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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风打在我的脸，在
我快要清醒的
一瞬间，我仍然能够
感受到日头的暖。天空蔚蓝，甚至
能感应到那海鱼的咸。只是
我的头颅还在枕边，半夜三更
独对窗户包裹起来的黑洞洞的画面。远帆
追随着天边，夕阳比天空更远，一个手残
沙上划碰着不完整的
永远。变更的一直是时间，僵住的是
没有余热的地点。天
比仰睡的人的脸都宽，星光拉扯着
树叶翩跹，只是
没有烛光晚宴，也没有舒服的音乐
出现，只有凉兮兮的床单，折磨着
我半死不活的双眼，以至于
我曾露出了笑脸。螃蟹
爬上沙滩，海龟争取时间产卵，
对于贝壳，美好的是夜晚，对于我
夜晚不过是一幅画面。干净的墙面
没有灰尘来污染，远处的灯
和我的手指一样远，衣柜
打开还有汗衫，在仲秋之夜
想想也不适合穿。浪涛
推来一块木板，哪怕腐烂，哪怕
破洞得不堪，它也来自
不可知的遥远，或许
曾经触碰过花瓣，或许曾经听见
殉情者像殉道者一样呼唤，或许
他就在床垫下面，保证我的身体
不会倾翻，半夜莫明地
和地板脸贴着脸，悲观贴着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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