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上的牛道 序2 梦断南洋

  911恐怖袭击那年,宋寻刚刚来到新加坡,十多年后才知道踏足这片土地的第一个落脚点叫樟义机场,如果没记错,那时候的人民币还是灰褐色,一张机票四千多,宋寻是亲眼看着母亲一张张数着交给教练代为买机票,这可是不小的一笔巨款,母亲可能要拼命工作好4个月,100天,1000工时的付出……  换来的只是我飞机上的六个小时,我想母亲内心一定是淌血的,但她给钱时却又那么坚定,女子虽弱,为母则强,我想这就是母爱的普世价值观…… 我内心也暗自对自己说,不出人头地也绝不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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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落地后的第一印象,宋寻并没有什么叫花园城市的概念,因为你让一个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的孩子,他是茫然的,有句玩笑我觉得形容的很好,什么叫世界观走遍世界了才能有自己的世界观……更何况这时候的上海所处的时代都没有彩屏手机,也没有什么互联网时代,移动互联网,某某1.0,2.0,更新迭代,平台流量,生态链等等一系列商业的术语和词汇,阿里巴巴B2B业务还没盈利,马云还没敢说盈利1块钱的口号,腾讯模仿以色列的中国版QQ,还没有摸索出空间会员皮肤的盈亏模式,提这些时间节点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这时候的中国还没有伟大的公司,肥沃的商业土壤,国人的地位远不及现在,拿着5块当1块花的新加坡,宋寻的内心是忐忑的,之后在他的一段暗恋故事中,他自称自己china boy  他并介意这个一个自卑的称号,因为环境和他所处的环境的确事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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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新加坡的宋寻因为英语的关系降了一级,新加坡华人还是比较多的,很多都是福建人的后羿,大家去新加坡除了海南鸡饭,肉骨茶,很多地方的福建虾面千万不要错过……挺有意思事情是那里虽然可以说国语,当无论你买东西,问路,与人打招呼,那边只有两种称呼男的叫“安哥”  女的叫“安弟”  这个发音来自英文  uncle和ant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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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助宋寻来新加坡的是教练的一个朋友,新加坡最大的咖啡连锁的老板姓黄,宋寻和他的伙伴都亲切称呼他为黄“安哥”  ,黄是一个乒乓球痴,两个孩子也在学球,免费帮我们四个中国孩子交20万保证金,就是为了让我们陪他孩子打球,顺利成章也成了我们的监护人,我们的住处是在武吉知马的一块富人区,他在哪里有好几处别墅,一处给了我们,那时候听说一处也要六百万人民币,在那个中国万元户的时候,几百万我觉得是可以砸死人,我们也被安排的附近的学校,开始了一段求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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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寻从小的唯一任务就是训练乒乓球,谈不上热爱,乒乓球就是已经一种习惯,早已融入了他血液里,在新加坡拿了一次全国冠军后,也被调入了新加坡国家青年队当助教,一小时25块新币,哇他还没成年已经一小时工资超过老妈一天的收入了,这也是他和老妈长途电话必须要要聊的开心的事情,在班上他沉默寡言,因为语言不通,看着更重肤色的孩子说的不地道的英语,他总是不敢插话,慢慢的他有了外号 MR bin,  这个bin发第四声,是一种相声词,一种调侃的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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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有个女生也是班里有点小地位的女生,中文名叫黎心美,英文 pearl 珍珠的意思,每次会叫宋寻中文名字,这份尊重对宋寻来的太过重要和珍贵。后来才知道我们住的很近,也在别墅区每天会走路上学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接下来的日子宋寻会坐在后拍是不是看着她,老师提问她的回答宋寻会暗自激动,体育课会有意无意从她身边路过,我想这就是暗恋的感觉吧……

还是很平常的一天,宋寻和伙伴一起上学,有说有笑间,突然有人用上海话说,老宋,老宋,来了,来了,  我帮你去打招呼,原来是心美在后面,说罢,嘉儒(宋寻伙伴)真好像要跑过去的样子,宋寻急了,随口冒出一句  册那(上海骂人的话) 神经病啊……我想心美虽然听不懂,但我想她应该明白了什么,我们四个人在一条人行道到走,并排也只能两个,我宋寻怕同伴真的作弄他,加快速度了脚步冲到了第一个,另外三个在后面仰天大笑,好吧好吧,等打球再收拾你们宋寻暗自对自己说,因为总要说点什么来平衡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宋寻感觉到一个脚步在左后方,脚步很轻很柔和,这是地面给的真实的反馈,要命了,应该是她,心美没有说话就是这样静静的走在宋寻身后,但超越了另外三个男的,宋寻至始至终不敢回头,实在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回头该说什么,快到学校了,人越来越多了,熙熙攘攘的欢笑声中心美好像看到了她的伙伴,现在的我们叫闺蜜,她超过了宋寻走到了最前面,终于看到心美的背影,宋寻反而踏实了他自己琢磨着,一种感觉油然而生,她会不会喜欢我,不然为何靠我那么近且一直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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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宋寻忘不掉那次一起走过的路,虽然大家都没有说话,那我想磁场我们感应到了,宋寻决定以后一个早点上学,等待第二次偶遇的机会,长大后你可以不相信成功学,但你必须相信信念的力量,第二次这样的勇敢尝试终于来了结果,果真相遇了,可能大家都在期盼,谁说不可能呢?  宋寻回头看到了心美,心美可能也看到了,一个放慢了脚步,一个应该也加快了脚步,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频率,同样的场景,人物服饰天气时间是那么的默契,两个人的距离可以精确到四五厘米,最近时可能就差一厘米,可能大家的校服早已触碰,还有十分钟时间足够,可能宋寻在想一个好的开口模式,大家都是同学,大家走到了一起,大家在互相等待,这才是最奇怪的,因为双方想法并不单纯,这是青春的悸动,这是青葱岁月的依依情愫,这也是一场场最难忘的遗憾……脚步一步步推进,时间一点点减少,内心慌乱了,可能想要放弃了,因为真的好害怕,这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在两人之间……长大以后宋寻回忆这一段基本想把自己捶死,这就样第二次从兴奋到紧张到恐慌到悔恨也就十二分钟,一公里的路好像走过了十几年那么漫长……

  回到校园,回到教室,还有对望,还有交流,但显然心美多了一丝莫名无法形容的情绪变化,我想这应该就是失望,一次生物课宋寻又悄悄的走到心美身后,心美没有发现和她的闺蜜用英语交流着,语速很快,突然他俩猛的一回头,看到宋寻后,两个女孩夸张的说了一句  “我捞”  这个是新加坡口头语,my god同意,宋寻应该明白这段对方应该是说的他,一个胆子那么小的男生的抱怨和失望 ,后几天宋寻无法集中训练,终于在周日他对自己说,下周我必须搬回这几局,第三次的结局会怎样?会遇到吗?

飞机落地了……  待续

2018.11.15  宋晨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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