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学校
相信很多家长都知道三年级上册第一篇语文课文叫《大青树下的小学》,在课文中描述的学校十分美丽,有鸟有蝴蝶,是一个朴实又迷人的地方。可是现实中农村小学真的是这样吗?
在老家的小朋友上学都很晚,一般到九岁才开始上一年级,并且还没有幼儿园和学前班。当然,我是不一样的。因为北大荒当时有很多知青下乡,所以在教育方面还是比较好的,我已经上过两年的学前班了,直接上一年级都比那些比我还大的小朋友学习好。
这一天,秋高气爽,我要开始我的小学生涯了。我满怀信心的在想,我终于可以在宽敞的教室里上课了,我一定是全班最美的妞。想象永远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奶奶迈着小脚(又一个被旧社会裹小脚迫害的女性),领着我到了一个大院门前,门还是很气派的大铁门,门前还有一个大树(具体是什么树种,那时的我还不认识它)。推开铁门是一个很干净的院子,正面是两间教室,里面还能听见读书声,侧面有一间屋子,应该是老师住的地方。
奶奶领着我走进了右边的教师,里面有个女老师正在上课,学生大概有20个,而且还有很大的孩子。老师看见我们后,让学生们自己看书,就来到我和奶奶面前。
“李奶奶,这个就是你那个从东北来的孙女吧”老师问奶奶。
“玲丫头,这就是前两天老头子跟你说的我那个孙女,这不我把她送来了。”奶奶很熟稔的和老师说着话。
“小朋友,告诉老师你几岁了?”老师转头露出并不标准的八颗牙的笑容问我,她在努力的用表情告诉我她很温柔的。
可是,老师啊,你那带着褶皱的脸,外加上穿的土里土气的蓝色衣服,根本就没有让我感受到多少温柔。最最重要的是,老师我没有听懂你说的话,你那浓重山东口音我真的听不懂。
于是,我仰着头,带着满是疑问的表情注视着老师。
老师也很疑惑,她并没有问多么深奥的问题啊。为什么孩子是这个表情?老师只好转过头去用眼神询问奶奶。
“这孩子从东北来的,咱们说话快她听不懂。她快七岁了,在东北上过两年学前班,拼音和基本的加减法都会。”奶奶说到。
“那就好,李奶奶。我还怕这孩子小,还是半路插班过来的,会跟不上呢。那我带孩子进教室了,你老路上慢点。”老师在了解了我的基本情况之后就把我带到了班级,并且向同学介绍了我这位新同学,同时,暗含警告的告诉他们不要欺负比自己小的同学。
我被安排在了第一排(因为我的年纪最小,个子最矮,这个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看着坑坑洼洼的木头桌子,有点不稳的椅子,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心想“学校也不过如此啊!还没有我们连队(北大荒是转业官兵建起来的,所以地名都是以几连命名的)学前班的桌椅好呢。老师骗人,告诉我们场部的小学比学前班好。”
更加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一年级总共就7名同学,那十几名是三年级的。这个学校穷的只有两个老师,只有四个年级,一个老师负责两个年级,而且只有语文和数学两个学科。
这个村里很少能有同学到乡里去上五年级,每年也就两三个能去乡里上学,既要学习好还得家里有些钱才行。这个学校的基本功能就是扫盲,让村里的孩子能会写自己的名字,认识几个字就行了。
于是,我开始了在农村的学习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