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阅读中更深的感觉到这本书的宏观性,这带来的就是对我知识积淀的挑战,书中纵横交错的讲述20世纪发过那些思想家的理论发展脉络及彼此影响关系,虽然我看的懵懵懂懂,但是在我的意识中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记忆,我想,这也是积淀的开始。
书中关于乱伦的让我很开眼界,在弗洛伊德对于乱伦禁忌在心理学潜意识层面的解读之外,看到了,将人类学以及结构学引入这个问题的理解的时候,又有另外一番气象,原来乱伦禁忌背后还包含着经济学意义!
三、自然与文化相交:乱伦
《血族关系的基本结构》它追求科学性的意志,追求最具包容性的模型。
列维-斯特劳斯著作的出版,使法国的人类学学派经历了一场实实在在的认识论革命,当然,包括哲学家在内的其他团体也被他刺得眼花缭乱。
传统的研究通常依据道德禁令考虑乱伦,而没有估计它的社会积极性。列维-斯特劳斯发动的革命之所以为革命,就在于,它对现象做了非生物化的处理,并把它从简单的血亲结构中,从种族中心论的道德考虑中驱逐出去。列维-斯特劳斯把血族关系看成社会再生产的首要根基。
列维-斯特劳斯放弃了根据同源衍生或血缘关系做出的分析,目的在于证明,性的结合是受社会调节的交换对象,而交换时一个社会事实和文化事实。可以把血族关系系统视为一个任意的再现系统,就像索绪尔的任意记号一样。
在社会秩序的诞生中,乱伦禁忌是决定性的干预因素,虽然它身处核心,虽然它身为基本原则的一个方面,我们也不能将其仅视为自然秩序的组成部分,即使它具有普遍性和自发性的特质,也是如此,也不能把它仅仅当成文化秩序的组成部分,文化秩序的特征时具有特定的规范、法则和限定性质。乱伦禁忌同时属于两个领域,它是自然与文化的交汇点,它是人类取代自然秩序的不可或缺的的任意法则。
语音学不得不在社会科学中扮演这一革命性的角色,恰如核物理学不得不在所有硬科学中扮演这样的角色一样。语音学竭力超越意识层面上的语言学现象的阶段。
索绪尔反对在语音与意义之间做出区分,但在列维-斯特劳斯那里,结构成了能指,意义成了所指。
他要把语言学融入更加广阔的领域,人类学会在这个领域中成为原初动力,对社会结构的阐释将是三重“交流理论”的产物:“不同团体中的女人的交流,它符合血族关系的规则、商品和服务的交流,它符合经济的规则、信息的交流,它符合语言学的规则”。
四、寻求纲要:莫斯
不管怎么说,结构主义都是语言学与人类学相交的产物。
列维-斯特劳斯最初占据的位置,类似于现代语言家所占据的位置:在人类学和自然科学中,只存在建构出来的事实。语言学因此成了一个工具,它能把人类学引入文化学,引入符号领域,因为它能清除其古老的自然主义或能量主义模型。列维-斯特劳斯把马塞尔·莫斯视为结构主义的精神之父。
因为早在1914年,莫斯酒吧社会生活定义为“一个符号关系世界。列维-斯特劳斯沿着同样的脉络前进,他引用了莫斯的著作,在那部著作中,莫斯拿精神恍惚的萨满教巫师与精神病患者相对比。
列维-斯特劳斯强调了处于人体核心位置的无意识的极端重要性,这个位置成了结构主义范式的首要特征。不过,只有通过语言的媒介,我们才能把握无意识。为此,列维-斯特劳斯动用了现代的索绪尔意义上的语言学,该语言学把言语事实置于无意识思维之中。
结构主义的规范论题时一目了然的,那边是,语码先于信息,也独立于信息,主体屈从与能指的法则。的确,这才是结构事业的核心。语码之所以为语码,就在于它能译成另一种语码。这就是语码的特点,因而又称之为结构。
莫斯的《论礼物》是一个模型,列维-斯特劳斯在论血族关系的著作中扩展、综合了这一模型,以及莫斯论互惠的理论。互惠的原则,以及施予、接纳、反馈的三重任务,构成了婚姻交换的经济原理。
因此,交换在婚姻同盟间的妇女流通现象中,发挥这核心作用,它构成了交流的真实结构,正是这一结构使团体与团体之间确立了互惠关系。使得乱伦违禁的,不是道德的谴责,不是内心的怨恨,而是确立社会关系的交换价值。乱伦问题首先表现为社会性荒诞,其次才表现为道德性犯罪。
在康德看来,先验范畴控制着人的思维,它们被适时地施加于不同的社会。不过,精神在每一种情形下都会表现出来。列维-斯特劳斯更多地从语音学而非哲学那里,借用了康德主义。
依雅各布森之间,零音素丝毫都不像其他音素,因为它不具备区别性特征,也不具备持久不变的语音价值,它的主要功能就是允许一个音素出场。依列维-斯特劳斯之见,符号系统可以用来界定任何既有的宇宙论。
莫斯意在意义,而非符号;他要理解行为的内在意图,同时又不离开经验领域,也不去确立这样的逻辑秩序,在那里,有形的现实仅仅被视为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