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晚上十一点,一个男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街道上,头发好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有点不修边幅,眼神空洞,犹如行尸走肉般。
木瓜,今年三十一岁,小学文凭,是一家小公司的职员, 薪水不高,工作能力普通,态度消极,总是和同事抱怨或者悔不当初。现在刚刚加完班,正准备回家。
木瓜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条小吃街,他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不好,所以他打算喝一杯再回家。他坐到一家他经常光顾的烧烤摊,点了一些烤串加两瓶啤酒。他喝了一大口啤酒,仿佛多了些生气,然后他狠狠地咬着那些烧烤,发泄着。
这时隔壁桌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喝高了的男人正在驱逐一个穿着又脏又破的老人:“去去去,一边儿去,别打扰老子吃东西,老板,你这儿怎么回事儿啊,赶紧把他赶走。”“对不起对不起,打扰您用餐了,我让他离你远点儿。”老板是一个中年妇人,眉毛上有一颗痣,使她看起来更加和善,她一边拉着那位老人离开那个位置,一边说:“你等着,我给你拿几串烧烤。”“谢谢,谢谢,好心人啊,你家店会越来越好的。”老人不停的道谢。妇人满不在意的挥挥手,不一会儿,她就拿着一盘烧烤端给了老人。老人则拿着盘子蹲到了摊外面,正好在木瓜的对面。
老人狼吞虎咽的吃着烧烤,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就不动了,呆呆的看着木瓜手里的啤酒。木瓜感受到了老人火热的注视,于是木瓜向老人招招手,老人似乎很上道儿,马上端着盘子坐到了木瓜旁边,很自然的打开另一瓶啤酒,木瓜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老人迫不及待的喝着他给的酒。
但是老人几口就把这瓶酒喝光了,遗憾的放下了酒瓶。木瓜的脸上闪过一丝肉痛,随即又轻笑了一声,招呼妇人咬牙点了几瓶酒。木瓜把酒慢慢推向老人,又装作豪放状用大手拍着老人单薄的肩膀,“喝,想喝多少管够。”随即又感叹道:“我现在只比要饭的好了。”
酒过三巡,木瓜眼神迷离,打了一个酒嗝,老人也微酣,抱着酒瓶乐呵呵的傻笑。木瓜指着老人说:“要饭的,我现在只比你好那么一点点。每天上班都有一大堆工作等着我,老板还总是要求加班,还不给加班费!”木瓜又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啤酒,继续说道:“我辛辛苦苦干了那么多年,老板却给一个新来的升职加薪,凭什么,不就是学历高吗,不就是个海归吗,如果我当初也努力学习,我也可以...可以有个高学历,好工作,可以压榨员工了。要不是当初沉迷游戏,要不是周围同学都不好好学习,老师也不关注我,我...我怎么会不好好学习呢,如果能重来,我绝不会让这些事阻止我去学习!如果......”木瓜渐渐趴到了桌子上。这时老人神秘的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的能重来一次呢。”“我一定...一定...会...”木瓜沉沉的睡去了。
......
②
铃.......
铃......
铃......
