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的时候,我有点诧异,因为家里依旧很整洁,窗明几净,淡淡的清香,除了憔悴的小艾这里几乎和从前一样。
"你怎么来了?孩子和家里都安排好了?"小艾一见到我就如此询问,本想来安慰她的我,觉得鼻子有些酸,不管生活会怎样,都磨不去她的善良。
"我有3天休假,儿子么,现在已经住校了,我周末回去就行了"。我放下手里拎着的大包。
"休假去驻地看看小平(我丈夫)多好"。
"他们有任务,不方便。怎么你不欢迎我来你这儿?"小艾没接话,只是笑着接过我的包,我在鞋柜找了双拖鞋换上,脱下的外套小艾随手帮忙挂起。
一切如此自然,小艾的平静不似表面上的。
我为小艾的平静表现感到疑惑,她被离婚才仅仅2个多月。我却不能问。
我试着问了问倩倩的情况,和从前一样,一说起女儿,小艾的话就会多:
"倩倩很聪明,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你知道她一直喜欢美术,中考的时候还是美术特长生,学校老师说她高考也可以作为艺术专业,她现在除了学习,每周还要有几天专门学习美术"。
小艾和我约好:在倩倩面前涉及他们离婚的事少说,毕竟父母对孩子来说,哪一方都是最亲的人,离婚家庭里孩子是无辜的。
看看时间倩倩差不多要放学了,我特意过去看了看倩倩的房间,在拐角处看到了观音像,还有不少的经书。
晚饭后,我又谨慎的问了一些倩倩亲爸的事,"倩倩亲爸"是小艾希望我对那个人的称呼。
第一天的时间,在我的一问小艾的一答里,很快过去。
深夜里,我看着缩在客厅沙发上一小团的小艾,回忆着今天的对话,理顺着小艾面临的问题。
第一经济上,目前尚能过的去,倩倩的教育费用是倩倩亲爸在负担,可是这个月给的时候,说下次要晚些时间给,这存着隐患。
第二小艾自己的工作,必须短时间找到,否则那点下岗过渡费很快就用光了。
第三从安全方面考虑,她们的新住处要尽快找,毕竟现在是住在集市周边,人员情况比较复杂的地方,两个女人长期独居不太安全。最好要在靠近倩倩学校周边,找处封闭较好地小套一。
貌似自己的三天假不太够......
我听见小艾在准备早餐,赶紧爬起,在倩倩吃好早饭后,我陪着她去学校。
路上倩倩告诉我,上个月倩倩亲爸来学校找过她,询问对父母亲离婚的看法,倩倩的回答是:"妈妈说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不会对我有影响,爸爸,妈妈说的对吗?"
面对自己无辜的女儿,那个人是会羞愧的吧?
"阿姨,给你打电话的前一天,我放学早,回家时看见妈妈爸爸两人正在拉扯,妈妈当时很生气,爸爸见我回来就走了。
妈妈只说没事,她一个人能担住,可这样我觉得的不安心。妈妈的心事只会和你说"。
"倩倩,一切都会很快好起来,你不用担心妈妈爸爸,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放心吧"。
在朝阳里,倩倩的身影和同学们的汇集在一起,如此美好的年华,不该遭受来自父母的伤害。
我陪小艾早早去了人才劳务市场登记,刚开门的大厅里,黑压压的人群,找工作不容易。
"阿风,真的是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真是没想到,我在这里竟遇见我的老邻居,她在一家企业做人事经理,正在招工。
我急忙把小艾的专业情况告诉她,把相关证书复印件都留下,老邻居的满口答应使我们松了一口气。
来到房屋中介时,只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大家都吃饭去了,你们有什么需要?"
看了一下午的房子,最后定下一套,交了定金,估计一周内能办好。
小艾从包里将现住房的手续拿出,也在这里做了登记,有了新住处,原来的房子就要租出去挣钱了。
小艾看着我在小本子上一件一件事的记着,走出中介的时候,她把小本子收进她的包里:"我该学着自立了。"
往回走的路上,我貌似不经意的问小艾,你信佛吗?我没听的小艾的回答。
第二天我们很累,虽然结果怎样还不知道,但房子基本定下,就是成绩。
睡得早了,半夜有些渴,起来看见小艾在台灯灯光下,眯着眼嘀咕着,靠近听出在念经文。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信,可读经让我平静,不在痛苦里纠结,我就皈依了,有了师傅也有功课"。
我看见旁边那本小本子上,小艾的字: 家具和居家生活物件分类,只带走必需的,所有衣物都打包,通知倩倩亲爸......
我回家后的第二天,接到老邻居的电话,一个专教电器的技校想招人,让小艾前去,若觉得待遇方面还可以,就签订意向书,实习一月后正式签劳务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