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武
当时光悄然滑到我的28岁,我的内心是恐慌的,也是平静的。冥冥之中,我在十八岁和自己有了一个十年之约,关乎爱情,也关乎爱好。
在“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以及“我以一个军人的身份在雨花台前宣誓,以对待党的忠诚对待你。”的山盟海誓风雨飘摇时,我信仰了最后一个拉钩确定的誓言,“28岁前,我不会找别的女人。”。为此,我一度向他人询问“如果你只能拥有你所爱的女人的一个阶段,你会选择她28岁前的璀璨青春还是28岁后的成熟人生?”我最好的朋友回答的是后者。而给我誓言的人选择的是前者,理由是“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身世原因,身不由己)
王尔德说,“心是用来破碎的”。在较真的七年里,一度沉浸在悲伤之中,流过太多眼泪。十八岁的明媚,成为永远的回忆。十年之约,也只敢写在十八岁的小说里。我预想,28岁我会捧出一本小说来。我预想,28岁我会结婚。当28岁逼近,我终究没有续写完和自己约定的小说,但我终究还是遇见了对的人,在28岁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确定了情人节的婚期。《情人结》的电影曾看了四五遍,“故事结束了,生活还在继续。”这句透露着一些无奈的话,一直影响着我。这十年,我一直在进行生活叙事和心理叙事。上天终究是眷顾我的,我重又找回了明媚,收获了幸福。
这十年的时刻记录在细碎的文字里,也翻滚在负荷越来越重的脑海里。有人说写作是为了对抗遗忘,我是认同的。与此同时,我大量的写作也是为了放心地去忘。当太多的记忆割舍不掉时,心是会疲惫的。而文字却鲜活地保存了我所经历的所有难忘的时刻。
自从使用微信后,已很久没有打理QQ空间,只是在微信上将文字同步分享在QQ空间。工作的这六年,我粗略统计自己的通讯写作、教育写作和文学写作,30来万字的数据在脑海荡漾,不禁热泪盈眶。而打开QQ空间,才发现我的这方园地已迎来“13万➕”的访问量,说说发布了6031条,相册图片20418张,另有490篇日志,当然日志有近一半是转载的,不是全部原创。而说说,除了部分为家人创业插播的广告外,都是“我手写我心”积累而成。我不由得粗略统计,这庞大的数据让自己震惊。我写过人生中最长的说说,3600余字,因内容太长,只得以文章形式发布。写文章式的碎碎念,是我的风格。“我喜欢读你的信。你的每一封信都像一篇优美的散文。”这是在最纯真的年纪获取的信息,来自18岁的他。
这十年,便这样写下近百万字的文字,为了表达,为了记录,也为了教育工作。在28岁回望我的这十年,这份沉甸甸的文字,教我看见了自己真实的生活痕迹。若不是到了28岁这个节点,我依旧是没有勇气去回望,去梳理。
而回望学生时代,十几个日记本的记录,近十年的书信记忆,何尝不是另一份珍贵的财富?相比网络上的文字,手稿更令我怀念与感慨。
在使用相机和手机后,像文字一样随着生活在不断累积的,便是照片了。与教育工作相关的图片已近3万张。所有的画面无不记录着师生成长的点点滴滴。
“天空虽然没有留下我的痕迹,而我已经飞过。”我大抵是那只飞过天空并留下痕迹的鸟儿吧,成长的鸟儿,生活着的鸟儿。我思故我在。生活着即感觉着。
回望童年,没有手机和相机,也没有课外书,有的只是满屋子的《人民日报》,因为父亲担任了近十年村官。童年的记忆里,父亲总在台灯下写作,父亲总在为村民处理事务,父亲总在滔滔不绝地发表讲话……父亲一直在致力于家乡的建设。如今父亲也已写下两部小说,二十余万字,其中一部便是乡土题材。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我少年时代钟爱钢笔与手表,期待拥有录音笔和相机。为何我对待感情有如此坚定的信仰。为何我至今还悄悄地在做一个梦,一个大抵山村里长大的孩子都会明白的梦。只是我没有勇气说出来,我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让生我养我的土地变得更美好,希望乡亲过得更幸福……也大概是“建设家乡”的梦让我早早地有了生命成长的自觉,生长至28岁,一路泥泞,一路脚印。
你的经历就是你的人生。你的一天是怎么过的,你的一辈子就是怎么过的。而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你所记住的日子。不管结果如何,我相信:你吃过的苦,会沉淀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