的单车也积着皑皑白雪 这雪白的倾人肺腑。他也不想继续看下去 街道上偶尔路过一俩个行人发出的嬉笑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这笑声几乎清越的可悲” 才一会儿片刻 声音渐渐模糊 小巷也就就变得更安静。他想道,也许这个点大家都还在家里睡觉吧 说道后 他慢慢的拉低了窗帘 不知何时慢慢的又陷入了许久的沉思 …
他回忆起当初高中二年时与惠子冬天去长野县志贺高原滑雪场 滑雪的场景 自己摔得人仰马翻的场景越来越清晰 最后左手骨折去了整骨院 以及惠子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 就连午饭都不方便吃的他 都是惠子一口一口喂的 他想起这些 嘴角微微上扬 可又怪自己怎么当初如此不争气 。
秀一是通过学校的宣传海报认识的惠子 因为期末的联合校庆 秀一也只是帮忙写写字 涂涂颜料罢。结果哪不知最后交给的刚好是惠子本人 因为惠子还有一个让人众所周知的强项,就是在舞蹈方面 确实有着一些别人没有的天赋 学校也就让她进了舞蹈社团当了舞蹈社团的社长 。当秀一给惠子拿去海报的时候 他总会觉得心里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忐忑什么 ,他在拐角犹豫了半天 背着要说的台词 一遍接一遍。踌躇了一会儿 他急忙向她的班级给送去 。当他看见门口早已等候 头发散落到腰间惠子的样子,他瞬间原本心里想说的又不知道要该如何说出口 紧张的话都不敢说了(惠子さんに会うと言葉もできない)。明明练习过 可还是卡了壳。 于是他迅速递给了惠子 一下子脸红耳热的 结果自个儿跑了 事后他问过惠子 她只是说 她其实也很紧张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我话也不说的一股劲的跑了。说着说着大家也就不禁笑了起来 。那次 ,虽说时间很短 可他认真的用眼睛上下看了下这个比他矮一些的女生 ,这个眉毛虽然不长 但是眼睛和眉毛搭配起来确实着调 。嘴唇红润有光 右耳朵旁有一颗痣,鼻梁稍高又恰到好处 。虽然说不上是个美人 也是蛮洁净的一个女孩子 搭配上一身雪白色的校服 校服袖子的俩边各有一条橘黄色的袖带 ,仿佛丝绸一般 。大概过了不多不少的日子,也就一个多月吧 。秀一对惠子产生了一定的好感 后面自各儿慢慢主动起来 ,惠子性格内敛沉稳 ,温和又不做作 ,成绩优异 尤其数学在学校可不得了 名列前茅 。 这是他自己私下打听朋友知道的 于是他假装请教数学 每天不懂的问题就去找惠子 惠子从来没不耐烦过 反而很认真的给我布置了作业起来 可从来不做的我总是让她生气 不过惠子生气起来却又变的更可爱让人着迷,说话都会变的含糊带有哭腔的味道。 渐渐的,彼此的联系慢慢也就变得更多 。
高一下学期那年 ,唯独让秀一最记得的就是和惠子在学校寮(宿舍)的旁边,有一棵杨柳树。他们以前经常去那,彼此相依 而秀一喜欢靠着惠子的腿往上看着她的脸庞 。她唱了很多的歌 ,跳舞非常擅长的她来说,唱歌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不过这根本影响不到什么。她唱的最好听的一首也就是宫崎骏的《ひこうき雲》 沙哑的嗓音 使不上力而又慢慢的唱着 。温暖而有力 阳光照射在树叶之中 洒满阳光在草坪上 草坪变的更绿 的她的嘴唇上的胭脂也就变得红的更红 更润了。不夸张的说、她的指尖都泛出彩虹的颜色 。这颜色恰到好处 一点也不多余。
你在校庆上的舞蹈如孔雀一般、手中的红丝带与你一起飘舞,雪白的舞鞋让我过目不忘。我这辈子都记得你腾空而起,仿佛你的呼吸声在我耳朵边环绕,时间在你跳跃起来的时候也变得越来越慢 直至静止。当你落地时,你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时候歪到脚腕、突然摔倒在舞台上 那时 你站起来都变得困难无比 ,我没有任何犹豫的跑上舞台把你抱起走下台阶,台下全体校友的哗然的唏嘘声也不知道你还记得否。这也就是你和我的青春 ,虽然你我青春短暂 渐渐消逝 可有了这个回忆也就足够让人流连忘返 一生一世 你的模样,存在了我的深深的脑海。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 宴几道
说起来 ,这不免伤感 。 因为最后结局并不理想 惠子和他高三也就失去了联系。高三那年 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他试图去找过她 “可是还是打消了这原本该有的念头。” 至今 说上来 秀一也有些后悔 。
时间过了很久 突然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糟糕 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才醒过神来 。今天要出发去前不久前辈推荐的富士山下的鸣沢村的温泉浴场 他也稍加速度 整理内室和换洗的衣服 然后紧接着去洗漱了 。
【 一生之旅 】
