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过脸颊的呼吸是滚烫的,味道是清香的,像是阳光照耀在绿茶上的味道。
梁晚风也觉得,今天这道“好吃的”有着如此无上的美味。
梁晚风的口中似乎散发着无比的热力,顺着杜小月的唇瓣融化了她的全身。等到她的贝齿稍稍露出间隙,便瞬间失守。梁晚风单刀直入,舌尖勾勒着她唇与齿的轮廓,纠缠着她的舌上下婉转。
小月试图反抗,牙齿不小心一用力,似乎咬疼了他,口中的舌倏忽缩回去一点。她刚想松口气,却换来了对方更加激烈的进攻,强烈的刺激使她发出低低的呻吟:“嗯……嗯……嗯……”
这声音更加刺激了对方的感官,对方的舌尖先是挑逗着自己的贝齿,时紧时慢的摩擦使得杜小月浑身一颤,齿关松开,对方乘机长驱直入,缠住自己的舌头,用力的吸吮,纠缠甚至拉扯,双手更是缠进她的发丝,拖着她的脑勺,往适合自己的方向迎合。
杜小月呼吸变得急促,胸口起伏变大,头不自觉的左右摆动,试图挣脱。
感受到了对方的试图挣脱,梁晚风也猛然醒悟过来,刚刚感性太过旺盛,明明告诫过自己,任何一次稍不留意都可能造成永久的分离。
然而毕竟修养如他,庆幸理性尚存,在咽下身下女子口里最后一口幽香后,梁晚风已收敛好情绪,托住她的腰,扶她站好。
杜小月尚自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心跳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能听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明亮,又讳莫如深,仿佛夜空里闪烁的星星,虽然睁眼可见其光却不知到底距离多远。窗外黯淡的光线夹杂着树叶的疏影打在他脸上,显得幽冥莫测,这是手机突然响了,打破了静谧难言的气氛。
小月拿出手机一看,是大贝的,竟然有些莫名的激动,第一次觉得电话铃声是这样优美,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舍友是这样靠谱。
“小月!”大贝的尖嗓门急急地响起,“你怎么还不来!”
“哦!马上!马上!”
“我们先去抢座位了!你快点!”
……
他们还没到教室的时候,大贝她们已经占好了位置。杜小月一张脸从厨房到学校都一直红的跟番茄似的,梁晚风看了她埋着头的样子也就不问她座位在哪儿了,因为占座的人会先看到他们——他们刚进教室便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梁晚风是早就习惯了的,更大的风雨他都见过,这种小儿科也就自然无视。只是旁边的小动物,蜷着爪子缩着脖子,比小仓鼠还小仓鼠。
本来是说打车来不及送她的,怎么就送到教室来了呢?
“嗨!这边!”梁晚风不认识挥手的大贝,不过他认识大贝旁边端坐着的纪微雨。纪微雨向他点点头,他也略一颔首,拉着身边石化的小仓鼠坐了过去。
……
“嗷呜!”石化的小仓鼠被腰间一阵酥麻感激活过来。
“那位同学,怎么了吗?”法医课朱老师关切地询问。
“哦,没什么没什么。”沐浴在教室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里,杜小月又红着脖子蜷缩起来。
“好的,那我们继续上课。”
“大贝!”等到全场目光从身边退去,杜小月压低嗓门恨恨的对着大贝怒目圆睁,“你干嘛呢!”
“哼~”大贝的手还在杜小月腰间的软肉上来回游荡,用同样压着怒气的嗓门回她,“杜、小、月!这就是你说的孤儿院孤儿?”
“这……”小月想起来,刚刚电话里是说在陪孤儿院孤儿来着……
“我……呃……”
“Stop!”大贝打住她,“我不要你解释,我只要你说一句话!”
“嗯嗯?”
