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曹路明(lucy)
本人及家人翘首以盼,排队等待已久的髋关节置换手术, 终于在2015年11月3号14点25分,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BC)省温哥华岛维多利亚皇家朱比莉医院进行了。手术相当顺利和成功。下午15:25分,仅仅用去了1小时的手术时间,我便被顺利推出了手术室完成了手术。
为我做手术的医生是一位40岁左右的加籍日本帅小伙子。好像有缘份似的,他的名字竟然与我的孙子名字相同都叫卢卡斯。他叫卢卡斯 皮优(Lucas pugh)。嘿!“孙子”为我做手术,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这一天他共做了6台和我相同病患者的手术,真是辛苦他了!
尽管我已被推进手术准备室了,手术医生皮优仍旧前来询问我,并再次确定应该置换的是左腿。他还用笔在左腿髋部,将要做置换手术的部位画上了记号。
下午14:25分,皮优医生来到手术准备室,将我推进了手术室。这个操作程序也是为了保证不会推错病人,而必须由主刀医生前来亲自确认病人,并与病人再次沟通。
当把我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看见四、五位助理医生和护士正在做术前准备工作。
我曾经受到国内一些负面报道的影响,时刻担心着由于医生的粗心给我换错了腿(该置换左腿结果把右腿置换了)。当我被转移到手术床上时,马上就有医生和护士前来作术前确认,反复询问我是哪条腿有问题?并用手指着墙上显示器中我的髋关节的X光片,再次让我指认患病的部位。直到这时我才释怀了一直盘桓在我心中的最大忧虑,谢天谢地!这下不会把好腿给错换了!我告诉手术室的医生和护士们我的这个担忧时,他们都会意地笑了起来。他们说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反复询问和确认就是为了避免换错腿而发生医疗事故。这个询问和确认过程是全世界医生们都应该严格遵守的一个医疗规程。
不一会他们让我从手术床上坐起来,一位护士把我的头抱在她的怀里,有一位麻醉师用手在我的腰部轻轻触摸。我想这是给我下半身打麻药找针眼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即刻就感到右腿慢慢开始变得没有知觉了,一会儿左腿也没了知觉。这时我被护士们移放到手术台上,感觉得到他们把我的整个身子向右侧翻了过去。与此同时感到有人在给我的脸部罩上了氧气面罩。隐隐约约还觉得又有人在我的腿上搭盖着什么东西。瞬间我就被麻翻在手术床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也不知道他们在我身上做了些什么!?我只记得我还在美梦中,就被一阵收捡手术工具的碰击声给吵醒了。令我十分尴尬的是嘴角边还留下了一点憨口水!我明白了原来手术已经结束了!我随口问了一句“It`s ok?”(请问我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吗?)得到回答是“Ok!”(是的,已经做完了)。我一看墙上的时钟正好是15:25分。此刻,我顿时感到从来没有过的一种轻松和惬意,一个劲地对手术室内的所有人说着“thanks,thanks……”(万分感谢!),接着我就被推出了手术室。
当时恨不得把我此时的这种喜悦心情,立即告诉等候在大门外的丈夫和儿子,并与他们一同分享。但是按规定,我还必须在手术室外边的恢复室观察2~3个小时,才能被推进住院病房。好吧,那就只好安心地等待吧!
由于医院病床与国内大多数医院的情况相同,也是十分紧张的。当天分配给我的那间单人病房还来不及腾出来,这样我就在恢复室里足足等待了6个小时。想到门口翘首以盼的丈夫和儿子,不知道他们急成啥样子了?心中有点黯然神伤,此时,我的心情也随之在漫长的等待中变得烦躁不安起来。直到晚上9点钟才被推进了住院病房,从中午12点吃了午饭,直到晚上21点,足足挨饿了9小时才吃到了医院为我准备的晚餐。不幸的是饭菜下肚不到20分钟,由于术后恶心这些东西又给翻腾了出来。此刻我已经是25个小时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哪!医生见状立马就为我配置了止吐的药丸让我吞服下去了。
尽管吃了止痛药,但是麻药过后的疼痛和恶心反映继续着,还因全身不能动彈,引起我周身不自在,这个感觉足足折磨了我一晚上。一夜無眠,儿子也跟着着急了一夜。
说实话,这是本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动手术住院,而且还是在国外住院,内心感触颇深。自从48岁那年查出左腿患有先天发育不健全,髋臼半脱位的疾病到今天动手术治疗为止,我已经饱受了整整18年的痛苦折磨,尤其是近年来疼痛的频发率、痛感度指数越来越高。期间在丈夫的陪同下,遍访了许多成都及国内各专业医院的专科医生和专家,他们的回答都是差不多的:保守治疗是治标治不了本的,这种治疗只能延缓股骨头塌陷速度,股骨头坏死是不可逆转的,最后只能走置换人工髋关节这条路。
由于听到的都是这一手术可能带来的高风险,诸多换后的各种禁忌和可能产生的后遗症,以及即使采用进口髋关节也只能用20年等等的说法。加之我这个人天生对手术的恐惧,因此从2011年起至今四年来,只在成都康骨医院进行过小针刀治疗的保守疗法。这期间所花费的精力,时间和费用,以及每次做针刀时带来的疼痛不亚于做了一次大的手术。不仅如此,只要行走稍远疼痛始终伴随着我,痛苦极了。
通过这次在加拿大住院手术,我深深体会到,由于加拿大医疗系统中有关病员的各种信息都是全国共享的。无论你在何时何地的任何一家医院,所做的各种检查信息和医疗资料,各家医院都会在信息网上查到。根本不用像国内医院那样各自为政而做各种重复检查。这样不仅给病人造成极大的经济负担,也可能危及病人身体健康,很可能会因此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说实话不是不相信国内医生的医疗技术。中国人口众多,病人也多,能提供给医生操练手艺的病人也多,因此单就技术熟练程度而言,毋庸置疑国内医生更是首屈一指的。
从我接触过的国内部分医生和护士的医德,与对待病人的态度方面来讲,这几年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但是同与我接触过的加拿大医生和护士比较起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在加拿大,无论是国家级大医院还是个体小诊所,在我就医的过程中,从接触到的大医生到小护士到医导,与他们见面时他们都是笑脸相迎,热情接待,有问必答的,并时常给病人以安慰和鼓励。更有甚者还给你一个热情的拥抱,就像熟人相见,姐妹相见一样牵着你的手嘘寒问暖。
在我办理入院时刚一报出我的名字,接待我的护士立刻站起来微笑着对我说了一句"Congratulations on your balance tomorrow!”中文直译的意思就是:祝贺你,明天起你的双脚就平衡了!我恐惧的心情,立刻被护士这句幽默风趣的话语减轻了许多!
