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轻喜剧长篇小说《嘛都修装修队》第一部、


俊男靓女风华正茂生逢民国乱世,

戏耍军阀装修洋人尽显侠肝义胆。

第一节;

十、找线人扈仁探路 遇冤家见识怪才

侯富車抓起桌上的保定铁球,娴熟地搓弄着,梗着脖子仰起脸,一副不屑地神态道:“听见那老头叫我什么了吗?……爷!富九爷!你做我的小弟,还比他高出两辈儿。哼!赚了便宜还卖乖,什么人呐!”

“你这叫什么逻辑呀?”扈仁理不屈词却穷了,憋了半晌憋出个说法:“好好好,就依你的逻辑,那也应该你做我的小弟才对。你属什么的?”

“明知故问,你叫了这么多年‘猴子’,还问我属什么?虚伪!”

“你属猴呀?!哈哈……”扈仁开心地笑道:“我属虎,比你足足大了六岁。”

“啧!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侯富車掰着手指道:“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子鼠、丑牛,下面是什么?”

扈仁不假思索地:“寅虎。”

侯富車伸出六个手指头,杵到扈仁面前道:“这属猴的明明比属虎的大六岁呀。”

扈仁一把推开侯富車的手,不服气地嘟囔道:“去去去!这都什么歪理邪说?”

俩人轻松地斗着嘴皮子,老掌柜满脸堆笑着来到桌前,身后跟着俩伙计,托着托盘端来茶点,边往桌上摆,老掌柜一边介绍:“二位先喝一碗茶汤,可祛春季热湿气沉,沏了一壶茉莉花茶,就着蜜三刀、江米条、驴打滚儿、黄金小麻花,您哥俩边喝边聊,有事招呼一声,伙计在一旁随时伺候。”

“不用客气了,让他们去忙吧,有需要的我再喊他们。”扈仁说。

“那好,那就不打扰了,二位爷请慢用。”

富車冷眼瞟着老掌柜离去的背影,调皮地向扈仁挤眉弄眼道:“怎么样?做我的小弟长辈分吧?这一会儿工夫,你也变成爷了。”

扈仁无奈地摇摇头,拿起勺子指了指侯富車面前的茶汤道:“把嘴塞上吧!”

侯富車用勺子抄底儿蒯了一勺茶汤,举到齐眉高道:“来,请!扈探长。”,然后满脸堆笑地望着扈仁,这举动像是‘以汤代酒’地向扈仁“敬汤”。

扈仁见侯富車一副殷勤的样子僵在那里,也微笑着用勺子从茶汤碗里抄底儿蒯了一勺茶汤,与侯富車悬在半空的勺子碰了一下道:“请!富九爷。”。

侯富車张开大嘴,将勺子送到嘴边,却并没有往嘴里送,而是闭目扬眉地闻了闻茶汤,暗中偷偷猫着扈仁的举动。眼看着扈仁将一勺茶汤送进嘴里,他这边才低下头,将那勺茶汤放回碗里,在碗里转着圈儿地搅拌起茶汤。

这边再看扈仁,被这一勺茶汤烫的,顿时满脸通红,嘴唇绷成一个大大的“喔”形,拼命地呼气,汤实在太烫了根本不能咽下去,又不好意思吐出来。他瞟了一眼侯富車,见他正装模作样地低头和着茶汤,明知是侯富車在使坏,又不便拆穿,丢自己‘没见识’的丑。遂想趁他不注意,把嘴里的茶汤吐掉。谁知刚要扭头,侯富車却忽然抬起头来,遂又赶紧将嘴闭上,隔着鼓腮都能看出来,那勺茶汤在嘴里不停地翻滚。

茶楼

侯富車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道:“这茶汤上来之后呀,要先闻一闻面上的桂花香味儿,……”,侯富車的话戛然而止,瞠目结舌地盯着扈仁,装出一副惊愕状道:“哎呦!你这是怎么啦?嗨呀!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呀?!快快,快张嘴。” 扈仁听话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侯富車用折扇对着他的嘴使劲儿地扇风,还损话连篇地:“哎呦呦!我都忘了,你不是人……哦,不是中国人。你们洋人只会吃冰溜子,……”

扈仁终于勉强咽下了那口茶汤,捂着腮帮子,带有嘲笑对方老土的口吻道:“那叫冰——激——凌。”

侯富車却不温不火地:“什么?冰激凌?咱们的冰溜子,让你们洋人加了点酸马奶,就改叫冰激凌了?……哎,你吃过咱老祖宗发明的冰激凌吗?”