“这孤儿哪里捡的,我也要去捡一个!”大贝眼冒桃花,神情放荡。
“行了行了。”纪微雨敲敲她们,示意打住。她知道梁晚风不会喜欢这些话题,这对杜小月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好好上课吧。”
“你怎么也来了?”杜小月疑惑地问纪微雨,“这课你不是过了嘛。”
“这课不错,想多听一次。”纪微雨淡淡地回她,眼睛却看着讲台。杜小月看她这样就不再说话。身边顿时就安静下来,一安静,杜小月就犯困了……
课倒是真的好课。
朱老师的法医课一直是学生们最喜欢的选修课,没有之一,无怪乎它长期居于“最受欢迎科目”榜首。
受欢迎到什么程度呢,说教室座无虚席,人头攒动都难以形容,你只要看一眼教室的过道里就明白了,地上重重叠叠铺满了的报纸。直接坐在地上总是不好的,所以铺张报纸呗。
有的人连地上的报纸“座位”都抢不到,只能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瞄两眼。
有的就更悲催了,走廊的站票都挤不到……
选修课都是在校园网上预定,小月大三了,从大一开始就想预定法医课,不过总是事与愿违,抢不到啊!选课平台一开放这课就被抢光了。
“简直比双十一淘宝抢购还疯狂,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抢到的。”小月无奈的摇摇头,望洋兴叹。
“还能怎么抢啊,一直守着选课平台呗。”大贝做运筹帷幄状。
“你抢到了?”
“没有……”大贝顿时萎靡。
于是这学期,小月在学习委员发布了选课时间开始就开始对着电脑屏幕蹲点守候,终于被她选到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呐!”小月放下鼠标,激动的仰天长啸。
朱老师带着一副有色眼镜,矮胖矮胖的,虽然六十左右了,不过脑袋上还没什么白头发,整天嘻嘻哈哈的,像个老顽童。
“同学们都到了,那我们就早点上课吧,早点上完早点下。还有,在我的课堂上随意点,放开点,有问题举手说或者直接坐在下面说都行,你们说怎么样?”
“好~!”几个男生首先带头喊好,然后全教室都喊起好来。
“好,那我们开始了。静一静,静一静。”
“这几天不是有个新闻嘛,说是某医院进口的法国硅胶被检测出致癌物质……”
下面小声地叽叽喳喳。
“大家知道,这硅胶是干嘛的?”
“隆胸。”有男生在下面小声喊了下。
“诶,不要不好意思,就是给爱美女士隆胸用的嘛。”
“哟,前三排都是女生嘛,来,不要趴着,坐挺起来,”老朱用手做了个捧胸的动作,咧嘴一笑,“做女人‘挺’好!”
“哈哈哈~”
老朱突然很认真地说,“不要笑,不要笑,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啊,是打广告的,某些无良整形医院打的广告。女孩子千万不要去!你们知道隆胸怎么隆吗?”
“用硅胶。”
“对,是用硅胶,硅胶怎么进去呢?”
“用针从胸上打进去。”
“诶,这就错了吧,”老朱举起自己的胳膊,“从腋下推进去啊,不然那些女明星穿低胸装上面岂不全是针眼子,哎呦喂~不忍直视啊。”
“哈哈哈~”
“不然你们看那些女明星上台的时候都是夹着胳膊的,你见过把手像我这样举起来吗?”老朱双臂叉开,微过头顶,“她们不敢啊,上面都是小口子,原形毕露。”
“从一个法医的角度来讲,真的没必要这样,”老朱突然神情严肃,“随着年龄增长它会变大的,而且女性有一个很重要的阶段,哺乳啊,哺乳期间,你想它小都小不下来!所以请在座的女同学记住我一句话,也传达给你们的女性朋友,千万不要隆胸,那东西致癌的!”
“我以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啊,碰过一个病例。她是怎么回事呢,她长得挺不错的,就是嫌太平了,太平公主啊,于是去隆胸,结果几年过后,觉得胸不舒服,还分泌脓性物质,来我们医院一查,乳腺癌,只能割,于是她就变成真正的太平公主了。”老朱推了推眼镜,语气低沉下来,“真的是满可惜的,那么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孩子……我这么一讲,我们在座的同学一定能记住了,自然就是美啊!”
座下想起鼓掌声,先是稀稀拉拉的,很快掌声雷鸣。
“好!”老朱一拍手,画风一转,咧嘴一笑,“那聊天就聊完了,现在我们正式开始上课。”
“今天我们讲的是强奸案例。”老朱举起手来,“下面问一个问题,举手抢答,谁能回答出来我给谁免试!”
“免试的期末成绩给多少分啊?”下面有人问。
“多少分?”老朱一笑,“当然是一百分啊!”
