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锋利的剑,也斩不断缠绕的情丝;再快的遁地术,也逃不出恋人的眸子。
今天天气很好,好像“小阳春”。4点半钟,我就起了床,运动会的运转系于我一人,不拼命行吗?
今天,带给我的惊喜、惊讶、惊诧、惊叹真多!先说开幕式吧!
2日晚上,全校休息。我在办公室,找各部门的负责老师、学生,总结运动会今天的运转情况,指出存在的问题,明天注意的事。
我找这个老师,这个说,赶迎检材料,几天后就要上交;找那个老师,那个说,还有几个表格填写。
屎到屁股解裤子,平时干嘛去了?
胡家兵真贼,推荐我,叫我回来,替他分忧,也替其他领导分忧。有我在,他们可以当甩手掌柜,不用担心运动会的事,一心一意迎检——全国成人中专示范学校复查。
不管是不是胡家兵的阴谋、阳谋,万校长一通电话,帮我请了五天(一周)假,把我从胜利村拉回成人中专,火线拜将。
我这个生力军的加入,让大家松了一口气,全身心投入迎检工作里。我可以调动学生会、团委及各班干部,代替许多老师做事。
学校每月接待好几拨检查,校长成了迎检专业户;老师加班准备材料,教学成了副业……近年来,督导评估、达标验收、检查评比等,多如牛毛。
我不死心,也很沮丧,难道说话不灵啦?重要岗位上的老师,一个都没有露面。我打算去他们寝室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堪重负、不胜其烦的林忠全,一见我,就倒苦水,“上课、辅导都不怕,就怕各级搞检查。”
狗窝!是我看到他寝室的第一印象。乱糟糟,臭哄哄。床上、地板上、桌子上,到处是材料(散乱的,装订成册的),笔,墨水。
盆子里的衣服,好几天没洗,馊了。袜子丢得到处都是,气味难闻。
他整个脑壳都埋在材料堆里,黑中夹着几根白色的头发,稀稀拉拉的。二十多一点儿,一年未见,等闲之间,就白了少年头!我鼻子酸酸的,这就是我的同事,我的同龄人,他们受了什么样的煎熬?
真没我的立足之地!我站在门口,身子没进,头伸进去望了一望,和他相视一笑,离开了。
检查,成为难以承受之重。文明校园、平安校园等;教育部门雷打不动的,教育教学、人才培养、就业与失业、社会实践活动、综合素质、群团组织、学生社团等;卫生、消防、公安、食药监、团委、文明办、计生办等。
拉网似的,你拖过来,我拖过去,大鱼、小鱼、虾子,一网打尽。
哪个检查组来头都大,怠慢不得,吃罪不起;哪个环节都重要,出了纰漏死翘翘。轻则通报批评,其次降级降薪,严重的赐出教师队伍,“永不录用”!
条条蛇都咬人,次次检查都磨人!
我百无聊赖,手抄在背后,在校园中路逛来逛去。整个学校灯光通明。
“张老师”,一个女生喊我。
“唉”,我答应了一声。回头一看,又是孙杏华!
“昨天,我还有一个事儿没说完。”她前后左右望了望,没有别人。
“你很单纯,没有心计,没有城府。天天缠着你的那三个女孩,心机特别是深。和她们打交道的时候,千万多长几个心眼,小心上了当……”
“王琴,万琴,唐梅?”
“嗯。我的话完了,你去忙吧!再见!”
其实,大家都误会了,我和她们只不过是点头之交,从来没有单独呆在一起过。更别说深交,交心谈心了。
就说唐梅吧,有一次,我去武汉,买了一件运动服。放在寝室里,她来后,直接穿上就走了。
和她一起的几个女孩说: “真美,这衣服真抬人!像为你量身定做的。”她们喊,“张明,给小梅买的吧?真合身,气质提升不少,美得像一个服装模特。人靠衣装……”
“这……”我知道没退路了。
“谢谢你!”唐梅满脸通红,穿着衣服出了门。
我有苦难言。其实,这是给相亲后即将来学校的严萍买的。
我和唐梅的交往,很偶然。刚建新教学楼的时候,许多配套设施没有跟上,比如电铃,万校长就请她(一个远房亲戚)来司钟。
十几岁的女孩,瞌睡特别多,早上忙半天,总出不了门。眼看要迟到了,遇到这种情况,我总是帮她打起床铃、早自习铃。后来,感觉这不是个事儿,就利用到市里开会的机会,买回电铃,安装好了。
当然,她十分感激我,用黄建华的话说,“恨不得立即以身相许。”
这两件事,让她和不少老师想多了,以为我对她“有意思”。我懒得解释,将错就错。除了万琴,当初刘校长不成全我和芳春,她也是一个原因吧?毕竟和万校长沾亲带故。
表嫂撮合我和严萍之后,她才有点失望。后来,对我“死了心”。
孙杏华离开后,我看天色,还很早,就去找康明江聊天。他寝室门洞开,正低头制表格,左手尺子,右手铅笔,忙得不可开交。
一阵烟味,烟头丢得满地都是,我无法下脚。
“停一下,喘口气!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抽得这么凶?”