终于,床上的身影动了,手臂一挥,瞬间安静。
太阳缓缓升起,再次睁眼,“遭了,上班要迟到了” 木瓜迅速的坐了起来,拿起床边的衣服,愣住了。随即愤怒的一喊:“是谁在恶作剧!”木瓜手上的衣服小小的,款式也很老旧。木瓜怒视着衣服,然后不敢相信的抬起自己的手,小小的,肉肉的,这是...我的手?接着看向周围 ,这是.....我小时候的房间?再看看自己缩小的身体,木瓜傻住了。
过了一会儿, 木瓜穿好衣服,看着镜子中那个青涩的自己,“我一定是在做梦,快点醒来,要迟到了”说着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一阵剧痛袭来,木瓜痛的跳了起来,再看周围的环境,没有变!一切都那么真实,不像梦,难道?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句话“如果你真的能重来一次呢”是那个要饭的!木瓜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回到了小时候?我...”木瓜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狠狠地彪了出来,“我可以重新开始了,我要重新做人,我要好好学习,我要有好工作,不在看别人脸色,我...我可以做到了,这些我都可以改变了。”木瓜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之后走出了卧室,看着熟悉的家具,摆设,平复了很久的心又开始热烈的跳动起来。
“木瓜,木瓜你在家吗?”门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木瓜一边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声音的主人,一边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满头大汗的小男孩,他见木瓜开了门,气喘吁吁的推开木瓜,走进屋子,随意的摊在沙发上,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灌了几口水,兴奋的说,“木瓜,你猜我买到什么了”还不等木瓜发问,他像献宝一样举起一张卡带“新出的,听说里面的游戏特别好玩,好像叫什么冒险岛,还有魂斗罗”木瓜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想起了这位儿时的小伙伴,石头。他家里管的很严,所以石头把他最珍贵的小霸王游戏机寄存在了自己家。木瓜记得五年级的那个暑假,石头拿着一盘新的卡带,然后玩了一整个暑假。
木瓜看着那盘卡带,冲淡了他激动的心情,他坚定的拒绝:“我不玩了,我还有作业没有写完,你想玩你自己开电视玩吧。”
石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的不玩吗?”石头明显的不信,木瓜的手指动了动,然后转身走回房间。石头看着他的背影,有点莫名其妙。
木瓜回到房间,攥着拳头,告诫自己,你要知道这次机会的来之不易,我应该努力学习,不能在去玩游戏了。木瓜拿起笔,翻开暑假作业,假如我有十个苹果,给你一个。。。。。。木瓜马上写出了答案,并在心里对这道题做出评价:太简单了!一阵埋头苦写,十几页就这么做完了。木瓜心想:我简直就是新一代的学霸!这套题这么简单,做了简直浪费时间,不做了。
这时客厅里传来了石头的声音:“往左往左...哎呀躲开呀...”木瓜走出房间,看到石头正在玩魂斗罗,笨拙的躲着机关,但是很多可以打出东西的机器都错过去了,看着手忙脚乱的石头,木瓜心中呐喊:往后一步......跳下去跳下去......哎呀,跳起来......打他打他......笨!
木瓜手有点痒,想要告诉他游戏不是他这样玩的,于是向前迈了一步。
不行!木瓜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不玩不玩...不玩我不玩,木瓜转身,接了一杯凉水喝了一大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走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无事可做的木瓜躺在床上,客厅里游戏背景的声音不断传入耳朵,其中最刺激木瓜的声音就是石头失败的声音。木瓜心想,我就给他做个示范,不让他那么菜,不然怎么做我的朋友。心中又有另一道声音响起,不要找借口了,重来一次不容易,不能在玩游戏了。前面的那道声音沉寂了片刻,又带着试探响起:要不,出去接一杯水,冷静冷静?木瓜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冷静一下,起身,再次走出房门。
马上就看到石头操纵的人物又轻易的被子弹击中,游戏结束了。木瓜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断掉了。
他坐到了石头的旁边,石头马上递给他一只手柄,郁闷地说,“这游戏太难了,我一直都没过去。”“交给我吧!”这套游戏我可是闯过全关的,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技术,你的就是小儿科。
然后,木瓜带着石头闯过无数关卡,打怪,躲子弹,操作熟练,走位风骚,最后成功闯关,打败终极boss。此时,石头看木瓜的眼神近乎崇拜,他满眼星星的望着着木瓜,嘴巴半天合不上。木瓜被小伙伴看得很得意,心想:我会的还多着呢。
于是,一整个暑假,木瓜和石头都用在了小霸王上。魂斗罗、超级玛丽、忍者神龟、幽游白书,大拇指在手柄上飞速按着下前下前A,下下AB,下上A......
