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母亲,致自己

听说神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

妈妈这个词,只是叫一叫,便触动心弦,格外动听。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总觉得妈妈是无所不能的,妈妈所做的都是理所应当的,好不容易到了能够安慰妈妈的年纪,已经太懂事了,很多话都不好意思开口。

母亲一生辛劳,奶奶还在的时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父亲虽说没有出门打工,但家里一直恪守着老一辈的传统,男主外,女主内。母亲在家做家务,照顾我们兄妹几个,护理老人,扫地,做饭,洗衣,家里的牲畜都是她一人喂养,打猪草,挑水,清理猪圈,地里的农活,依然不落下,挖地,种菜,播种,收割,小小的作坊间里,磨豆腐,烧豆浆,做豆腐,长豆芽……似乎家里的角角落落哪里都看的到母亲的影子。可那时候觉得,这些事好简单,很轻松,每天又不用做其他的,就做这些就可以了呀。可突然有一天,母亲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听着医生的叮嘱,才意识到,原来,一个人老去的速度,可真快呀。

小的时候,母亲曾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在家里是最没有功劳的,扫的地被踩脏了,做的饭被吃了……所以在每个周末父亲安排劳动的时候,我会选择那些在地里劳作有劳动成果的部分,这样我才有“功劳”。现在想想,真天真,哪一份成果没有被我们享用,他们所做的一切,最多受益者都是孩子。

母亲生病到不能进行体力劳动已有几年时间,尽管我们一家人都不想让她动手劳作,但她依然坚持做一些手头上的事情,每天做做饭,洗衣机洗几件衣服,扫扫地……每天去外面走走,偶尔去趟超市买点日用品,相比较以前,现在能多一些时间休养身体。但她依然落寞,我和哥哥常年不在家,父亲也会出门打零工,家里就剩她一人,唯一能带来声音的,只有刷刷抖音了,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发呆或者睡觉。每次回家,她都很开心,第二天吃饭的时候一定会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然后开始盘算着剩下几顿饭给我做什么饭。明明舍不得,却又害怕耽误我工作,总是让我以工作为重,走之前一遍又一遍地叮嘱我带好随身物品,问我联系车了没有,和我一起坐在门口等车,上车了还要跟着车走一段。

我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么好的母亲,她文化水平不高,思想很固执,有时候很唠叨,有时候很沉默,她抛开一切,想守护的,只有孩子和家庭。为母则刚,母亲啊,便是那个可以不顾一切,守护你的人。

以前,从来没有送过家人什么礼物,甚至没有觉得“仪式感”很重要。今年,和哥哥一起给家里人都包了红包,送了祝福,一家人一起出去游玩。才发现,其实,并不是我们自认为都很熟悉,有些话有些东西没必要,只是不说不行动,郁结就越重。所以妇女节给母亲发红包,母亲生日的时候给她买了礼物,上次去西安学习,五一放假时发现母亲节的时候轮到我值日,闲暇的时候逛街给母亲买了一顶遮阳帽,一台绞肉机。他们会不好意思,会有些难为情,但是眼里的高兴是无法掩饰的。

忙完一天,晚上趁着学生去操场集合,和母亲打视频,我说今天你的节日呀,她说今天我的节日呀,都给我打电话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原来“仪式感”也并不是那么虚无。

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一个母亲,我也会像我的母亲一样,变得强大,默默守护自己的孩子,但,妈妈,依然是妈妈的守护神。

“借花献佛”

献给母亲的诗〈作者:莫言〉

我走到语言的尽头,

听懂了鸟的鸣叫;

我走到颜色的尽头,

看清了花的本质;

我走到生命的尽头,

梦见了初生的婴儿;

我走到爱的尽头,

遇见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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