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百年(38)

父亲刚开始从青岛过来,粮食关系是没转过来的。那时来说应该是黑户,因为没有户口。当时青岛奶奶那里以为父亲是赌气,最终还是会回到她身边的。父亲这里还以为奶奶故意卡着他的户口和粮食关系不放,娘俩就这样相互对峙着。造就了父亲成为那个时期的时尚人物——准盲流。

当时父亲主要噌大伯家的饭以外,可以说是到处蹭饭。在高桥农机站的时候,认识了古道热肠的刘绍成伯伯和刘大妈两口子。刘大妈管父亲叫小黑,看父亲可怜,就叫父亲到他们家去吃饭。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父亲实习完又给打发回锦西,我想还是户口的原因。

回到锦西的父亲不能待在家里吃闲饭啊,就来到锦西零工服务队。这里是盲流、刑满释放犯的集散地,是一个不需要户口的地方。要问这个服务队都干什么?就是排队等活,和现在的劳务市场差不多。父亲就用大推车子推脚。那个时候如果有把子力气的话,这个零工服务队还是很吸引人的。

老人们常常提起这么一件事很是让人津津乐道,当时的锦西第一百货商店还是平房,挨着有寄卖商店、东风理发馆等。当时寄卖商店新来一位漂亮的女服务员,零工服务队一位年轻伙计相中了。那时没有非诚勿扰等相亲节目啊!缺乏勇气的只能看在眼里,心中着急。可是这位却绞尽脑汁,终于让他想出一计。

寄卖商店里,美女服务员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刚刚被一位推脚的男子给骚扰了。就那个德行,还问欧米伽、英哥、罗马表的价钱?看那穷酸样,怕是一辈子都买不起的。

就这样,这个被那个穷酸男子骚扰的美女服务员,重复着天天被骚扰的情节。一点点熟悉了,赶上美女服务员心情好的时候,还对这个穷酸男子调侃几句。说你总看表还买不起,过眼瘾啊!男子说如果有一天我买的起怎么办?美女服务员说你说怎么办?男子说我买的起你就嫁给我。女的说你别做梦了,赌气地说你如果真买的起,我就嫁给你。

当有一天那穷酸男子戴着草帽来到美女服务员面前,扬言要买两块最贵的手表。美女服务员还以为他被色心冲昏了头,有些可怜和惋惜。说着那男子摘下头上的草帽,露出一摞大团结时,美女服务员的脸都变色了。男子不但自己买块表,还给美女也买了一块,那时的人诚信啊!男子真就抱得美人归。最终结婚生子,去创造生命的奇迹了。

那时的零工服务队按计件发工资,一个月发放几次工资。挣两只手表的钱,只要舍得力气,是非常轻松的。所以父亲那个时候能挣钱,对口粮的问题,也就忽略掉了。

这个时期对整个屈氏家族来讲,是爷爷带来危机后,出现短暂的修养生机时期。在这段时期里,几位父辈分别结婚生子,陆陆续续为屈氏家族添人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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