“提神醒脑呗,一忙忙到半夜,你忘了”,他头也不抬,不满地说,“年头计划,年尾总结,中间络绎不绝的检查……”
我感同身受,也有切肤之痛。
迎检成了学校的主业,材料提前两三个月就得准备。一些老师抽出来,专职迎检,专门负责整理资料、制作表格。
另一些老师临时突击,备课都没时间,加班加点,日夜不停,节假日不休。睡眠不足,精力不济。实在困了,就趴在讲台上眯一会儿。
两年前,全国先进成人中专验收,我几天几夜没合眼。身兼数职,必须要“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
当时,熬得我屁股不敢落凳,双脚不敢站几分钟,否则立马打起呼噜来。
检查,变了味,并成为负担。上级的想法是,不管你好不好,反正我检查过了,工作就算做完了。学校心知肚明:做好接待,把资料做好看点,一般能通过。
我退出康明江的寝室,在走廊里碰到了白壮阔。半年不见,又黑又瘦,胡子拉碴,蓬头垢面,一改小白脸的形象。
二十二的年纪,四十二的样子,六十二的心理,八十二的身子!看得我心疼。也许,忙过“迎检年”就可以放松了。
“好久不见,还是那么帅,气质提升了不少啊。难怪小妖精们把你当活宝,爱得昏天黑地,爱得死去活来……赔我聊一会儿,行吗?”
知道他讽刺我,笑了笑,停下来等他,“一个多月而已,国庆节前回来过。抽点时间理个发吧,野人!”
“忙完这些材料再说。你说,是不是虚耗生命?整这么多无用的,领导看都不看,直接扔进字纸篓,当废旧卖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扎实走过场,认真干虚活”成了常态。检查的浮光掠影、走马观花;迎检的干好“虚活”,把材料做漂亮。
去年七月,学年结束,刘校长图方便,或许是泄愤,烧过许多迎检材料,而不是送到废纸回收站,化成纸浆!
当时,我很纳闷,不烫吗?他拿着一个长长的铁草叉,在垃圾池里,挑动堆成小山的纸,烧的噼噼啪啪,纸灰满天飞,像一只只黑蝴蝶。
“这个检查小组前脚刚走,那个考核小组后脚就到,让人难以招架,实在受不了了,我要崩溃了!”白壮阔的话倒光了,握着我的手说: “谢谢你,听完我发牢骚,舒服多了。整材料去喽!”
天黑前,我去办公室。胡家兵在地板上,用鞋子踩东西。我一看,装订成册的团代会记录、清洁卫生检查表。
“干嘛呢?”我很好奇!
“不是要几年前的吗?太新了,内行一看就是假的。沾一点灰尘,像假文物一样,整旧如旧!”
“原始记录呢?”
“上次检查交上去,完了之后,刘校长烦了,一把火烧了!”
是啊,堆积如山的材料,不知哪个科室送的,还回去,需要再费一番精神。一个即将退居二线的领导,哪有心思为后面的人着想?许多材料丢了写,写了丢,重复多次,虚耗生命!难怪无奈的白壮阔,要找我吐槽!
我拐到校园西路,大步流星地走着,还有一点事没着落,需要找人落实一下。
忽然,路边花坛里钻出一个男生,五大三粗,人高马大,歪披着外套,头发长长的,像个牢囚(古代的),拦在我前面。
我停下来,不认识他。
“张老师,你有女朋友了,今天大家都见过了。你就跟秀华说,叫她不要缠着你了。”
不等回答,他转身离开了。看样子,真把王美兰当成我女朋友了。
“好!”我大声地答应了,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朦朦胧胧地听说过,有个叫吴法曾的,发疯似地追陈秀华,还为她纹了身。
十一点过了,学生寝室黑漆漆的。我忙回寝室。
刚跨过门槛,刘永芳花枝招展,连蹦带跳地闯进来。不由分说,一个拥抱、一个亲吻。
淡淡的体香让我迷醉,湿润的气息让我疯狂。我掰开箍我脖子的双手,拿起搭在墙上的湿毛巾,擦了擦脸。清醒,清醒!
我想,“必须摊牌,火一旦点燃,就无法熄灭。”于是,我对她说: “你说过,守身如玉,忘了吧?”
“除你之外!”
“十八了,该懂事了,别那么幼稚,好不好?”
