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山行

春天,我们相约一起赏秋;今天,我们相伴山间行走。

山,依旧是绿色,不见黄色、红色。偶尔有恋恋不舍飘下的树叶,似乎是在提醒我们:属于你们的秋天到了……

行走在山间,身边树上的累累硕果唾手可及。毛茸茸的栗子长满张牙舞爪的毛刺,像是绿色的红毛丹;红彤彤的山楂身上的麻点,如同欧洲女孩脸上俏皮的雀斑;绿油油的核桃让我们争论它到底是梨还是别的水果?

忽然,听到树后有水流潺潺的声音,有人朗读起《小石潭记》: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心乐之……

那一刻感觉到自己的心境与古人如此相似。无需伐竹取道,顺崎岖小径绕过去,一条小溪自山上蜿蜒而下,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形成一个小小的瀑布,本来一路安安静静流过来的水在这里变得吵闹、淘气起来。

接过淳朴村民递过来的各色野花,我们仿佛回到了童年,那些花儿转眼就变成了游戏的道具。我们完全忘记了年龄和身份,就像回到一起终日相伴的那些年月,放肆的笑、大声的叫。

新月初上,循路下山。眼前的山谷淡淡氤氲;远处的山峦青青如黛。山里的风夹带着清香的草木味道,轻轻地扫过每个人的脸,干爽清凉、沁人心扉。身后窄窄的山路上,留下的是我们的脚印和笑声,装进衣兜的是果实和记忆。

月如凝脂,高悬穹顶;秋虫琴瑟,窃窃私语。

月光,明亮亮的,如山中的那汪清凉泉水,哗啦啦的流淌在山野的院落;我们,吵闹闹的,如林间那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的搅扰着寂静的山乡。

不知不觉已是午夜。躺在床上,枕着无法收敛的喜悦,窗外似乎有风,细听竟然是有人梦中轻轻的笑声。那笑声像银色的纱一样明亮、纯净,瞬间铺满了房间。朦胧中,看见我们约在今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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