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因为爸爸工作调动的原因,总是在到处搬家,换的地方多了,也麻木了,习惯了路人甲以及被路人甲。但是,有次被问及最想回到什么时候,我深思熟虑后的答案还是小学六年级。
六年级,我搬去了福田村小。一个巴掌大的地方。也是令我魂牵梦萦,梦见最多的地方。我常常梦见我奔跑在村小的200米操场上,却总是感觉跑不到尽头。梦见我在校门口等着一个人,然后精心安排“邂逅”,连呼吸表情也会反复练习。还有门前的那条不到3米宽的水沟,我也在里面翻过船,倒也快活。也会梦见某个黄昏,我坐在操场旁的花台边放空,某个人突然打断我的放空,我转过头,他遮住了我面前的阳光。那时候,我的眼里只有他。后来,他就闯进了我的世界,至今成为我心头的朱砂痣。还有,坐在我座位后面的那个男孩,总是喜欢扯我的马尾辫。朋友好心提醒我,不要理他。他就像杯毒酒,但是,世事无常,多年后,我还是饮下了那杯毒酒,也是真的醉了,后来也是真的醒了。我想,也会有个人会梦见在操场上那个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吧。虽然现在他身边有了那个她。这些,抑或不是梦。我也分不清了。有时在午后醒来,脑袋还是一片沉,午后阳光透过床帘花了我的限,恍如隔世,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在哪,真以为回到了六年级的课堂。待清醒过来,原来是场梦。呵呵一笑。或许吧,至少是场美梦。
至少有些是真实的。有次“离家出走”,在苏尹村过了三天。我们在望不到边的野地上野炊,找鸟窝,在油菜田的花海里翩翩起舞,伴随窗外的此起彼伏蛙声,互相分享着心里的“小九九”。也过了我人生中最怀恋的一个生日。生日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我们义无反顾脱了鞋子,冲进雨里,跑着,叫着,唱着。有时会看到有人写“他们像孩子般开心”,我想,我们就是那群孩子吧。我们还会骑着单车,围着整个村一圈一圈的逛。下雨天,光着脚丫走在田埂上,泥土从脚丫缝里探出头来,痒痒的,然后一群人傻傻的笑。自己划船摘莲蓬,最后船被困在河中央,我们却一点都不害怕。吃百家饭似的,去同学家蹭饭,饭桌上聊班上谁喜欢谁。我们也会去采野菜,摔得一身泥,屁颠屈颠跑回去领赏,结果被妈妈骂一顿,怎么像个野孩子。我们也会去别人家偷甘蔗、偷地瓜。
我们…我们… 我们中的“们”,好多已经想不起名字,也记不起相貌。
在福田村,这个巴掌大的地方.稍微大点声,就有种村这头和村那头可以毫无障碍拉家常的错觉。这种错觉可能是因为我总喜欢跑到村小教学楼的楼顶,俯瞰整个乡镇,以为那就是整片天。我很享受那种感觉,因为我所能看见的,都是我熟悉的。
而现在,一望无际,我无法静下心来享受我看的这片天。相反,那些我看不到的,往往是我恐惧的。
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