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师越来越难找工作了么?

今天的工作竞争的确激烈,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到这个行业,开始设计各种各样的信息产品。很多人都在说,现在设计师的工作很难找,需求已经饱和了,「我有作品但是也找不到工作」、「我面试了很多家也没拿到 Offer」,等等。

昨晚请腾讯互娱的设计总监陈维在课上和成长中的设计师们聊了聊,在讲的过程中,我忽然意识到一些问题。

十多年前,中文版的用户体验相关的书籍都很少,我自己有一堆英文的书,然后我们还常常帮为数不多的几个专业网站翻译一些国外的文章。吴卓浩老师说他最早的学习内容来源,是微软的 MSDN,我也在里面看了不少文章。我们的学习渠道,就这么多。

那个时候我一边在工作,一边还是陈维他们的班主任,在帮助他和他的很多同学进入到这个行业里,很多概念都得是从头讲起,很多技能得完全从头练,整个国内对这个领域了解的都比较少。我们常常在给一些公司普及用户体验是什么,为什么需要专门的设计师(而不是美工)。

现在回过头看,我们都是很早的一批专业人士了,看起来机会不错。但是,回顾了一下,我发现陈维他们当时毕业找工作的时候,一样非常难。因为虽然这个行业人很少,但是职位更少。有限的职位,有很多人在竞争 。

当时真正在设计上称得上专业的企业,一共就那么几个,几个外企,和几个国内相对比较大的互联网公司,以及几个设计公司。而另外一边,是一群人在努力希望进入到这些公司里,争取这些有限的职位。赶上车的人现在大多发展不错,前些天和朋友聊,发现 QQ 有一个阶段的主要设计师,基本上都是我们的熟人,现在都在各自领域有所作为。但是这些是挤过了独木桥的,当时在和周围的人竞争时,一样很艰难。

回过头来看,大概只有那么两年互联网公司疯狂烧钱的阶段,一下子将门槛降低了很多。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里,大家想要入行,都一样的难。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供给少的时候,需求同样也少,而现在供给多了,需求整体上同样也是多的。

前两年,在王府井附近的一家酒店里,有朋友介绍我和一位土豪见面,就是那种叼着烟斗、开着矿的,最震惊我的倒不是他有多少个矿,而是他在和我谈用户体验。而就在这之前的一些年,在饭桌上和一群 IT 领域的朋友介绍,我说自己从事的领域是「用户体验」,大家都笑了,说这个太空泛了,没怎么听过。

和别人介绍互联网设计师是做什么的时候,我总会举盖楼的例子。在现实世界里,盖一栋楼,以前最简单的时候,就只需要工匠们垒砖垒石头就可以,后来建筑复杂了,逐渐分化出了更多的职业,有人负责建筑设计,有人负责结构设计,有人施工,有人监理,有人负责装修等等。在信息世界,我们在盖楼的时候,同样如此。最早,在埃尼阿克(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诞生后的很多年里,程序员搞定一切。后来,随着程序复杂起来,更多细分的职业诞生了,有人负责架构的设计,有人负责界面设计,有人要弄清楚需求,有人要编写代码,有人要做测试,等等。互联网的设计师,不是只做美化,而是在设计机器与人交互的一切。在信息产品中,我们要处理的更多的是人的认知问题,不仅仅是视觉,而是包含了效率、易学、易用、防止出错和提升主观满意度等很多问题。所以乔布斯会说,Design is how it works.

十几年前就有人说,学计算机就是一时热,是泡沫。泡沫是始终存在的。但是如果我们站的更高审视这一切,我们正处在一个巨大的社会变革中,继农业革命、工业革命之后,信息革命真正的开始了。在我们的真实世界中,平行存在着巨大的信息世界,而信息世界是本来就有的(想象历史上的人们如何沟通和传递、存储信息),只不过各种各样的技术让我们得以更好的深入信息世界,在里面建起大楼,建起城市。

在现实世界里,建筑设计师、工业设计师等,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而在信息世界里,各种面向信息产品的设计师,同样刚刚开始崭露头角。

如果看小周期,需求和供给会不断波动,例如一段时间,随着信息产品的增多,各个行业的深度互联网化,会产生大量的相关职位需求(产品、运营、设计、开发等等),然而又过一段时间,各个行业在重新洗牌,需求又会阶段性的减少。再之后,新的市场机会出现,需求又再次上升。当我们回顾以往,会发现在诺基亚塞班系统的时代,很多面向塞班系统的程序员、设计师,在塞班系统消失后,工作更难找了么?阶段性的困难肯定有,然而很快,他们很快进入了下一波的浪潮之中。小波动和大趋势,就是这样,此起彼伏。

目前我看到的情况,很多公司在招聘资深设计师时,仍然有很多困难,人才难得。常常有很多朋友问我是否有好的设计师推荐。然而另一边,初级的设计师,提升的速度仍然跟不上。同样从小周期来看,初级设计师如果不能尽管提升自己的能力,面临的门槛,应该会比互联网烧钱最狠的时候要高,但是和再早期的时候相比,却并不能说更难。现在有很多设计不错的公司,重视设计的公司,甚至在我们认识的设计师里,有很多人成为了企业的创建者,或者进入了优秀公司的管理层。

某种程度上来说,互联网是一个相对公平的行业,只要你有能力,就有可能性。而互联网的设计师又是一个相对公平的职业,因为只要你能力足够,很容易被识别出来,很少见到真正有才华的设计师被埋没的,专业的人看一下你设计的作品,能力立刻就可以被识别出来了。

所以设计师找工作越来越难了么?按照比例来看的话,现在和当初一样难,长期来看,尽管不断在波动,对设计以及其他信息产品相关职位的需求,仍然会不断增加,当然想要进入到这些职位上人,也在不断增加。但是如果以十年前的技能放到现在来看,找工作的竞争力会很成问题。而同样的,如果以现在的技能,甚至只以能够画界面、画交互流程图来作为核心技能,在未来的十年里,竞争力同样会成问题。从趋势上来说,未来的设计师要面对的,包括了市场、需求、功能、交互、视觉、内容、运营、推广、传播、变现等各个环节中的设计问题,这些都是信息产品的重要环节。甚至不用十年,在未来两三年里,具备这些能力的设计师,将会获得更多的竞争优势。

不断学习,也是设计的乐趣所在。

(在简书中可以找到《设计师入门与成长之路》《产品设计与产品思维》两个连载系列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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