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今天,农历记载,也是相同的日子。
收拾好所有的行李离开了呆了四年的城市,从此学生的角色扮演戛然而止。
离开的时候宿舍里静的可怕:只剩下手机音乐播放器中应景的音乐,慌乱奔走的脚步声,打包行李的声音,收拾阳台杂物的声音。曾经特色各异的八人床铺全都变成了清一色的黄的发白的床板和灰的发亮的床架构件,曾经琳琅满目的修饰物件全都消失殆尽,曾经的欢声笑语定格在第一个人离开之前,房门关闭之后,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最后一次认真的审视房门的136宿舍门号,其实没有落泪。
从那之后,总是习惯对着即将毕业的朋友或者后辈劝阻:如果有可能,不要做最后一个离开的人,那种感觉真的让人不敢想象。
但是,如果真的有如果,下一次,我会主动选择去做最后离开的人,因为我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准备。
因为生病的原因,延迟领取毕业证的时间像被灌了铅让人强行咽下的恶惩,嘴上说着没关系的云淡风轻变成了夜里的难以入眠。
当整个校园都被行李箱滑轮的声音入侵之时,列车还未启动,我看着他们落泪的神情,强忍住泪水安慰道:“没有关系啊,随时都可以相聚的。”
只是自己把最后一个同学送走时,挥手的那一刻,眼泪像突来的洪水让早已做好自我安慰的防线瞬间崩塌,“没有关系啊,随时都可以相聚的。”这句话终究不会有人贴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告诉,因为我们都知道,一旦毕业,就是遥遥无期的不再凑巧了啊。
两年前的今天,我懂得了离别。
一年前的今天,我懂得了拒绝。
如今,我懂得了感情。
另一个故事
大学期间的那个她,曾经无比依赖我,这种依赖让我变成了习惯,习惯她的胡闹、撒娇、身体柔弱、习惯她所有的小毛病。
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割离了所有。
两年的时间,大家都在不断的成长,开始无比清晰的懂得了一些道理:当勉强维系关系的纽带被强行拉断之后,情谊变得一文不值。
今年的四月,偶然的一次,去到她所在的城市,过去在一起的种种都变得异常清晰,南宋御街的猫空(猫的天空之城)复式的空间设计让人产生一种依赖感,她读书的样子、创作的样子、睡觉的样子、撒娇的样子仿佛就是这里的样子——文静、舒适、恬雅。
猫空二楼的临窗桌椅之上,有些泛黄的旅客日记铺展开来,一个不经意,闪现一段文字,有些模糊的笔迹让我激动不已,我知道这个不可能是她。
但是又希望是她,我以为她还会回来这里,于是我给她写了一个回信,我决定让这样一段没有任何价值的友情画上一个句号。
只是,两个月之后,她出现在我的梦里,她有一头美丽的卷发,长裙飘飘。她已经成为一名知名外文杂志的主编,她写的作品被很多人熟知,她微笑着和我交谈,解开过去所有的纠缠。
梦醒之后,我知道这是在我的心中我期盼她成为的样子,毕竟所有的才华总会有所安放。
嗤笑自己,那就用回顾的方式正式来个end吧。
我们之间的隔阂从大二开始产生。
她在我的朋友圈中认识了一个男生,她开始躲避我,和这个男生交往,一起去自习室一起讨论彼此的兴趣爱好一起回宿舍。
有一次,她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那个男生的。她蜷缩在床上告诉我,有一次发短信输错了号码于是认识了一个眼睛很好看的人,她喊他“老大”,她特别喜欢老大的眼睛,老大特别的温柔。听着她这么说由衷的为她开心,毕竟她有新的朋友来保护她,我可以解脱了,我不用当她的最初的大姐大了。
一次假期,她突然发来消息,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让我先答应“知道后不要生气不理她”的条件。
我说:“好。”
她告诉我她的老大其实就是我的朋友,他们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我这件事情,所以两个人约好没有坦白。
“这个有什么啊,有什么不可以告诉的呢?大家都是朋友,这有什么不好意的呢?”我有些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不是喜欢他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呃。。。你想多了吧。我没这个想法。”
“可是你每一次社团开会回到宿舍总是提起他,他又符合你所有的标准。”
“那我每一次谈论很多人呢,社团里玩的比较好的,有有趣的事情的我都会说的啊,难道我喜欢所有的人?”
“他给我说了,他不喜欢你这样的,他喜欢那种很清秀瘦小的南方女孩子。”
至此没有再回复一个字,之前不曾有过的背叛感急剧袭来。
究竟是她耿直的性格的原因,所以说话口无遮拦,从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看着屏幕上的那几个字像是在硬生生地嘲笑我多么的不受人欢迎,她比我多么的优秀。
开学相见,她开始躲避,舍友都来指责我过于小心眼,我被指责的有些不明白缘由。
某天,她给我发消息已经和老大不联系了,因为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生活重新恢复平静,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直到很久之后,和朋友们一起聚餐,他们说起男生现在的女朋友,引出了她,拿她和当下的这个女孩对比,说他们分手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在一起过。
为她欣慰的同时,突然觉得非常的好笑,好笑的是她把我当成了阻碍他们交往的妖魔鬼怪。我成了这段感情的终结者,我在不知道他们任何讯息的状态下成了他们的绊脚石。
只因为这个人是我的朋友,只因为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让这个人的名字出现在宿舍焦躁的空气中。
于是,我开始了对她整个人三观的认知。
再也不愿意说认真的秘密,再也不愿意做厚重的交谈。我们都变成了独行侠,她带着她自以为的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带着我最看重的朋友之间的背叛。
毕业时,一句再见都没有说,她删除了在我这里的所有的联系方式。
从此,凭空消失。
所以说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将朋友之间的友谊看的重于泰山,有些人莽撞地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向你伸出援助之手时,请记得慎重。
直到今天,终于明白她当初所有的行为的出发点:
她笨拙的想要守护她想要的爱情,她头昏脑涨的沉浸在那段情感中,她找到了她生命中最要保护的东西,她一塌糊涂的无意中伤害了曾经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陪伴她、在她异地求学这些年中最关心她、将她当做自己亲妹妹一样疼爱的我。
最后,什么都没有。
她孤独的爱着自己,我以为。
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非血缘的因素强制限定的情感关系的稳定需要的是什么?
是没有任何杂念的我想和你说话、做事情、谈梦想。
每一段感情都没有任何的动机,这里的动机是你的心怀鬼胎。如果可以,不要随意的招惹任何人和你发生一丁点的关系,如果一开始你已经预知了你们的未来,那最终肯定会有一个人因为这段带着负罪感的情谊而心生愧怍之情。
今天,我想看懂曾经我以为很珍贵的友情,不去责怪和埋怨,只是简单的陈述一下一度以来自己看待这件事情的心态。
不愿意再踏进她的城市的时候一厢情愿的寻找,不想在深夜清醒时因为她而久久不能入眠。
放下没有价值的过往,是对自己的最大地恩泽。
我以为。
后记:你可能会觉得为什么我没有谈论那个男生的问题,因为说实话,对于他真的并不怎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