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丈家的板材厂有次机台坏了,叫大舅去修理,当天大舅喝了点酒,在修理机台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机台压断了右手,导致截肢。发生这样的事,本来要去跟大舅说厂以后全权由我老公负责,一年看要多少租金给大舅的公公不忍心提出,板材厂就这样在不明不白中开始营业了(那时我刚嫁过来不久)…
因为手这样,大舅更加名正言顺地游手好闲了,他有空就去厂里转转就算是帮忙了,向老公拿钱更加明目张胆了,那时大舅妈在给老公看夜班的机台,他们全家吃穿从此以后全靠我老公了。那时大舅还有两个女儿在上学,一个高中一个大专,老公固定每月要向他们姐妹俩打1400的生活费还有舅妈的工资和大舅三天两头要拿的生活费。
后来,小舅妈说房子经常漏水,要重新翻建。因为两个舅舅的家之前是连在一起的,小舅妈要推倒大舅也要跟着推倒重建,当时婆婆也反对,因为大舅根本没有那个实力建房子,最后没办法,只能一起推倒各自重建。大舅建房子除了姨丈赔偿他的8万损失费几乎没什么钱,他也不管厂里经营怎样,有没有赚钱,他向老公要钱更厉害了,钢筋到水泥到都要向老公拿。那时候我和老公的战争开始爆发,我们三天两头的吵,老公说他也没办法,我们的厂他也有一部分,何况他手那样他也不敢拒绝。
婆婆看到我们吵架,经常说我把钱看得那么重,只要我们能吃饱穿暖多给大舅一点也没事,大舅的手都这样了还能叫他怎样,叫我要大度,把心胸放宽点。我说,他的手这样关我们什么事,凭什么我们要对他全权负责,什么事都来往我们这里拿钱,我还有儿子,我不花钱我孩子也要花。有时候和婆婆争得面红耳赤,那时候经常闹得很不愉快。那时也是我眼泪留得最多的时候,我经常无助得痛哭流涕,我一度严重地陷入自我怀疑,从小到大的同学毕业留言对我的评价一直都是善良,而现在的我成了他们眼中恶毒,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女人。我也看不清我自己,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样断断续续的争吵大概持续了一年,有时我也劝自己看开点,但看看年幼的儿子,看老公一个人要养九个人,我无法控制自己能看得有多开,再这样持续下去,我们早晚会被大舅拖垮的…
那一年的我过得很痛苦,迷茫无助,我仿佛是被孤立的,成了外人,格格不入。我也不敢跟我妈讲,怕她为我担心,妹妹是知道事情经过的人,她一直很心疼我但也无能为力,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这样抑郁的生活中,有一次我去找小舅说出我的痛苦和顾虑,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