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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1212秋刀鱼
“只有真正的内心在掌控你的生活,你才能感觉幸福。”
当晚年的弗里德里希·尼采发出如此呐喊的时候,他正遭受长期病痛、长期孤独的折磨。
几年后的1889年“都灵之马”事件发生,尼采精神崩塌,11年后在病困交加中,永远地离开了他孜孜探索的这个世界。
一个终身思考人生、探寻幸福、追求理想的哲人,到头来却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受到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而不得解脱。
这仿佛就是生命的隐喻,真切地映射到我们每一个人。我们一生都在追求幸福,却无时无刻不在面临痛苦。
强悍如尼采,依然无力掌控人生。
最近读米哈里的《心流》,让我对幸福、对人生这些宏大命题,有了更多的感悟和思考。
1. 我们为什么会痛苦
想要追求幸福,先要明白我们为什么会痛苦。
对此,我们必须追根溯源,从生命的本源,从生物进化的角度来分析。
进化论告诉我们,人类的一切行为表象都是进化的产物,都能从进化论的角度找到其发生根源。
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演化出了发达的大脑神经系统,这是人与动物相区别的物理基础。
发达的神经系统给我们带了思维,带来了意识,而其他生物就没有这些,这是人与其他生物的本质区别所在。
就像东非草原上的非洲狮一样,饿了就追逐猎物,吃饱了就躺下享受温暖的阳光,到了交配的季节就寻找异性完成交配,这一切的行为都是基因支配的,狮子自身是没有意识的。
而人不一样,人是有意识的,是有大量的思维活动的,这些在赋予我们解决问题、改变世界的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复杂的情感体验,这是进化的副产品。
比如,有事的时候,我们嫌烦、焦躁,没事的时候,我们又感到空虚、无聊,总之横竖都不爽。
进化是不可逆的。动物的进化程度远不足以体验如此复杂的情感,而我们再也无法做到像非洲雄狮那样,只关注当下温暖的阳光其余啥也不想。
这就是我们痛苦的根源,永远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内心、掌控自己的意识“野马”,因为你永远没法让自己的大脑停止思想,哪怕你是睡着的。
2.幸福在于有秩序
无法控制,说明处于失序状态。如果给自己的心灵赋予秩序呢?
西塞罗说,要得到完全的自由,必须先臣服在一套法律之下。
这里的法律是什么?有什么功用?不就是提供控制,提供秩序的吗。
同样,我们可以推导出,要想得到幸福,必须要有秩序。
再延展一下,这个秩序应当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心理层面,就是精神世界的秩序,一个是外在部分,就是物质世界的秩序。
这很好理解,如果你在精神层面没有秩序,心灵处于混沌状态,就会出现认知失调,就会导致思绪乱飞,各种负面体验一拥而上,当然就会让人痛苦不堪。
物质层面呢?如果你工作、生活一团糟,经常被领导批评,或者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抑或是明天孩子就要交学费了,而你还没有把钱凑够,你怎么可能幸福起来。
精神世界需要秩序,是因为我们的心灵需要归宿感。宗教自古长盛不衰,原因就在于他为人的心灵世界提供了秩序和归宿。
物质世界需要秩序,是因为我们需要充足的物质供应来满足生存和发展,我们追逐金钱、权力,占有资源,不就是追求对物质的控制感吗。
当然,具体就这两方面来说,在决定是否幸福上,精神世界的秩序是根本,作用也更大,不然也就没法解释,一些看起来平凡的工薪阶层,反而比部分富裕人士过的还要幸福些。
我们常说“知足常乐”,知足,不正是给心灵世界赋予秩序的一种方式吗。
梁漱溟在他的口述史著作《这个世界会好吗》一书中说,人类始终面临三大问题,人与物的问题,人与人的问题,人与自己内心的问题,三者先后成为人生的主要问题,一个解决后就自然转移到下一个。
其实说的也是心灵秩序的问题,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却又是最难解决的。
3.觉知是重塑秩序的关键
幸福是什么,历来说法不一,但不管怎么说,它的本质是不会变的。说到底,幸福就是满足现状的一种即时的情感体验。
楼下跳广场舞的大妈,不管外界对他们播放的音乐如何反感,对他们的舞姿如何吐槽,但就他们自身的体验来说,扭动身体的那一刻却是是幸福的。
所以,要想获得人生幸福,重塑、构建自己的心灵秩序才是根本。
怎么构建?佛学上叫觉察、觉知、顿悟,儒学上叫反省、反思,心理学上叫审视,其实说的都是一个意思,就是意识的觉醒。
我是什么?我是我的观察者。我们必须懂得抽离,要用一个客观的我,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观察、审视自己。
比如,遇到问题的时候,要客观的观察、评估自己即将采取的措施,这样做对不对,有没有更好的方案。
有情绪的时候,不是本能地立即爆发,而是对自己的生气要有察觉,想想,怎么就生气了,为什么要生气,如果继续冲动下去后果是什么。
尼采说,无知是一切痛苦之源。
这也没错,因为无知就意味着没有能力建立心灵的秩序,不痛苦才怪呢。
4.幸福的真谛是人生终极自由
有了以上作为铺垫,所以,追求人生幸福的终极方法也就明晰了。
如果你还没有顿悟,还没有觉知能力,那么以下两点,是最可行的。
第一,多读书以明智,不断迭代认知,丰盈内心世界,尽快开启元认知,掌控内心秩序,早日获得心灵的解放。
第二,多投资以增产,挣钱投资资产,投资朋友圈,尽快获得经济自由,掌控外在秩序,早日获得物质的解放。
做到这两点,我们不就真正掌控了自己的人生吗,这不就是真正的人生自由吗,这不就是人生的终极自由吗。
尼采的悲剧在于,内心世界极度丰盈,思想深邃,认识高远,外在现实却遍体鳞伤,不被理解,贫病交加,最终,外在的失序没能抵挡住内在的洪荒之力,进而酿成发疯的惨剧。
这通常是作为天才所付出的代价,此处请参考文森特·梵高。
作为凡人,好在我们可以在享受他们智力遗产的同时,却可以避免他们的悲剧。
但是,通往自由和人生幸福的道路,注定不会轻松,也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只有从你自身开始,别再指望旁人帮你,况且别人也根本帮不了你。
就像卡莱尔的忠告。
一个年轻人曾向历史学家卡莱尔发问,他如何才能改变世界,卡莱尔说,改变你自己,这样世上就少了一个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