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雨綫 时间/ 2017年5月14日
今天,是妈妈成为妈妈的第26个节日,我的电话呢,却是昨晚打的。
一通电话,从丰都传到杭州只需要几秒;一段行程呢,如今动车也只需十一个小时左右,然而,心里却总觉得隔着千山万水,看不清楚她忙碌的身影;一个时间段呢,虽通用北京时间,然而,她吃午饭遵循十一点,我们得十二点。
前面某天,突发奇想,先给妈妈打个电话,她说她在吃午饭,过一个小时后,给重庆朋友打电话,他也说他在吃午饭,再过一个小时给新疆的朋友打电话,他也说他在吃午饭。几个小时内,大家都在吃午饭,时间,就是这么奇妙!(跑偏了)
电话,本来是几秒钟连通的事儿,只是,给我妈妈打电话,也并非是秒秒钟就能搞定的事儿,加班、加班、加班是她最近的常态,得掐准时间才行,有时候,掐时间也不一定凑巧,因为妈妈不是低头族,她是一个嫌带手机累赘的人。比如,这次电话,周五晚上九点多打过一次,无人接听,昨晚七点多和九点半分别打过一次,也是无人接听,最后,迫于无奈,只好打老爸的,不过,也是无人接听。看来,真是忙得顾不得女儿了。
9点59分,老爸回电,说他俩刚下班,洗完澡、洗完衣服,看到来电,所以拨回来了。和老爸闲聊了一阵儿,笑声中,疲倦的气息传来,只是,除了说不要辛劳、注意休息,还能如何呢?不要辛劳、注意休息就和每天碰面说吃了么、每天让人早点休息一样,是最无用最不值钱的废话,只要,我无法确保他们不用辛劳、安心休息,实际价值何在?我不知道。
当我问到一直没声响的妈妈时,并说到来天是母亲节时,老爸说要说就今晚说,明天你也要上班,我们也没空。
妈妈接到电话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呢?”其实,我很想说,你们不也没睡呢,我怎么睡得着,再说我反正天天都是很晚才睡呀。只是,我说了句“我在等你电话呀,打了这么多次,都没接上的嘛”。妈妈说:“我不晓得你打了电话哟,手机都没看哟。”妈妈不是个马大哈妈妈,只是,她太忙。然后,我说到了母亲节,说到了祝她快乐,她说,管她什么节不节的,根本没有关注的,反正每天都一样。我说,你记不住,我记住就好了。其实,记住了又如何,妈妈没有妈妈,她失去自己妈妈的这二十几年里,不去记得母亲节,或许是一件儿好事儿。
后来,说到了天热,说到了劳累,说到了盼望连绵不断的下下雨,我说,太累了,就回来。妈妈说,得挣钱哟,回来吃什么呢?我说,回来,大不了,我们一路上去要饭噻,实在不行,我们一路回去种地噻。以前说,回来,我养你,她觉得是对她能力的忽视,再说,目前我也的确养不起一个家庭。所以,如今,换成,回来,我们一起努力生活。最后,我们也是在提醒对方“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注意安全,注意健康”等话语中结束通话。
一通电话结束,我没有说一个关于“爱”的字眼,给妈妈的,只是这通连家常都是浅尝辄止的电话,这样的母亲节祝福,算什么呢?我不知道。
心里特别清楚,没有他们的支撑,家不成其为家,生活不成其为生活!有他们在,无论我是十六岁,还是二十六岁,甚至是七十六岁八十六岁,我才能永远是孩子,才能永远有依靠和倚仗!
此时,翻遍手机相册,看着这一双双,戴着眼镜,熬夜赶制出来的千层底,无语凝噎!
此时,想起,从来不言爱的妈妈,早已把一切倾注满我的生命。琐碎到,每天叠被子,给别人剪刀时刀尖朝自己,盛完饭双手捧上交给客人;小到自己吃点亏多为别人想想,能帮就要帮;小到咬紧牙关,做事无愧于心……这些细枝末节,让我成为了我!
此时,我这里正好下着雨,多想送给她幸福的雨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