不仅如此,看病时患者坐着,医生站着为病人看病,使你感到无比的亲切温暖和对病人的充分尊重。
在这里看病、住院、手术,包括器官置换住院期间的伙食等等一切都是免费的。基本上做到了病人无须带一分钱进医院看病和住院。
病员和家属根本不用担心 ,是否要靠关系走后门送红包请吃饭等等手段,才能寻找到好的医院、好的医生和好的床位。更不必担心会过度检查、过度开药、小病大处方和被宰医疗费的现象发生。
在住院期间,医院规定是不用家属陪伴的 ,一切都会由医院派专业护工,提供从洗脸、擦身到喂饭等的个人服务。如果家属要求留下陪护,还必须向护士站申请,经同意后才能留下。我这次住院也是经过申请由亲人陪护的。晚上,医生护士每隔一小时就来观察询问一次。
术后第一晚由于身体极度不适,一晚基本无眠眼睁睁盼着天明。
手术第二天,一大早护士就把输液给撤除了,并告知以后都不用再输液了!同时医生只给配了三种口服药:止痛药、止呕吐药和帮助大便的药。护士说,只要不恶心呕吐了,和大便正常后就不用再服止痛药以外的药了。就这么简单。国外就是这样,只需服一颗药的决不给开两颗药。这要是在国内,做这种大手术,不给你输个十天半月的液算对得起你了,不给你开一大麻袋口服药才算怪事呢!
整个第二天上午迷迷糊糊地疼痛伴随着睡意朦胧,午饭后医生就安排康复师对我进行康复训练了。我在康复师的指导下借助自助车的帮助,完成了围绕护士站走了一圈的任务,得到了康复师“good job”(做得好)的称赞!
要知道这时候整个患腿肿胀、麻木和僵硬一直折磨着我!当我每迈出一步时腿就像灌了铅似的一样沉重,大腿也疼痛无比。全身力量全靠双手压在自助车上,拖步而行,真可谓是举步维艰呐!
稍后,当被告知,明天上午训练完“如何上下楼梯”后就可以出院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惊讶和从来没有的高兴。惊讶的是对我来说这么大的手术居然第三天,仅仅48小时后就可以出院了,这在国内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由衷地感到轻松愉快,好像腿伤也不怎么疼痛了。
入院第三天的上午10:30分,护士通知我可以出院了,并给了一张医生开的处方,让我们自己到街上药房去买药(加拿大医院是不设药房的)。这就算出院啦?!什么手续都不用办啦?!这真可谓是拎包入住,甩手出院!
这里不得不说的是,在加拿大的任何医院都是不设挂号处、划价处、取药处、入院处和出院处等等折腾人的大小衙门。凡是医生开的处方药,随便到街上哪家药房都可以买到。
到了街上药房去买药取药时,药剂师会详细地告诉病人服药方法,服药次数,以及可能会引起的不适反应等等的注意事项,交待得非常详细清楚。
出院回家后,一切起居和康复锻炼的用具,都是按照医院髋关节手术的要求,由儿子事先从有关部门领回的(基本不用花钱购买,在当地类似红十字协会或残疾人福利中心就可以借用)。
这次手术得以成功,除了医生精湛的医术外,更重要的是我的家人对我的鼓励和支持功不可没!没有他们鞍前马后的伺候和张罗,以及八方联系,我的手术是不可能进行得这么顺利和圆满的!术后还有大量的日常生活、起居、护理工作和康复锻炼,都需要他们的照顾和帮助,这都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我先生曾写小诗一首,以表达对我的祝福和对维多利亚皇家朱比莉医院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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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加拿大维多利亚皇家朱比莉医院及卢卡斯 皮优医生暨护士一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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