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卖血的百年孤独
2012年2月4日 23:14
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突发奇想把余华的《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和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一起看,是《北爱》看多了的精神一阵错乱?还是先锋文学和魔幻现实主义文学搅拌之后的芳香亦或是奇臭诱惑着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无论是余华还是马尔克斯都给了我很震撼也很深刻的阅读感受。其实你说福贵和何塞 阿尔卡蒂奥 布恩迪亚在犯浑时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家珍和乌尔苏拉在操持一个家,疼爱子女上又有什么偏差?他们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浓重而朴实的乡土气息,一个是中国长江以南的落魄人家,一个是南美大地上的拓荒者,他们似乎都带着一种原生态,落后的,粗野的,但是又真实的面貌向我们走来。人类共通的美德并没有文化和民族的间隔,不是吗?
阅读的过程中我也有过某种强烈的反感,那是在描述费尔南达的矫情的时候,用语的粗鄙,一时超出了我的想象,就好像福贵松垮着下体肆无忌惮的笑这样的文字让我缓了良久一样。我很愤恨的想,是不是那些欧美的所谓的上层人物,文化人,看我们,看南美,看这些还有着很多粗糙一面的文明,就像是在看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呢?《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在各电影节的受宠,《百年孤独》的诺贝尔,到底是在向文学致敬,还是文明人扔到耍猴的艺人的帽子中的残票子?
可是,突然我又开始哂笑自己的矫情。什么是所谓的文明自矜和文化蔑视,难道秋菊,灯笼就是那么的下作,那么的让我们感到羞惭么?就好像五四初来恨不能说起自己认识中国字都想把头低到地上去一样。真实的生活,是不是又是一种放大的粗野。为了房子车子妹子奋斗,为了目标不计脸皮不计手段,就算西装革履,我们就比在吃泥土的丽贝卡神圣了?我们就比凤霞和有庆崇高可爱了?我们甚至还不如卖血12次,七次为了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许三观活的单纯和善良。
看着布恩迪亚,福贵,许三观三个家庭,亦或是三个家族的悲欢离合,我仿佛手扶着一个时间轴,摸索向前,看着旁边吃力的民族和历史缓缓地爬行,屡屡掩书叹息之刻,是因我不敢直视历史和民族那斑驳沧桑的面庞。时间为轴,时间为线,所谓岁月,就是那么度过,生,然后死。
余华和马尔克斯的伟大也许就是他们把那种平凡的生活提炼了,提炼的太过真实以至于闪瞎了我们这些已经不习惯真实的平凡人。无论是阿尔卡蒂奥巨大的图腾柱,还是许三观被水要撑破的尿肚子,亦或是福贵老牛最后远去的背影。他们暗示的寓意不同的人都会看出不同的感受,因为那才是负荷着生活的文学,也是融合了文学的人生。
用余华《活着》日文版自序的一段文字作为结尾吧(该死的唯一中文授权版百年孤独,没有前言,没有自序,没有译者序,没有跋。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文章而已。)
“ 时间不仅仅造就了故事和情节的神奇,同时也创造了句子和细节的神奇,造就了《战争与和平》《百年孤独》《静静的顿河》这些小说的故事与神奇。就像树木插满了森林一样,时间的神奇插满了我们的文学。我知道福贵的一生窄若手掌,可是我不知道是否也宽若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