至于木瓜的flag,木瓜则这样解释:小学的知识太简单了,不用学也会,如果我玩了一个暑假游戏还能考个好成绩,那么我就成为学神了!哈哈哈
③
9月1日,终于迎来了开学的日子。
木瓜踏进教室,班级里乱哄哄的。有的同学在和同桌眉飞色舞的讲着暑假都去哪里玩了;有的同学在奋笔疾书,希望在一个早晨可以把暑假作业写完,石头就是其中一位。木瓜坐到石头旁边,看着石头奋笔疾书,木瓜劝石头,“别写了,写不完了,一个早晨怎么够。”石头头也不抬回道,“会被叫家长的!你也快点写。”
木瓜摇摇头打了个哈欠,趴到桌子上补觉。
“木瓜,交作业了”班长拍拍木瓜的桌子。
木瓜悠闲地直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随意道:“丢了。”班长已经习惯了木瓜经常‘丢’作业,没有管他,接着去收其他人的作业了。
铃~上课了,班主任抱着一踏卷子走了进来,“班长过来,把卷子分给同学传下去,作业没交的,入学考试不及格的话请家长。”班主任若有所指。
木瓜回以挑衅的眼神。
卷子发下来,木瓜看了一眼,然后开始飞快的答题,渐渐的,同学们的笔速开始降了下来,石头还空着一大半卷子,还在抓耳挠腮的思考中,木瓜已经走到讲台前交了卷子,又回到座位,抓起书包往肩上一甩,走了。留下同学们呆愣的忘着木瓜的背影。
这只是一次小考,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如果说木瓜提前交卷还不够使大家惊讶的,那他的成绩则惊掉了大家的下巴。
木瓜坐在座位上,同学们都在小声谈论这次的考试,抱怨考试题有多难,又不时的往木瓜的方向看去。石头则对着木瓜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边自言自语“真的是木瓜,跟我玩了一个暑假游戏的木瓜。同样玩了一个假期,你怎么就考了个班级第三呢?”石头的话和周围同学的眼神使木瓜非常受用,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于是木瓜骄傲地说道“因为我是天才。”木瓜享受着同学们羡慕的目光,洋洋得意。就连上课时,班主任看着木瓜的眼光也缓和了一些。就连‘丢’作业的事也不了了之了,木瓜更加得意了。
课间石头在思考一道题,刚想问问木瓜,木瓜就从桌箱里拿出一把玻璃球,“走,石头,我们去玩玻璃球”石头一听玻璃球,瞬间把问题抛到脑后。
之后,木瓜上课从来不听讲,因为他的好成绩,老师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了课就拉着木瓜去玩,因为这些游戏玩的好,多了很多小迷弟,他们在学校追着木瓜玩玻璃球,放学去木瓜家玩小霸王,每天都玩的很开心。
老师开始担心木瓜的成绩,但是期末考试之后,老师们彻底放心了,木瓜被老师夸奖“每天玩还能有好成绩”,于是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学神!
木瓜也觉得自己不学习也能考得好成绩,自己是学神。
他好像已经忘记了他曾经是一个成年人。
小学毕业,木瓜考到了他们市最好的初中,他还领到县里给的一笔奖学金,而石头因为成绩不理想,退学回到家里帮父亲干活,等几年大了就要出去打工了。
此时的木瓜正满心欢喜的等待他的初中生活。
④
今天,是木瓜开学的日子。
已经8点多了,木瓜还在床上。
木瓜用奖学金买了一台电脑,第一次接触了电脑游戏的他狠狠地打了一个假期的游戏。
太阳缓缓上升,地上的树影越来越短。
9点了, 木瓜终于动了。
在去学校的路上,木瓜心里美滋滋地想:只有迟到的学神才更引人注目吧。
果然,到了学校,同学们都在讨论他,知道他的讨论他小学如何厉害,不知道他的惊呼怎么有人如此迟到,然后又从知道木瓜的人的口中知道了他如何厉害。
开学第一天,木瓜就被学校一大半的人知道了。
到了教室,老师只是对着名单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显然老师也知道他的事迹。
第一天开学没什么事之后,老师就让同学们回家了。
木瓜刚走出班级,就被一群人叫住了,“木瓜!听说你也玩CF,我是F班的虎子,我们组队,有时间一起打游戏。”
F班,重点初中最末的班级,里面都是富人的孩子,每天只顾吃喝玩乐,你要问他们成绩,他们会说“成绩是什么,可以吃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班级呢,当然是因为他们的父亲赞助了学校啊~
“好啊”木瓜正愁没人组队呢,他的朋友里很少有家里装电脑的,都不能和他一起玩。
于是木瓜每天和F班的人组队打通宵,白天上课睡觉。老师找他谈话“初中不比小学,你要认真听讲,不要被落下了”
