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树

毕淑敏女士写过一篇散文《没有一棵草自惭形秽》,大意讲树的生命是漫长的,比人的寿命还要长,而在它脚下的小草的生命却是渺小的,但是小草仍然以自己的姿态安然生长,不禁让人肃然起敬,身为万物灵长的人类也是如此,在面对浩茫的宇宙,没有自惭形秽,坚韧地生长着,生生不息。


早些时候读到三毛的那段关于树的文字:“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即便是一段短小的文字,也让我们读到三毛傲然于世、孑然一身的潇洒情怀,这也是上学时很喜欢三毛的地方,像一抹绮丽的色彩,有些不羁有些叛逆却不颓废。做人要像一棵树一样,默默吸取养分,不张扬不喧哗,春天来了随风复苏,夏天长成郁郁葱葱的模样,秋天换上金黄的长袍,冬天用银色的雪花装点枝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什么年龄做什么事情,享受每一个人生阶段的美好。

顾城曾写过一首《多想爱》:“走累了/走进深秋/寺院间泛滥的落叶/把我覆盖/多想跌倒/在喧哗中/没入永恒之海/多想,爱/等到骨头变白/让手和头发/到白蒙蒙的雨中去旅行/让手握着手/静静地变成骨骸。”树木的生命和人相对而言是漫长的,多想像树木一样长成永恒,多想爱情像树木一样长长久久立于天地之间,这是顾城对爱情美好的期望,也许更是世间有情人对誓言最期待的地方。

树木把根扎进大地,从大地的深处汲取力量,离开大地再强壮的树木也会枯萎死去,让我想起来古希腊神话中大力神安泰的传说。根据古希腊神话记载,安泰俄斯是大地女神盖亚和海神波塞冬的儿子,安泰俄斯力大无穷,而且只要他保持与大地的接触,他就是不可战胜的,英雄赫拉克勒斯发现了安泰俄斯的秘密:安泰俄斯的无穷力量来自于与大地的接触。在两人的战斗中,赫拉克勒斯将安泰俄斯举到空中使其无法从盖亚那里获取力量,最后把他扼死了。安泰多么像一棵树,离开大地母亲就会失去力量,一棵树再强壮也有背后默默为它输送养分的大地,世间万物大抵如此,相互依存,互相成全。

虽然我们不是一棵树,但我们也需要像树一样时常汲取新鲜知识作为养分,经常修剪长歪的枝丫,保证内心健康向上,虽不可成顶天立地的栋梁之才,但也可为大地增加一抹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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