“放心,爱得疯狂,就断得彻底。我不会留下遗憾,也不会越过底线。”
“已越过底线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死了这条心吧!”
她连忙岔开话题,“喂,大姐(孙杏华)找你说什么?”
“叫我不要和你玩暧昧……”
“骗人,不理你了!”
她不理我,拉过我的日记本,“我看看,写的啥子。”
——早上起来,不知一天怎样度过。晚上回忆,不知一天干了什么。兴致盎然,神采飞扬的状态,早已烟消云散。感觉迟钝,思想僵滞。
愤怒吗,没有力气;苦恼吗,找不到由头;高兴,没有道理;幸福,毫无意思。热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力气离开得干干净净。说话语无伦次,琐琐碎碎;做事虎头蛇尾,丢三落四。
别人取得了好成绩,我闭上眼睛说: “该他走运,值什么?”工作干得很差,莫不关心地说: “干我甚事?”该干的事干不好。非干不可的事,乱画一气。无缘无故与人赌气,转眼又与人和好。
人生灰暗沉闷。理想吗?太遥远!明天还没有到来,今天如此的乏味。一切的一切,腐朽、空虚,哀怨、抑郁,无用、多余,衰败、灭亡……
她望着我,“得了相思病吧?”
我不搭理她。
“去年二十九篝火晚会,你拉着我的手舍不得放。三十写的,冬天的萝卜——动了心。哼,哼,哼,还掩饰,真虚伪!”
想起来了,去年十一前的情景,她红红的脸,潮湿的手,跳动的心……
我坐在床沿,她拖过椅子,坐在对面,双膝抵着我的双膝,暖暖的气息拂过我的脸。双手捧着下巴,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我。
“讲个故事你听,听完你就会明白——”
一次美丽的邂逅。她十七,花似的,鲜艳饱满,散发诱人的芬芳,吸引无数男孩的目光。他二十一,玉树临风,风华正茂,搅动无数女孩的心房。
九月的一天,夕阳西下,在校园东路,他散步,她看桂花。他们对面走来,不经意间四目交汇,伴随着浓郁的芳香。
她娇羞地垂下眼帘,酡红漫过脸庞,呼吸急促,心如鹿撞。
他心中一惊,浑身发烫。
如受惊的小鹿,她匆匆忙忙地逃开,逃开让她心惊肉跳的人,长发飘扬,蝴蝶结翻飞。没走多远,回眸一笑,他痴痴呆呆地站桂花旁。
他的目光随她进了J(2)寝室。
他悄悄打听到她的名字:彭紫燕。她早知道他:杨晓阳。
第二天晚上,桂香弥漫,校园内灯光闪烁。他徘徊在桂树旁,望着天上那轮新月,听着秋虫的吟唱,说不尽的忧伤。
她肌肤胜雪,裙裾飘飘,不由自主地来到那棵桂花树旁。目光触及那个身影,心脏狂跳。夜色盖住了绯红的脸庞。
靠近,靠近,她和他,脚步轻轻。影子接近,重叠,定住,然后分开。
她看着他,梦幻般走过,临了回头一望,眼睛忽闪忽闪,慢慢消失在桂花深处。
一团火烧得他脸发烫,心猛跳。透过夜幕,他看到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星月、桂花、秋虫,爱情的故事绮丽上演。她成了他的“小燕子”,他成了她的“太阳”。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雨中风前,浪浪漫漫。
雨打梨花香满门
辜负青春 虚度青春
赏心乐事与谁共?
花下销魂 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
涕泪莹莹 笑语盈盈
晓看彩霞暮看云
行也思君 坐也思君
永芳说:“真令人羡慕!”无限神往的样子,眼睛柔媚,手搭在我的手上。
他们不想只做地下恋人,成了公开情侣。帅哥美女有情人,嫉妒死了多少人!风言风语悄悄流传,他们一句也没有听见。
刘校长找他聊天,暗示他,“注意影响。”
班主任找她谈话,“女孩子,注意形象。谈恋爱,不要急于一时,毕业以后也来得及。不差这一年半。”
他们把这当成爱情的考验,牵个手、亲个嘴、抱一下,怕什么呢?
“我们真心相爱,纯洁无暇,不怕说七说八。”
他说服她,春节去他家见父母,给他们一个惊喜。
正月初三中午,听到“婶婶好!”
一个不认识大美女,突然出现,他妈妈吓了一跳,手中的碗碟掉下,“噼里啪啦”响,惊喜变成了惊讶。
便问,“阳阳,谁呀?”
“我女朋友,小燕子!”
“坐,请坐。”妈妈双手在围腰上擦了擦,拉过一把椅子,倒了一杯开水。“冷,喝杯开水暖暖身子。”
“谢谢婶婶!”
“过来,阳阳”,来到门外。“怎没听你说?”
