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岁母亲生病住院，大哥一分钱不出，还骂我是个不孝子。

01.

母亲生病住院已经三天了，大哥大嫂始终没有露面。

我一个人守着83岁的老母亲，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忙得像个陀螺，身体有点吃不消。

我给大哥大嫂打了无数个电话，他们总是找借口说太忙没有时间，要不然就干脆不接电话。

母亲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让我一个人伺候。同样身为儿子，大哥对母亲不闻不问的，太不像话了。

我回到病房，看到母亲靠坐在床上，眼睛盯着窗外，有心事的样子。

我琢磨了一下，想让大哥来照顾母亲，还得母亲亲自发话。于是，我走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对她说：“妈，你是不是想让我大哥来看你呀？”

母亲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从我手里接过杯子开始喝水。

“妈，你有两个儿子，不能只让我一个人伺候你呀。你看看我，这几天没日没夜地照顾你，我的黑眼圈都出来了，人也瘦了。再这么熬下去，我也快要生病住院了。”我说完，还撒娇地在母亲身上蹭了蹭。

母亲最疼我了，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她都会给我。我对她撒娇，她没有丝毫抵抗力。

02.

果然，我说完后，母亲摸了摸我的脸，担心我真的被累病了。

她同意给大哥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大哥大嫂一起来到了医院。果然还是母亲的话好使。

我一副奸计得逞的心态看着大哥，“大哥现在了不起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肯来。还需要母亲自给你打电话。”

大哥没有理会我，他坐在一边问了一些母亲的身体状况。

母亲一直笑眯眯地，还总说自己身体很好，不让大哥担心。我心里着急，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们母慈子孝场面，“大哥，我已经陪床三天了，该轮到你了吧。”

大哥扭过头来，像个扫描仪一样，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然后，他咧嘴一笑，“老二，我们都有工作，很忙的。不像你，闲人一个。你既然在家里也是闲着打游戏，还不如为咱家贡献一份力量，在医院里照顾咱妈。”

我不服气地争辩，谁说我是闲人了，我每天也很忙的好不好？他们根本不懂我的生活。我说着，心里也没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大嫂也不会放过这个损我的机会，她接着说道：“老二，咱妈伺候了你这么多年，这回也该你伺候咱妈了。”

我一个人说不过他们夫妻两个人。我看向母亲，想让她帮我说话，谁知她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03.

我一看指望不上母亲，心里又生一计。

“好啊，我可以留下来伺候咱妈。但是，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补偿啊？还有，咱妈这次生病住院，已经花了五千多了，你们是不是也该担负一半的费用？”

既然大家已经认定必须是我留在医院照顾母亲，那么我也不能出力又出钱。必须让大哥拿钱出来。

毕竟都是一家人，身为儿子拿钱给母亲治病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我抱着必胜的心态，等着大哥大嫂心怀愧疚地把钱放在我的手里。

结果，我的话刚说完，大嫂忽然哈哈大笑，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因为笑得太豪放，她胖乎乎的身体剧烈地颤动着。

等她笑完了，扯着嗓子说：“老二，你不是开玩笑吧？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出钱？咱妈一个月5600元的退休金都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你花掉了？”

不等我反驳，她又继续说：“既然你把咱妈的钱都花掉了，是不是就应该照顾咱妈，给她看病？”

“老二，你作为一个资深的啃老族，也太不孝顺了。”

大嫂的话有十足的诛心能力。我的嘴张张合合，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最后，我看着大哥大嫂得意洋洋地走了。

这一仗我彻底输了，我垂头丧气地回到病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准备在游戏的世界里大干一场，找回属于我的胜利。

04.

母亲莫名地叹了一口气说：“老二，我83岁了，我也活够了。但是，我真的很怕死，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贪生是人的本能，任何人都怕死，和年龄无关。这算是我的回答。

母亲却摇摇头说：“我不是因为贪生，我是害怕自己死了以后，你没法生活。”

我按着游戏里攻击键的手指猛然顿住了。

当我抬起头时，看到母亲眼里挤满了浑浊而沧桑的泪水。

母亲拉着我的手，她手心的老茧把我的手背划的有点疼。母亲说：“老二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自力更生呀？”

我任由母亲的泪水一滴滴掉落在我的手上，然后渗进我的手心，沿着扭扭曲曲的掌纹在我的皮肤上四处流窜，这一刻我开始理解母亲。

我终于看清了母亲满头的白发，充满血丝的眼睛，还有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

我一直不明白，母亲曾经是一名人民教师。她的手拿了一辈子粉笔，为什么她的手掌上满是老茧？

现在我明白了，那些老茧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赋予她的。

05.

我在母亲的爱护下，从小生活在丰衣足食的环境中。

大学毕业后，我也试着去找了好几份工作，但是都没有坚持下来。有的工作专业不对口，我很难适应。有几份工作，是因为我总感觉自己被同事排挤，不到一个月我就离职了。

备受打击后，我就一直待在家里。

刚开始，母亲还会劝我去找工作，或者托人给我介绍工作。

再后来，母亲退休后，在小区门口弄了一个售卖煎饼果子的摊位，起早贪黑地忙碌着，也没有再管我。

母亲一个月的退休金足够我穿得人模狗样地出去和朋友吃喝玩耍，她开始卖小吃后，我的零花钱就多了。

对我的零花钱，母亲从来都是放任自流的，我一直以为是理所当然的。现在我终于明白，我这个啃老族是多么的可耻。

母亲出院后，我决定去找一份工作，肩负起我该有的责任，也为了让母亲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