扈仁无奈地摇摇头,眯着眼倒想听听他还能怎么掰吃。侯富車神灵活现地咧咧道:“有句老话叫;‘有味儿没味儿吃个热乎劲儿!’,就是冰溜子也得吃热乎的。因此老祖宗就创下了一种叫‘油炸冰溜子’的美食。这‘油炸冰溜子’,外表金黄璀璨,内里晶莹剔透,咬一口,外面是倍儿香、倍儿酥、倍儿热和,里面是嘎嘣响、嘎嘣脆、嘎嘣透心儿凉。元世祖忽必烈赐予马可波罗一根‘油炸冰溜子’,马可波罗视若珍宝,带回欧洲,召集几百名专家潜心专研,最后仿制出一种倍儿酸、倍儿腻、倍儿粘牙的东西,取名叫‘冰激凌’。”

扈仁被侯富車咧咧的已经忘记了刚才被烫的尴尬,一副不屑地:“嗯,谬论!”

“哎,你是不会吃炖冻豆腐,嫌炖冻豆腐泚儿汤!”侯富車蒯起一勺子茶汤,像先生教孩子似地作古认真道:“这茶汤,是以上乘糜子粉为原料,用滚烫的开水冲泡制成,面上还撒了一层芝麻、白糖、青红丝,从碗面上看不见一丝儿热气儿,可抄底儿蒯一勺,下面的茶汤奇烫无比。这里面可是大有说头……”话说一半,侯富車将那勺子茶汤送进嘴里,表面上在细细品味,明白人一看就是在卖味儿拿关子。

扈仁也用勺子在碗里转圈儿和着茶汤,表面上非常平静,内心里却摇起了“拨浪鼓”;自从租界警署成立那天起,探长这一职务就如同走马灯一般,但无论怎么轮替,华人都休想在这一职位上得到升迁。不久前刚被免去一个正探长,由身为副探长的扈仁代理正探长一职,眼看离转正只有一步之遥,可他却终日忐忑不安,生怕只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的自己,被那个纯正的法国佬给挤了。自己到日本深造三年,在警局努力了四年,就指望有一天能爬上正探长这个位置,完成自己七年前跟母亲许下的诺言。为实现既定的目标,他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终究让他悟出一些秘籍。那些纯正的法国血统的探长们,之所以像走马灯似地轮换,究其根源是他们不懂中国国情。即便是在法租界,要想完全依靠西方的法律,是无法管控好社会的。中国有句老话;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在天津这个鱼龙混杂的地面而上,几百年传承下来的行规,是各行各业稳定的基石,而这块基石之所以稳固,归结于世代恪守的两字箴言——仁、义。而在盘根错节的社会交往中,则遵循以‘礼、智’规范行为。在生意买卖中,更是用一个‘信’字,囊括了西方合同法的所有条款。那些两眼一抹黑的法国人,哪里会明白这些道理,要想融入其中更是天方夜谭。扈仁原本就是大半拉中国人,有一身黄皮肤和一双黑眼睛,还是小半拉法国人,应该最有资格从事这份工作。然而自己却从小就以小半拉法国种为傲,直到担任副探长后,才意识到不建立一个华人朋友圈,不可能创造好的业绩,就更别谈升迁晋级了。因此他开始注意法租界地面上这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富九爷。近来坊间传闻,地面上冒出个‘富九爷’,插科打诨、巧舌如簧、八面玲珑、仗义疏财。因其交际甚广且乐于助人说到做到,深得坊间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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