东京站出发到富士山脚下 少说也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 。从大月车站坐着富士急行 电车与外界风的交错声 路上车轮和谐又有节奏的转动着 ,齿轮的转动如同钢琴上的琴键一般,宛如肖邦为他专门弹奏了一首宁静安谧的《降D大调摇篮曲》。这与其说是一首摇篮曲,不如说更像一首叙述孩子仙境梦幻般 富有诗意的故事。
从电车往外看 也是下午五点左右,带着一丝睡意朦胧的他也往窗外看了下 不料夕阳最后一天的余光映照在白雪上 如同凤凰的羽毛一般 ,暖到心头。难怪 ,这美的确让人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一般 。
黄昏的景物在镜后移动着。也就是说,镜面映现出的虚像与镜后的实物在晃动,好像电影里的叠影一样。出场人物和背景没有任何联系。而且人物是一种透明的幻像,景物则是在夜霭中的朦胧暗流,两者消融在一起,描绘出一个超脱人世的象征世界,使他的心都几乎为之颤动。大雪也贪婪的吞没了整个本来已经看的很模糊的村庄 ,也可以说就根本看不到了吧 。
穿过长长的隧道,就到了富士山脚下的鸣沢村车站前,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空中的月儿皎洁得如同一把放在晶莹冰块上的正宗(日本最著名的武士刀之一,初道正宗所造),皎白而坚韧,盈余的月光把地面照的通白透彻 ,人们下车以后纷纷嚷嚷的个自回了家 。秀一看到如此景象,不忍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直到电车徐徐的离开他的视线。
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车站从人山人海一下变得渺无人烟,车站的出口也一下子被过的人们挤得水泄不通。裹着厚重棉袄的男人女人们,他们加快了回家的脚步,他们的外表几乎看起来一模一样,犹如移动的黑炭一般,而他们带着一些血丝的眼神却看起来突出的空洞而又疲乏。
待人散去,他也就出了车站。也许因为是村子和外界环境联系甚少的原因,车站外面只剩着几家看起来颇为陈旧的居酒屋和理发店,便利店都变得奢侈。虽然挨家挨户的铺子已看起来断瓦残垣,但在大雪的泠冽之下,这几家店铺里暖色的灯光也就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因长时间的路程颠簸,饥冻交切得他早已饿的发慌迅速往居酒屋走去,牌子上写着商い中 (正在营业)他拉开了木门,没想到里面也坐着很多日本中年男人们正在吃晚饭呢,吃饭的声音也很粗鲁。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松懈下来的感觉 大家看到秀一虽然口头上没说什么 眼神上确一直打量着这个来自外界的孩子 或许心想也许就没人愿意来这种荒无人烟的山村 。
秀一迅速点了碗豚骨拉面打发了自己,这面虽然吃起口感偏咸了一些,不过面汤喝起来确实不错,排骨味十足 加上干笋以及紫菜也就变得好吃了起来 ,吃过晚饭的身体也逐渐热乎了些,老板在结账时得意的说这是他们自家研究的,别看店铺破烂了些,每天可忙的不可开交了叻。秀一也就随身附和的笑笑走出了店。
这时,村里的一户建和农舍都几乎全被积雪笼罩了,只留下几个黑洞洞的窗户,像一双双狼的眼睛,诧异地打量着这个白雪的世界 。去温泉浴场的路上要经过一段山路,时不时会看到一些地藏和没人照料的坟头,显得十分寒颤和凄凉。没有鲜花,看似已经多年没有人来此扫过墓一般。可能是因为多年风化的缘故,地藏的轮廓和坟头上的名字已经都已经变得很模糊。山坡的溪中多石,冰雪覆盖的河流发出潺潺流水的声音,又给人甜美圆润的美感。秀一一个人显得有些害怕,手脚也有逐渐变的有些冰凉。他借着月光看了下地图,头也不回的往前面走了。
转过山脚,也就到了幕の林的温泉浴场,已是深夜十点左右 ,虽然有些疲惫不堪,不过再怎么看这个浴场都是觉得值得的。虽然店家面积不大,不过在山的中央也就显得格外精致,也不唐突多余,倒是给山林增添了几分魅力,店家旁边有一颗蜡梅,光秃的树干上有几朵红菇朵,菇朵上有露珠,时不时会掉在白净的雪地上,花朵含苞待放的样子,着实可爱;店前有一块白色的帘布 写了一个大大的ゆ (日语 お湯 、热水的意思)旁边则放了俩个大小不一的秋田犬石雕。店家的后院总会有很大雾气从烟囱喷出 ,源源不断的气体在寒风里四散开来 笼罩了半个山林的浴场宛如仙境一般 ,时不时里面传出几个孩子嬉戏打闹的声音。这样的环境呆的太久 ,或许就不会再想回去喧哗的都市 。
秀一小心翼翼的拉开木扉 抖了抖身上的雪水 于是走了进去 、四处张望了一番 、房子很旧 很多支撑房子的木桩上已经有些开裂,有些木香的味道、而木桩上的吊灯发出微黄股光 。一眼望去 走廊到尽头左右全是日式房间 都有白纸遮住的木门 。只能偶尔听到一声声旅客的谈话声 、不大 但是留客的嬉笑声一片 。不一会儿 走廊的尽头转角走出了一个穿着和服的老太太 有一些驼背 脸上一起长满皱纹、但是看起来却很慈祥 。她很快的走到我面前 、见到我就鞠躬 于是紧接的问我 。
请问是秀一先生吗 怎么那么晚才到呢 ?
还以为不会来了呢 今晚雪很大,来这里肯定不容易 一路上真是幸苦您了 浴场的水我们八点多就换过了 很干净 ,浴衣和浴巾以及木盆我帮您放在了房间 你换上就可以去沐浴了。
很吃惊的我脱口问了一句 您怎么知道我是秀一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