老师的苦苦劝导,终于在期中考试之后闭嘴了。
木瓜原本也被老师说的有点忐忑,但在考试的前一个晚上看了几个小时课本,等成绩出来之后,木瓜是彻底放心了,学神到哪里都是神。
木瓜更加放肆的玩游戏了,甚至连月考的时候和F班的同学逃学去网吧!老师们也实在是管不住木瓜了,对木瓜是又爱又恨。
期末考试木瓜是不得不参加的,这是决定下个学期在分班的,他可不能从重点班出去。于是,考试前一晚,木瓜开始翻开崭新的课本“复习”,几个小时后,木瓜依然在看书,期末了,整本书都讲完了,木瓜的工作量有点大。
天亮了,木瓜的头还是没有抬起来,语文还有很多古诗没背下来,数学还有几个公式不太熟练,英语单词才背下来几个,快迟到了,木瓜才‘恋恋不舍’的从课本中抬起头来。冲到学校去参加考试,考完试,木瓜对能不能继续在重点班学习没有把握了。
一周后,成绩出来了,木瓜还是在重点班。却是重点班最后一名,木瓜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忘记考试前一晚的焦急了,继续组队打游戏。
但是老师们的心并没有放下,刚一开学,各科老师开始追着木瓜学习,看着他不许逃课,木瓜痛苦极了,他觉得自己不用这么辛苦学习,只要考试前一晚看看书就行了。他被老师们逼烦了,开始到处跟同学们说老师的坏话,甚至还散播谣言说老师收礼和猥琐女同学,终于在某一天,老师们知道他的那些话了,痛心,失望,这就是他们在意的学生!
没有人在管木瓜了,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自由,每天沉浸在游戏中,渐渐的连学校也不去了。
又到了期末考试的前一晚了,木瓜漫不经心的翻开课本,一看,傻眼了,这是什么?这个公式是怎么得来的?木瓜怎么也弄不明白,又翻开了上学期的数学书,找了好久,终于找到最原始的公式,木瓜复习了这个公式,然后又翻开这学期的课本,有点懂了,终于弄清楚之后,已经几个小时后过去了。木瓜一看剩下的时间慌了,怎么办,数学还没看明白,语文又多了几首诗和几篇古文,之前的诗已经忘了,还要重新背,更别提英语了,怎么办,看不完了。
如果现在去考试,一定会出重点班的,木瓜焦急的想着,要不干脆不去了,装病,老师看在他以前好成绩的份上应该会帮他说说,让他留在重点班的。
实际上,木瓜失策了,老师再知道他说的那些谣言之后,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怎么还会帮他说好话呢?
⑤
开学,木瓜看到自己的分班,傻眼了,F班!全年级最差的班级!这...怎么可能,他去找老师,让他去求情,说自己那天只是生病了,自己成绩还是很好的,这个班级不能没有他,老师只是说:成绩好?那你等期末考好了再回来吧。
木瓜有一种被人瞧不起的屈辱:“好,你等着,我就算考了年级第一也不会再回你的班级的”,老师转过身批改作业,并没有理会他。
木瓜气愤的走到F班,打算好好学习,不再打游戏。一上课,木瓜呆住了,同名们没有一个在听讲,甚至还在小声聊天,老师也是随便讲讲就坐下喝茶了。这,怎么学的下去!下了课,虎子就来邀请木瓜逃课去网吧,木瓜想到之前的屈辱拒绝了,虎子不高兴了,嘲讽道:“之前在重点班也没怎么见你学习,来F班反而努力了”,木瓜怒,但也不敢反驳得罪他。
木瓜跟不上现在的课程,只能从头开始学,以他的聪明肯定能学会的,他都能想象到老师求他回到自己班级的样子了。
“你们看官网了吗,QQ飞车出了一款新的车子,超炫酷!”木瓜支起了耳朵,打开书本掩饰自己的注意力都跑到他们那里了。“知道知道”一个激动的声音紧随着响起,“据说还转为这款车子配了个霸气宠物!好想买啊~”
晚上,木瓜回到家,回想起班上同学的话,忍不住打开电脑,一边心里安慰自己,我只是上去看看,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吗,不玩游戏。
登上游戏,看着新出的车子,木瓜欣喜的看着,立马把他买了下来,看着新车子,木瓜想试试他的速度。木瓜犹豫了,他不能在玩游戏了,他还要重回重点班。要不就玩一盘?这时,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邀请,是虎子邀请的,木瓜点了接受,心里安慰着自己,只是陪朋友玩一局而已。
一局下来之后,木瓜被这辆新车惊喜到了,不仅快,好控制,游戏特效还很炫酷,然后,木瓜玩了一局又一局,想着,反正期末考试还有那么远呢,明天再开始学习吧。
一天一天,木瓜无限重复着明天吧,明天再开始。明天一定学习。