“刚认识的。”
“做么事的?”
“读书!”
“哪里读书?”
“我们学校。”
“你们学校?”
他点了点头。
“叫她立即回去,以后也别来!”
“妈,别这样,她是一个好女孩!”
“好女孩?勾引老师,到处跑。狐狸精!不许和她来往。快叫她回家,她家人担心呢!”
“妈,你太不通人情了!”
“我怕你犯错误,砸了饭碗!”
“我不怕,哪儿都可以找到工作,饿不死。”
“我怕。全家人白汗累成黑汗,供你读大学,为了一个狐狸精,妈的话都听不进去!看爸爸回来怎么说你!”
他爸看完小麦田、油菜田,又在菜园忙活了半天,才回家。天气很冷,他却满头大汗,旧袄子的扣子解开了。
回家后,听他说了一个大概,也同意他妈的做法,“让燕子回家”。
爸妈的话,让他止不住地叹息。他想了想,对她说: “燕子,回家吧,免得家人牵挂。”
他把她送到乡村车站,对她说:“对不起,怪我事先没向他们打招呼。”她亲了他一口,上车走了。
回家后,她向妈坦白了。
听完女儿的话,妈妈当场就火了。“不行,绝对不行!你还小,还要读书。别上当,毁了一生。女孩子经不起的。”
“人家是老师!”
“老师?引诱女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别瞎说,妈,我心甘情愿。”
“越说越离谱了。听妈的错不了,断了!”
爱情像皮球,压力越大,弹得越高。
新学期开始了,两颗受伤的心,在爱情中,得到了补偿。走得更近,靠得更拢。
“谁也别想拆开我们!我爱你!小燕子!”
“我也爱你!太阳!”
“只要有你,全世界我也可以不要!”
“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他的嘴唇压上她的嘴唇,她的手抱住他的腰。亲吻代替了绵绵情话,抚摸代替了心灵感应。室内桌前,代替月下花前。
阳春三月--相思的季节,大自然生机勃勃,他们骚动不已。激情的洪流,冲破了理智的闸门,欲望之水一泄千里。他们偷尝禁果,肆意地品尝爱情的迷醉与甜蜜!
幸好放了暑假,她在妈妈的咒骂声中,引下了他的孩子。然后,到学校请假,休学半年。
两颗备受煎熬的心,度日如年。他们躲开父母,多次悄悄幽会。胎息一种再种,冤根一引再引。毕业还差半年,她退了学,在家调养身体。
从此,她不再是他的学生。再也没有明里暗里的规则,限制他们自由恋爱,恣意欢会。他去她家求婚,她的父母泪干眼枯,答应了。
婚礼草草举行,两个人的行李搬到了一块,过家家似的,开始了“幸福的生活”。
“知道了,他们不叫那个名字,在我们寝室后面家属区。从早吵到晚,劝架、说和、调解无济于事,大家觉得无味,不再白费力气,由他们吵翻天——不是桌子、凳子呯呯响,就是锅、碗嘎吱碎。男人吼,瞎了眼,娶了你这个恶母狗。女人哭,害我不能生孩子。去年年底,离了婚。我们耳根清净了……”
她没说下去,陷入沉思。
“好好想想吧”,我说:“不早了,快去休息!”
她站起身子,吻了我一下,回寝室去了。
我舒了一口气,利用这个机会,赶写几份材料,回村后上交。
提到材料,不得不吐槽——往往上午通知,下午就要反馈情况。类似通知一个接一个,时间紧、任务急、人手少,让人身心俱疲。
都说“时间不等人”,我看,材料更不等人!
上级热衷于文来文往,以布置代替落实——大事小情总爱下个通知,大小工作都想列个图表,大小问题都得发个指导意见。还要求,层层书面上报。
名目越来越多,程序越来越繁琐,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导致驻村干部忙于应付填表和检查,没有精力去做实际的工作。
我最怕写这类公文,干巴巴,冷冰冰,格式化。语言无味,面目可憎,像个瘪三!
唉,没办法,不知几点忙完?
《聊斋志异》写的都是真的吧?狐狸精喜欢夜闯书斋,私会书生?
“笃,笃,笃!”
刘永芳刚走,又想起了敲门声。
陈秀华!
“你……你……不睡觉,深更半夜乱闯什么?”
“是不是有人拦住你,叫我不要缠着你?”
“他说得很对,你别执迷不悟了!”
“我爱谁,你心知肚明,多说无益!他再找你,你就直接告诉他,死了这份心吧!”
“我也有同样的话告诉你!”
“好,不说了!拜拜!”她急于抽身。
我也明白,她就是一块石头,水泼不进,针插不进。我的任何话,都是耳旁风!
哎呀,不想卷入漩涡,漩涡吸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