“我我我我我……!”如潮涌般的“我”和如剑林般举起的手。
“我还没问呐,这么多人啊。”老朱笑说,“到了强奸现场,所长问你,哎,小王,几点钟?你该怎么回答。”
“……”举起的剑林瞬间偃旗息鼓。
“哦呵呵呵~没人啊”老朱很满意地拍拍肚子,“没人那我就随便抽了啊。来,第五排第六列,是哪位同学。”
纪微雨慢悠悠的站起来,这个她真不会。
“哟,是个美女嘛,”老朱笑眯眯地,“你知道几点钟吗?”
纪微雨愣了两秒钟,然后很老实地抬手看了看手表,再然后很老实地答曰:“一点钟了。”
“哦呵呵呵呵~”标准的老朱式笑声,“好老实的孩子,一点,那是自慰死的,那该有多饥渴啊。”
虽然听不懂,堂下还是有隐隐的笑声。
“他问你几点,其实是在问你被害人处女膜的破裂是在几点钟方向上。关于处女膜,上节课讲过,这里不再赘述。正常性行为,女性处女膜在三点钟九点钟方向破裂,强奸则是五点钟和七点钟方向,自慰是一点和十二点方向。”说着又“呵呵呵”地看了一眼纪微雨,笑着摆摆手,“请坐,请坐。”
纪微雨在满堂“哈哈哈”的喜感中很尴尬地坐下了。
“小雨,你没事吧,”大贝忍住笑戳戳她,“你的脸比猴屁股还红诶,是不是饥渴感爆棚而来啊~”
“死妮子,”纪微雨眼睛一瞪,微微一笑,“今天的课堂笔记自己想办法吧。”
“大哥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大贝缴械投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别说话,先听讲。”
看着纪微雨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地听讲的样子,大贝乖乖闭上嘴巴缩了回去。
这样的课,大贝都只顾笑了,根本没意识笔记的存在,真亏纪微雨还能黑压压记上那么一大摞。就算偶尔特别留意地想记些笔记,也是笔在手上转了两圈就放下了,因为这样的课根本记不了笔记的好嘛!
全程气氛欢乐,课堂要点随感而发,这样还要记笔记什么的,大贝最不拿手了。要是像那种在幻灯片上一二三四罗列好的,大贝反而最喜欢。不过按照某纪姓学霸的观点,“没有罗列要点的课才是好课”,“要点要靠自己归纳总结”。
好吧,只能说学霸的脑子构造就是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梁晚风嘴角细抿看向纪微雨,一向清冷的脸居然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纪微雨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看见他的面部表情,心下顿时了然,恨恨的一眼瞪过去。而梁晚风,微笑着轻哼一声,回头坐好。
法医课堂继续欢乐多。
快下课了,老朱停下来问,“还有几分钟下课?”
“还有五分钟~”
“好,那下一节课我就不上了,早点下课给你们休息,随你们去图书馆,还是回宿舍,还是在教室自习,你们根据自身情况自己安排,好吧?”
“好~”一片长调拖音。
“好,最后再说一句话,人前人后,出了课堂就不要讨论处女膜,知道的吧,”老朱这时一脸认真,“说轻点,是对女性不公平,说重点,是对女性不尊重。”
“呵呵呵呵~”下面有几个男生稀稀拉拉的笑。
“诶,不要笑啊!这个问题很严肃的。”老朱皱皱眉,“我就问你们,处女有一个标准是处女膜,那处男有什么标准能看出来吗?”
“……”下面顿时安静了。
“技巧。”不知哪里的男生喊了一句。
“技巧?那身经百战的万一假装什么都不懂:‘哎呦,我是纯情小处男’,你知道吗?”
下面有小声的笑。
“处男手肘处有一条线。”又是一声。
“手肘处的线?”老朱呵呵一笑,捞起袖子,露出肥肥的胳膊,“我看看,嗬!我也有线诶,难道这不是脂肪压的?难道我是处男?”
下面都被逗乐了,但是眼神都认真起来。
“我作为一名法医老师,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处男真没有标准。所以,请不要随意拿女性的这方面开玩笑,请尊重女性。”老朱很认真的说完,然后微微一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男朋友面对爱人,庄严地举起手:‘我发誓,我真是处男!’哈哈哈,好,下课!”
教室里爆发起雷鸣潮涌的掌声,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