(作者: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临近期末,木瓜才从游戏的世界惊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时间一点点在减少,木瓜慌张的学习时,还会再接受虎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游戏邀请,每次木瓜玩完游戏就会捶胸顿足,后悔万分,然后又会忍不住诱惑,接受邀请,木瓜要被快要到的期末考试和自己逼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考完试,怎么走出考场的。
木瓜心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我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那些题我一看就会啊,我怎么变傻了,我......
如果你真的能重来一次呢
木瓜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这句话,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还有那个晚上,那个要饭的,还有醒来的那个早晨以及当时决心满满的flag.....
后悔!后悔!好后悔!木瓜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眼泪、汗水从他的脸上留下来,他快要被后悔淹没了......
又是一个开学的日子,木瓜失魂落魄的走到学校,还是F班,尽管考前看了不少,但不可能一下子都背下来的,所以木瓜只考了F班的第一名,却与E班最后一名差着几分。
周围不时传来几声嘲笑,他们都在讨论着开学时的木瓜,也在唏嘘着现在的木瓜。木瓜比之前更‘出名’了,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听到:“快看,快看,这个就是木瓜,......,你猜他现在在哪个班?在F班!”然后另一个声音附和:“不可能吧,重点班到F班?哈哈哈哈哈哈,你骗人吧!”
木瓜拼命地忍着眼泪,跑走了。
木瓜越来越不想上学了,他不想在听到同学们的讨论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木瓜又想到了那个要饭的,对,找他,让他在让我从来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沉迷游戏了。
木瓜弃学了,他开始一边打工一边寻找那个要饭的,到最后他开始见到要饭的就给人家买吃的,还必须让人家再喝一瓶啤酒。
.......
⑥
二十岁。
仿佛冥冥之中就有安排,木瓜还是回到了他最开始想离开的那家小公司。
又开始每天被老板要求免费加班,累死累活却拿着只够吃饭的薪水。
木瓜无数次后悔,当初为什么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我记得我小学的时候明明被称为学神的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有那么好的底子为什么不努力呢!就算被同学嘲笑又怎么样,又不会少一块肉。还有救济了那么多要饭的都不是当初的那个要饭的,难道真的要等到三十一岁的那天,重新请他喝酒认识他吗?那我还要在等十一年......
三十一岁。
木瓜记得今年五月的某一天就是遇见老人的日子,他早早的去那个小吃街溜达,但是他怎么也找不到当初吃烧烤的那家店,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大饭店。难道是我记错了,那个日子就快到了,不能在这里出差错,木瓜把这条小吃街走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回到那家大饭店前面,不可能啊,我记得没有这家店啊。
五月过去了,木瓜再也没有遇见过那个老人了,他还会偶尔路过小吃街,停下来发会儿呆,他渐渐觉得那可能是个梦,根本没有出现过那个老人,他在再不可能回到
过去,重新开始了。
在他发呆的时候,眼前开过一辆很贵重的车,他被那辆车吸引,那辆车停在了那家饭店的门口,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很气派的妇人,门口的礼仪尊敬的喊着店长,妇人点头 ,眉间的痣使她显得更加和善,她缓缓地坐到那辆车里,走了。
木瓜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熟悉的脸、眉心上的痣,还有脑海中的那句话,‘你家店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